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牢狱(2/2)
胡二狗子。吃的喝的进了嘴，很快就和乔知府熟络了。
“嘿，你们三个是怎么想着当上偷儿的？”乔谦霜看时机差不多了，便聊天似得问。
程大壮抓了一把带盐的花生边吃边说：“要不是实在没有法子，谁愿意偷别人的呀。大人你看看我的名字，大状，大状，我娘当年可是想让我读书的。”
二狗子滋溜了一口酒辣乎乎的糊嗓子，咳嗽了两声道：“哎哎哎，大壮跟读书有什么关系？我看你大壮和大力倒是差不多，哪有读书人叫这个名字的？你看看我们知府大人，那才是读书人的名字，哎，知府大人你叫什么来着？”
“乔谦霜”知府大人笑道。
“哦哦，你看看乔谦霜这个名字，你再看看程大壮这个名字，啧啧，明明像个扛沙包的。”
程大壮白了他一眼嫌弃道：“你懂什么，我这个‘状’是状元的‘状’不是健壮的壮。”
二狗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花生米都差点卡了嗓子眼，“就你这样的，你娘还指望着你考个状元不成？都穷成这个样子了还提什么读书。”
程大状：“我们家以前可不穷！而且二十多年前州府是有免费的学堂可以读书的，你这毛孩子知道什么。”
二狗子一脸不信的撇嘴道：“你蒙谁呢？”
坐在那半天不吭声的刘大力说了一句：“以前确实是有这回事。”
程大状叹了口气道：“你们是不知道，我娘说我打小就聪明，一定是个读书的材料，结果我生下来没两年，学堂就没了，等我长到七岁我娘也没了，我爹给我娶了个后娘，又生了个弟弟，家里的日子越来越艰难，有一口吃的我后娘就紧着我弟吃，我不怪她，当娘的人哪有不心疼自己的孩子的。我十六我爹也没了，家里的日子更不好过，我到饭馆里当了两年店小二，起早贪黑的挣那一点钱好歹还能养活我们一家子。后来饭馆生意不好也倒了，我在城里又干了半个多的零活，只要是给钱啥活都干，有一回快过年了，好容易给人扛沙袋挣了大半个月的钱，心想着家里头总算是能过了这个年，还能买上半斤肉让后娘剁成馅，搀在萝卜里包饺子，给我弟沾沾肉味打打牙祭，走到路上揣在怀里的钱竟被人摸了去。”
程大状闷了口酒，吸了吸鼻涕继续说：“那天我都走到肉铺摊子了，卖肉的老张割好了肉，才发现怀里的钱平白没了。我恨！为什么我辛辛苦苦挣的钱，被人一下子偷了据为己有， 偏巧了那天我遇到个醉汉，穿的光鲜华丽的厚袄，一看就是个有钱人，他睡在哪里不好，偏偏摔在我面前睡着了，我一时起了歹心就顺走了他身上的半串钱。那时候也是胆小，银子都不敢拿，忙跑到肉铺子买了那半斤肉，嘴里还跟卖肉的老张嘟囔说是钱掉在半路好容易找回来了，生怕人家以为我这钱来路不正。就因为那一回，后来一条贼路就走到了黑。有时候想想还不如是个庄稼人不住在这城里，家里头还能靠着地，怎么着也不至于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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