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买卖(1/2)
第一百二十三章：买卖次日清晨，云雨已收，天格外的蓝，空气里都是清新的泥土味。
赵霖起来的时候，院中站着一位少年，长的还算清秀，略有些肉乎乎的小脸眼圈有点红，似乎刚哭过。
瞧他出来了，努力掩藏了自己方才的情绪，冲赵霖施了一礼，转身进了另一间厢房。但到底是个孩子，情绪又怎能完全掩藏的了，此一番情绪变化，自然全部落在了赵霖眼里。
倒是个懂规矩的，他心想。
少年进了屋，拿起一块桌子上的吃食塞进了嘴里，是一块花生酥糖，那是他素日爱吃的。
“怎么了，饿了？你等一会，我去给你弄些早膳。”老阎刚起床，正在系外衫的腰带。
那少年不做声，垂着头愣了好一会，忽然说：“你会娶妻生子吗？”
老阎略微一怔，抬手摸了摸少年的下巴，“嗯，你也会的。”
“那我不喜欢女人了怎么办？”
老阎生硬地掰回他的头，那双眼睛太亮太清澈，直直地插进心里，让人无所遁形。他有些犹豫了，他毁了一个少年。
少年梗着脖子僵了很久，转过头叭哒叭哒的掉着眼泪，甚至连啜泣声都没有。
“没关系...”
“什么？”
“我说，没关系，你走了还会有别人的。”
老阎心口一闷，外面小商贩的声音抑扬顿挫，他本来是听得懂的，可这会儿来来回回在耳朵里过了好几遍，连一个字都听不出。甚至连公子在外头的事都忘了。
“不可以。”
“为什么？你又不能带我走。”
“我带你走。”
少年险些跳到他身上，赶紧用胳膊勾住他的脖子，用鼻尖蹭着白皙的脸颊。他的鼻子长得小巧精致，又不至于小气，有种恰到好处的美感。
后来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的声音和两个人的喘息。
赵霖在院子里站了站，忽然觉着他似乎应该到房间里再睡一觉。
老阎，在感情上实实算不得一个好人，他从前包养过的男男女女，围起来能排到后墙根。他没有娶亲，也不爱逛青楼，却爱到一个地方，找一个年轻的、鲜嫩的，干净的漂亮的男孩子或者女孩子养起来。
这些孩子大多家境贫穷，拿着丰厚的酬劳，伺候着这个容貌尚好又温柔体贴的客人。他们清楚自己的身份，拿人钱财，终人之事，在从前许多年里，老阎从来没有在这种事情上惹过什么麻烦。
可也许正应了那句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大抵是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栽在这上头。
“动心”这两个字，根本是悬在他这样的浪子心尖上的一把刀，被这么个纯净的少年轻而易举的刺进了他全身上下唯一一处柔软的胸口。
郭云棋的爹，是个嗜赌如命的赌徒，赌到好生生的家散了架，甚至到了卖媳妇的地步，可那时郭云棋的母亲怀着身孕，卖不出什么好价钱。他嫌她占着家里的口粮，想着等孩子生下来，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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