第114章(1/2)
一边和人谈着情，享受着温柔缱绻，一边又在筹谋着将先前放手给了人的权力一点点鲸吞蚕食。矛盾，却也让她乐在其中。这种生杀予夺，若是施加在平头百姓身上，就是仗势欺人，没意思更没品位。但用在顾言和身上便不一样了。他跟自己是同一种人，又已经全然褪去了青涩，沉稳而有城府，算得上是棋逢对手。
过得几日，先前带去了西域的人，这才风尘仆仆的回到摄政王府。
当时他们本也要跟着急行军，但沈初却强命其原地待命。一是还要照顾着柳素心和她七零八落的商队，二是自己一人快马加鞭，每到一个驿站就更换马夫坐骑还行，人太多了，这有男有女，别说是否都吃得住苦，光是马匹都不够。
文绣仍旧是穿着一身胡服，来给她请安，同时也将这段日子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禀报上来。
且说变故之后，柳素心一直平静。也许是该经受的彷徨，该流的眼泪，都在两年前那一场光怪陆离的闹剧中耗尽了，如今只剩下淡漠。
但文绣看得出来，若是这一次确定了拓跋恒的死讯，她怕是也难活，就算不寻死，也和行尸走肉没区别了。
接下来便是等待，几日之后，听说有赤羽卫的首领来接手追查，但都已经过了这么多日，该杀的，早就已经暴尸荒野，所谓找到也不过便是收拢尸骸安葬。
得一埋骨处，却连姓名都不能光明正大刻在上头，又有何意义？
文绣在心内暗暗盘算着日子——她知道主子写下加急书函，递送去驿站，究竟是在哪一个时辰。旁的不论，赤羽卫的人，来的太快了。
若只首领一人还说得过去，但这么多位，来时却又同主子回邺城的车撵擦肩而过两不相认，很奇怪。
当然，她作为下人，这种怀疑，早就学会了不去猜，不去问。
之前的一点端疑，本以为是无关痛痒，却让那位潇洒舒朗，带着江湖气却又不粗鲁，待她们这些内宅下人都和和气气的陆大夫再也不能出现于眼前。
文绣时常想着，若是那一日她不提，或者陆琛能撇清自己独善其身，幕后主使自尽后，大概也会将那一笔债埋在心里，继续为主子效忠罢。
如今倒也不后悔，但是却也留了一分心思。
她自己身上过去的事也就罢了，主子难得同龙椅上那位肯互相交付一点真心，这种小事能不提便不提。
于是轻描淡写的过去，接着说那赤羽卫神通广大，竟然真就搜到了人，还是活的。
据说是察觉到此人身份定然不凡，而因为下手匆忙，劫掠到的财物并不符合预期，便想藏一阵，过了风头之后，再去当个人质来索求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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