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恳求(2/2)
禹却说：“罗医生，药留下，你先出去。”罗医生有些庆幸又有些遗憾，留下|药之后，转身关门出去了。
临关门前，他听见林先生说：“头抬起来。”
罗医生偷偷地瞥了一眼，那是一张怎样的脸，以罗医生理科生的语言他没办法去描述。
可是那是他见到最漂亮的脸，连脸上的泪痕，都引的人想把它舔干净。
三十三岁的老处男罗医生第一次感到直面的无法抗拒的冲动，只可惜是他碰不了的人。
他想到刚才看到的，裸露的、纤瘦的、被狠狠虐待过的娇美的身体，这股冲动直击身下。
他又想到林总阴狠的手段，夹着腿逃开了。
林柏禹拿起药，走到床边坐下。
陈鱼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挂着两条泪痕，他侧着头，看着林先生，眼里的难堪和委屈一时没掩盖住，抽了几下鼻子，当着林先生的面又落下了一滴眼泪。
他赶忙用手擦掉，装作自己不难过，也不疼的样子挤出了一个嘴角带弧度的笑容。
他总感觉现在的林先生很陌生，尽管以前看他的眼里也没带多少感情，但不是像现在这样，像，像是眼里所有的情绪都没了，只剩下冷漠。
“哭什么？觉得不好意思还是觉得难堪？”林柏禹挤出药膏按在陈鱼的后背上，他动作不轻，陈鱼嘴角的弧度终是维持不下去了。
“疼吗？”林柏禹又问。
“不...疼。”陈鱼吐出憋着的一口气，才回答。
林柏禹蓦地狠狠往伤口上一按，陈鱼一个打挺险些跳了起来。可是他强行忍了下来，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能这么忍耐疼痛，可今天一早上他就学会了。
他用了全身力气才将身体里忽然涌进入四肢的疼痛压了下去，用完这些力气后，他连脸上的表情都伪装不了了。
终于像一个受了伤的动物，只想缩起了舔伤口。
可林先生不让，林先生还在继续涂着药，顺着他制造出来的伤口，一点一点重新带给他疼痛。
陈鱼咬着牙，绷着背，等到林先生将手指按在刚才罗医生碰上的位置，并且还用一种轻蔑的语气说：“这里除了我，还有谁碰过，酒吧里的那些人？还是于未彬？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碰过多少次了？”
陈鱼将脸重新蒙到被子上，嘴唇内侧已经被他咬的鲜血淋漓了，他尝了满满一口鲜血的锈味，和着心里的苦涩，让他心里的悲伤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你明明知道，我没有的。”陈鱼保持着趴卧，蒙着脸的姿势哭着喊了出来。
“从来，都只有林先生一个人。”他哭着说的断断续续的，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他猛地抬起头，泪眼模糊地转头看向林先生，哽咽着说：“从我接受林先生包养的那天起，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身份。林先生我......我其实.......”他哭着泪水糊了一脸，纤瘦的肩膀也随着他的哭泣不断抖动着。
林柏禹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暗芒，但很快就消失了。
他沉着声说：“当年我看中你，就是看中你的干净和不多事，只不过三年后的现在，这两点也消失的差不多了。养情人这事，我既然付了钱，就希望你能乖乖的，就算是装呢，也给我装到最后。”
他讥笑地挑起眉毛，“但我现在不这么觉得了，这么好看的一副皮囊下，掩藏的是怎样的一副面孔呢？你现在再给我装，也要装的像一点。”
随着林先生的这一番话，陈鱼的眼睛睁的越来越大，他从不可置信到无奈苦笑，嘴角的笑容越来越苦涩，也越来越可笑。
是不是现在他说什么，林先生都不相信了？
只是因为一张照片？
陈鱼低下头，蜷起的身子一半白嫩，一半红肿到发紫，衬着黑色的丝被，有一个凄美的病弱感。
他低着头，声音闷闷的，带着压抑的哽咽，“林先生，照片上的确实是我，我无可反驳。”
林柏禹眯起眼，盯着他冷哼一声。
“林先生生气要怎么，要怎样惩罚我，陈鱼都认，但是...但是，可不可以不要在别人面前，不要......用别人的手来羞辱我。”
秋风从窗外呼啸着冲进来，挑起窗帘后又呼啸着离去。一室的寂静中，只听到陈鱼压抑的卑微的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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