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倒V(1/2)
第五十八章（倒V）卷帘门缓缓落下, 那道突如其来的人影似乎一早就瞄准独眼男，以眨眼之速将他甩出去, 撞向一旁会客用的小茶几。
那只精致的玻璃茶几瞬间裂成碎片。
独眼男反应奇快, 朝准对方胸口就是一脚。
俩人紧紧缠斗在一起。
唐植这时才看清那人的长相, 板寸，五官凌厉, 不是独眼男那一伙的。
他正犹豫要不要上去帮忙，那边独眼男一个翻身, 以沙发为掩护，扑到导购小梅跟前, 一把抓住她往前推。
板寸头手里的军刀来不及收回, 在小梅胸前划出一道血痕。
小梅惨叫一声，痛苦倒地。
板寸头眼里闪过一丝震惊和懊悔，未及消褪, 独眼男已经欺身上来, 摁住他的下巴撞向柜台：“疯狗, 他妈真是阴魂不散！”
“你他妈搞我兄弟，老子搞死你！”
独眼男一早看中这家金行, 也派了手下来踩点，知道警报拉响后，只有三分钟的空白时间。他不便恋战, 一把捞起小梅，朝板寸头扔去，自己扑到橱窗前, 用力拉开已开到一半的锁，胡乱抓起金饰就要找出路逃走。
路线是他早已计划好的，有没有唐植都不受影响，但他跑了几步，鬼使神差地，想起了八百万的赎金，又跑回来，一把拽住唐植的衣领往厕所掀。
唐植连忙抽刀抵抗，独眼男一把抓过已经吓傻的经理：“把刀扔了，否则我一拳砸死他！”
他料定唐植不敢拿人命作赌注，而事实上，唐植确实不敢。在经理哇哇的哭喊声中，他恨恨扔下短刀，被独眼男拽着衣襟摔进了厕所。
独眼男跟进去后，迅速反锁了门。
板寸头追上来，用力砸门，门板砰砰作响，天花板上灯饰摇摇欲坠。
洗面台上方有一道一米宽的窗。独眼男吩咐道：“把玻璃砸了，跳出去。”
唐植犹豫着没动，他还想着拖延时间，独眼男照准他的膝盖窝就是一脚，直把他踹得险些跪下去。
“不想走老子就在这解决了你！”
唐植现在没了武器，只能依言照办，站到洗面台上，用手肘撞碎玻璃，从狭窄的缝隙翻了出去。
脚刚落地，头顶立刻被重物击中，他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金行的警讯很快传到谢义鹏那里，他正在前往凤凰山别墅的路上。南湘承和刚才那个报案的同学趁他们不注意走了，此时他还没太往心里去，只当他们不清楚流程，先行回家了。
查到南湘承的住址后，他立刻开车前往凤凰山，半途却接到一名下属的电话：“谢局，又出事了，淮海路的利丰金行被抢，歹徒劫持了一个孩子，根据金行经理的描述，应该是昨天误被抓进派出所的那个。”
“唐植？”谢义鹏猛地踩下刹车，轮胎刮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问了朱嘉颖的妈妈，他们是表兄弟。”
“干！”谢义鹏忍不住骂了句脏话，“立刻找到南湘承和万旭，只有他俩才知道歹徒要干什么！”
“是！”
最近他们收到消息，陈老四将有大动作。此人去年金盆洗手，扶植了新的当家余志上台，意在拿下城西那块地皮。这个余志嚣张跋扈，跟该区拆迁办亦有勾结，警方盯他很久了，一直没能找到机会逮住证据。
如果这次……
谢义鹏坐在车里抽了支烟，再次发动汽车，安上警笛，红蓝光芒伴随着刺耳的笛声传遍整个凤城。
与此同时，春溪山林别墅区，陈老四家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个身穿LV新款卡其色风衣的女人从车里走出，撑开一把红色小雨伞，挡住山区半腰些微的雨丝后，缓步走进幽深的庭院。
陈老四已经睡下了，吩咐佣人带客人去客厅。他吃过药，简单收拾一下，才穿着睡衣在小老婆的服侍下下楼。
“来啦？”
“陈叔。”女人并未起身，依然交叠着双腿坐在沙发里，脸上带笑，精致的脸庞优雅迷人。
她虽然叫一声“陈叔”，却是可以和陈老四平起平坐的身份，陈老四冷哼一声，在她对面坐下：“深夜来访，不知道老头子身体不好，早早就睡下了吗？”
“我以为老人家睡眠浅，会休息得很晚呢。”女人依旧保持着微笑，声音悦耳，很是好听，惹得陈老四的小老婆嫉妒地斜眼瞪她。
“有什么事就直说，老头子不喜欢打哑谜。”说话间，陈老四的眉头皱起来，大有赶客之意。
女人端起英式茶杯，优雅地品了口茶，才道：“今晚有家金行被抢，不知陈叔是否听说。”
“金行被抢，关我什么事？”
“抢劫犯听说是余志的手下。”
陈老四冷哼一声：“老了，不中用了。底下那些小辈们做事不会通知我，你说人活到我这份上，有没有意思？”
女人没有接他的话头，搁下茶杯后，从随身的坤包里抽出一张被剪去一半的照片，推到陈老四面前：“他们绑架了这孩子，你让他们把人放了，城西那块地大家好商量。”
陈老四微微倾身瞥了一眼照片，青涩的少年眉眼含笑，琉璃目格外醒目，与这女人竟有几分相似。
他双眼不错地盯着女人：“跟你什么关系？”
“没关系，只不过想用他搭个桥，走上陈叔你这条关系。”
陈老四精明的眼珠弯下，笑容扭曲：“这么明显的谎话，拿来骗我一个老头子，你不怕被人笑话？”
女人变换坐姿，抿嘴轻笑了一下：“实不相瞒，我家那位与这孩子有过一面之缘，对他感兴趣得很。”
“徐和志？”陈老四垂眸再次瞥一眼照片，冷笑，“这时候拿姓徐的出来当挡箭牌，谁不知道他对你唯命是从。”
女人坦然一笑：“作为女人，如果不能让自己的男人死心塌地，是不是太失败了一点？”
她说着，瞥了眼陈老四身边轻轻给他捶腿的陈家小老婆，对方立刻怨毒地剜她一眼，气得鼻子都歪了。
女人得意一笑，话锋微转：“不管如何，放了他，我有办法说服老徐，城西那块地和志集团绝不会独吞。”
“你想一人一半？”
“陈叔在凤城德高重，我们哪敢跟你争一半天地。不如各凭平事，公平竞争？”
陈老四拍着沙发扶手哈哈大笑：“也就是说我可能连一半都拿不到！”
女人但笑不语。
陈老四大笑一会儿，摇摇头：“丫头，如今不是我当家了，你跟我说这些没用。”
“陈叔要多少，直说吧。”
“看来这孩子在你心中的份量挺重啊。”陈老四沉下脸，不再说什么，扶着小老婆的手转身上楼。
女人站起来，却没追过去，脸上笑容收敛，精致的脸上浮出些许薄怒。半晌，从随身的小坤包里抽也便笺纸，匆匆写下自己的电话后，拂袖离开。
如今市里的整顿风刮得又大又猛，陈老四能不能全身而退还不好说，他早晚会再来找自己，不是今晚，就是明早。
走出别墅的大门，她没急着上车，倚着刚发芽的柳树抽了支烟。烟雾渐渐笼起，布满星辰的天空，在这个寒夜里越发深沉。
同一片天空下的清水区却是灯火通明，距离朱嘉颖出事那家网吧一墙之隔的巷子里，一排排发廊林立，红灯闪烁。
年过四十的中年女人倚在里间的门上，抽着烟，安静打量床上的少年。
身材完美，皮肤白到发光，眼睛即使闭着，也能看出娇好的形状，五官立体，堪比欧美画报里的模特。
这样的客人是她这种肮脏小店一辈子都不可能遇上的，不过，今晚是个例外。
床上的人终于醒来，捂着钝痛的后脑四下打量，他很快明白置身何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中年女人吐出烟圈，用沙哑的声音说：“你朋友送你过来的，给了两百块钱。”
——两百，在这物价不高的时代，足够包她几夜了。
“人呢？”
“走了，说是留了话在你手机里。”
南湘承想起摔晕前的事，低头翻手机。
万旭给他发来几条短信。
——南哥，对不起，我不想看你出事。
——南哥，我知道错了，这事你别管，我来处理。
他怎么处理？
不过是一身蛮力一腔热血。
南湘承怎会不知道他！
立刻快步走出发廊，在血红的灯光下，脸色阴沉地跑出小巷。
他拦了辆车，直奔风马桥。在车上，手机又进来一条短信。
——南哥，如果，我说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会不会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 才发现今天是圣诞节，大家圣诞快乐鸭
第59-61章
唐植是被撞醒的。
四下黑暗, 只有脸侧有一道极窄的缝，透着风, 偶尔送来一缕灯光。
手脚亦被捆住, 动弹不得, 也摸不出身边的事物，但他能感觉到这个空间很小, 他连伸腿都做不到。
应该是桑塔纳的后备箱。
前面的音响不断嘶吼，震颤的摇滚透过汽车的铁皮, 隐约传进耳朵，间或还有一两声沙哑的怪叫, 以及独眼男不悦的咒骂。
很快, 车子再次撞了一下，他整个儿颠起来，头脑袋撞在盖子上, 一阵钝痛。
前面的咒骂变成歇斯底里的怒吼：“妈的, 他是不是疯了, 咬着咱们不放干啥！”
“宁得罪余志也不要惹马明远，妈的, 龟儿子就是个疯狗！”
“闭嘴！”独眼男的声音，“不想死赶快开，甩掉他！”
“大哥, 油门到底了，他那个车肯定改装过，干！”
话音未落, 后尾箱再次被怼了一下。
里面的唐植连忙蜷起四肢缩成一团，拼命护住脑袋。
独眼男的声音再次传来：“跑不过就跟他拼了，比谁横，老子怕他！”
很快，天旋地转，车子似乎打个了拐，猛得向一侧撞去。
又是一阵剧烈的震动，唐植骂娘之余，配合着撞击用脚去踢车盖，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能逃走！
一声较远的撞击伴随着前方独眼男狂妄的大笑传来：“去死吧杂种！老六，上省道！”
车子应声打转，向着省道的方向狂奔。风马桥在完全相反的方向，走一截省道是最快的。
桑塔纳引擎暴响，轮胎几乎要甩出去，偶尔压过一两颗小石子，后备箱里的唐植就苦不堪言，宛如世界末日。
好在这辆桑塔纳已经相当老旧了，他无意踢中锁眼，用了点巧劲，居然有一缕昏黄的灯光透进来。
忽然，轮胎发出刺耳的响声，他随着惯性再次撞上车盖，车子居然停了下来。
司机从车窗伸出脑袋，破口大骂：“妈的不想活了啊！”
音响依旧震天响，唐植笃定这时没人注意自己，卯足了劲踢开摇摇欲坠的车盖，翻身滚了出去。
车尾一轻，独眼男立刻向后看，透过浑浊的挡风玻璃，只看到一个翘起的车盖。
“操！”他怒骂一声，踹门下车。
唐植手脚都被捆着，情急之下，翻身滚向了路边的草丛。
草从底下是一道低矮的斜坡，他如同皮球似地滚下去，好在杂草旺盛，他只蹭破点皮。
抬头，四下张望。
他才发现原来车已上了省道，这时代的车本来就少，这个时间，几乎一片死寂。
桑塔纳开了远光灯，照亮一大片区域。唐植借着杂草向公路看去，能看见独眼男弯腰站在路边，向下张望的身影。
“妈的，让他跑了！”
“大、大哥……”
随着这声，唐植顺着车灯的方向看去，白晃晃的灯光里，赫然站着个手持钢管儿的少年。
唐植正在忙乱解脚踝绳子的手顿时一窒，完了，这下跑不掉了。
南湘承坐在出租车里，凝视手机里最后那条短信，许久后终于按动按键，飞快地编辑信息：
——别乱来，等我！
发送成功！
一秒钟，两秒钟……
迟迟没有回应，他等不及，拨了万旭的电话过去，那边显示不在服务区，他明亮的眸子瞬间变得幽暗。
挂断电话，片刻又拨出去。
这次打的是110，电话刚被接起，他匆匆道：“我找谢义鹏，我同学出事了。”
车窗外不知何时下起小雨，细密的雨丝切断路灯昏暗的光芒，星光隐去，天空更加幽暗起来。
省道上，远光灯明亮，晃得万旭几乎睁不开眼，饶是如此，他仍然攒紧了钢管儿，浑身紧绷地挡在右侧凹瘪的桑塔纳前。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站在这里。
为了南哥？
不，或许是为了自己。
因为自己说了谎话，导致事情变成现在的局面，良心不安，倍受煎熬。
而南哥，大概生气又失望吧。
想到南哥，心就开始抽搐。从什么时候开始，南哥的眼里有了别人？
那瞳孔里的位置，一直是他可望而不可求的呀。
他知道这样做很蠢，可也没办法了。如果南哥就此能把他记在心上，他就是死也值当了。
他冷静地站在那里，犹如一座钢铁雕像。
独眼男头痛地嘶吼。
妈的，跑了一个老实的，又来一个找麻烦的，后面还有一个不死不休的仇家！
他二话不说，转回车里操了刀，劈头就向万旭砍去。
万旭赶紧提钢管儿去挡。
独眼男攻击猛烈，跟他平时健身房的那套完全不一样，是真刀真枪的对战。
不拼命，就要死。
他只觉得手腕被震得发麻，连忙倒退几步，这时身后又蹿出一人，用胳膊箍住他的脖子。
前有狼后有虎，万旭挣脱不得，情急之下奋力叫喊：“唐植，你快跑！”
这时候唐植哪还能跑，他手忙脚乱地撕扯脚踝的麻绳，绳子拇指粗，磨砺得他十指流血，然而身体好似体会不到疼痛，必须快一点，再快一点……
这真是一场尴尬的险境。如果不是万旭阻拦，他从高速的车里跳下，肯定会死；而又正是因为万旭，他现在走不了。
万旭被后面那人勒得快喘不过气来，几乎是出于本能抬腿狠狠向迎面扑来的独眼男踹去。
这一下用了全力，独男眼一个趔趄，手里的刀脱手，一道莹亮的光芒划破夜空。
未有听见声音，唐植迅速判断出短刀落进了草丛了，也不知离得有多远，卯足了力气，用前胸和膝盖蹭地，向着那个方向挪动。
万旭脑袋狠狠挨了一击，当场鼻血长流，忍着痛，低头咬了脖子上那根手腕。
“大哥，接着！”车里，另一名手下探出头，甩了柄刀出来。
独眼男凌空接住，反手向着万旭胸口捅去。
千钧一发。
一双手从背后揪住他的双肩，用力甩将出去，独眼男顺着斜坡翻滚下去。
万旭看得眼睛都直了，这不是当初那个见到几个混混就吓得双腿发软的胆小鬼吗？
唐植带血的手一把抓住他：“跑！”
俩人沿着省道，没命地往反方向跑。
黑夜茫茫，路灯昏暗，能见度非常低，两人相互拉扯，跑得跌跌撞撞。
万旭胸腔扇着风箱，上气不接下气：“我去，你果然是个骗子，明明这么能打，当初为什么吓成那样？”
“情势不一样。”唐植没工夫解释，匆匆扔下一句。
万旭还想再说些什么，忽然前方一阵引擎轰鸣，待看清车型已经晚了，一辆改装的日产车蹿至近前，几乎擦着他俩的身侧掠过，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刮得耳膜生疼。
待看清车里的人，唐植的呼吸顿时一窒。
是那个板寸头！
后方，桑塔纳白惨惨的远光灯亦在逼近。
“怎么？”借着灯光，万旭瞧着唐植脸色不对，也跟着紧张起来。
唐植拉着他就往斜坡下冲。
日产车的车门砰一声大开，一个极度沙哑的声音大喊：“上车！”
来不及多想，两名少年手脚并用爬上去。
门尚未关好，板寸头一脚油门下去，向着桑塔纳就冲了过去。
他没开车灯，待冲到近前，桑塔纳才发现了他，刹车已经晚了，直接被他撞得倒退数米，车前盖整个儿瘪下去。
唐植和万旭手忙脚乱地找安全带，找了半天才发现都坏了，只能紧紧拽着前方座椅，咬紧牙关，绷紧身子。
桑塔纳那头引擎响动。
万旭脸色惨白：“他们不会撞回来吧！”
话音未落，桑塔纳里一声愤怒的嘶喊：“马明远老子艹你大爷！”
呼啦一声，破损严重的桑塔纳仿佛拼死一搏，卯足力气撞了过来。
“啊啊啊啊！！”万旭本能地抱着头，蜷起四肢躲避要害。
然而预料中的惨状却并未发生，板寸头有条不紊地倒车，行出数米后，猛然发力，车头左拐，向着路肩压了过去。
桑塔纳的视野开阔起来，这时才看见天边一抹红蓝相间的光芒由远及近。
又是一声怒骂，甩下板寸头，掉头狂奔。
板寸头加速追去。
车速太快，摇摆不止，万旭没忍住，胃里酸水直冒。
唐植也难受得不行，索性转移注意力，跟板寸头说话：“为什么救我们？”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板寸头头也不回，从后视镜里瞥他一眼。
“你跟他们有仇？”
“不共戴天！”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冒着嗜血的红光。唐植不敢再问，强自把疑惑压下。
倒是板寸头想找人说说，简短道：“阿彪他们不讲义气，为了钱，打伤了我好几个兄弟。”
“替兄弟报仇？”万旭在呕吐的间隙回头道，“那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人。”
“屁！”板寸头道，“我们替四叔守台球室，一向规矩，除非有人打架生事，否则绝不主动惹事！”
“那也还是黑社会。”万旭冷笑，“不惹事就能洗白，当警察干什么的。”
板寸头猛地踩下刹车：“滚下去！”
“滚就滚！”确定这人没有危险，万旭胆子也大，一脚踹开车门就跳出去。
唐植却坐着没动，对万旭道：“你站着别乱走，后面警车来了。”
万旭一怔：“你呢？”
唐植不答，回头朝板寸头道：“开车！”
板寸头急着追上桑塔纳，二话不说踩下油门，再次狂飙出去。
“唐植！”万旭追着那车跑了几步，气喘吁吁地停下来，狠狠踢了块路边的石头。
他根本搞不懂这人在想什么，警车就到了，为什么一起？
红蓝的光芒越来越近，谢义鹏猛踩刹车，摇下窗户喊万旭：“怎么就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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