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2/2)
切陷害沈壁。再说，圣心难测，他又如何能够保证，他压着沈壁回到盛京，将证据一并呈于圣上，就能够得到他想要的？”“所以……”高嗣顿了一顿，“倘若我是晋王，尽管心思动得再多，也只会老老实实呆在前线，老老实实盘算如何夺回雁门，至于其他的事，容后再议。”
“可霍澜等不了那么久。”谢锦书早已捡回了纷飞的思绪，望着高嗣的目光中透出锐利，“我现在总算明白，你打的是何主意。”
高嗣缄默不语，似在等待谢锦书的下文。
“你想让我成为送这封密函的人，顺便再接过夺回雁门的重任，让他能放下心防，毫无顾忌来沧州。”谢锦书一字一顿，“是吗？”
高嗣：“是，虽然这么做事后难免会被追究，可这确实是当下最好的办——”
谢锦书：“你知道，沈壁是无辜的。”
“是吗？”高嗣哑然失笑，“可是，谁不无辜呢？”
谢锦书的吐字很轻：“在我看来，你简直是个疯子。”
高嗣：“我不是疯子，你也不是，我们只是什么都不知，被蒙在鼓里的可怜人。”
“你这话是在提醒我，倘若你不同我说这些，我便如同你口中的可怜人，对于这件事一概不知，即便最后顺藤摸瓜查到所谓真相，也只是霍澜呈现出来想让人看到的，到那时，不用任何人来劝说，我会自行想到这一步，按照你所想的行动，是吗？”谢锦书淡淡问。
高嗣笑而不答，谢锦书会想这么多着实让他意外，尤其是他还将所想全都说出来了，既然如此，那他也不再解释，且就由他误会着吧。
谢锦书：“所以，我是否还要感谢你，没有让我彻底蒙在鼓里，做个被人全盘操控的傻子。”
高嗣继续保持着面上微笑，“其实我们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连推波助澜都算不上，你觉得呢？”
谢锦书：“你是在找借口。”
高嗣的微笑快要挂不住，谢锦书咋这么不给面，没有，他是真的没有。
“那你呢？你已将我的角色安排好，可你扮演的又是何角色？”谢锦书问。
高嗣还未开口，谢锦书便已抢先，如同他问的这个问题，是抛给自己回答的。
“你什么都不必做，你只需在一旁静静看着，出现意外时再推出颗棋子，如若意外还是不能补救，那也毫无关系，就当从来没有这件事。”谢锦书看着他的眼睛，笑，“你要全身而退，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高嗣在心里梗了一下，才缓缓开口：“谢小将军可是勾心斗角见得太多，才会将人的心思想得这般坏？”
“若是误解了你，那便说声抱歉。”谢锦书道，“我不过是将心中所想尽数说出，只因我记忆中的高嗣，从来都是独善其身之人。”
高嗣意外觉得，今日的谢锦书，可谓相当和善。
他真会如此轻易妥协吗？
谢锦书似乎能看出他心中所想，直接道：“我会去的，照顾好……她。”
最后一字谢锦书顿了一顿，最终下定决心般才说出。
高嗣看着他转身便要离去的背影，话语不受控制般从嘴中跳出：“你要再见她一面吗？或许有些话亲——”
“不用。”谢锦书直接打断，转瞬拉开木门。
高嗣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道中，关上门，坐回桌前，准备将自己的那幅墨宝藏好，然而就在眼角余光不经意间往楼下街道瞥去，却意外将一抹纤细的桃色身影收入眼中。
他在心里默默计算着她的距离，又算着谢锦书跨出茶肆门口的时间，心里腾升过一丝不好的念头。
高嗣手里的动作慢了下来，他纸也不卷了，两只眼睛全神贯注，盯着楼下这幕即将戏剧性的发展。
如他所料一般，谢锦书看见她了。
而她，从那微微讶然的神情上看，她显然也认出了谢锦书。
纸在他手里被攥得生紧，喉结也在不经意间一跳，主人的紧张情绪暴露无遗。
见到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眼看着就要迸射出火花，高嗣再忍不住，翻窗的动作刚准备好，就见楼下二人视线交汇过后，彼此都收回目光，装作无事发生般，各走各道，毫不相干。
结果原来什么都没发生。
但为何，他心里堵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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