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不要了吧(2/2)
鱼回过来头，嘴角醒目地留下了一道血。昏黄的灯光下，凌乱的、惨白的、绝美的、都交织在了一起。
陈鱼目光出神，口中喃喃自语:“不可能的，姜合怎么会死呢。”
“你还在念着他！”林柏禹咬着牙，嗜血的眼睛紧盯着陈鱼的眼睛。
陈鱼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姜合明明是出国去了，这三年他一直有收到他的邮件，虽然没有回，但每一封他都有认真看过。
怎么就会死去了呢？
他红着眼看着林先生，当前能告诉他答案的只有林先生，“姜合……”
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这些极速地在他眼睛里翻涌而去，那未出的话林柏禹看的一清二楚，正因为如此，他在陈鱼眼里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存在，这让他无法接受。
就像，就像你养在身边会每天晚上等你回来，对你摇头摆尾的最忠实的宠物，忽然有一天一下子对别人露出最依赖的样子，这无异于在“林柏禹”三个字上狠狠踩了一脚。
林柏禹气极了，心底里一直告诫自己不要成为像他父亲一样的人，但就在现在这一刻，忽地就不管不顾地爆发了出来。
他揪着陈鱼的头发将人拖下沙发，撞到茶几的时候，“咣当”一声响，他两眼血红，面目愤怒到扭曲，看着陈鱼躺在低下，他一言不发。
陈鱼膝盖被重重磕上了，他抱着腿，疼的打滚。
忽然，阴影自头顶盖下，所有的灯光都被遮住，慢慢地，陈鱼抬起头，冷汗淋淋的脸上怔然地看着林先生。
“现在，你在想的人是谁？”
陈鱼不知所然，他知道自己忽略了什么，但一直混乱的场景容不得他多想，他在极短的时间里，连所有事情脉络都没弄清楚，就脱口而出一句最真挚的话。
“是林先生。”
林柏禹本打算往前一步的脚，愣在原地，从上而下，他能很清楚地看到那双眼里所有的情绪。
只要这些是真实的，那么他看到了——热烈。
恍若火山般的热烈，陈鱼欲盖弥彰的掩饰，反而让这股热烈的感情更加的迸发火热，灼人眼球。
但三年前自己卖身救得爱人去世了，都能不动声色乖顺地待在他身边三年，谁能说这副面孔所呈现出来的感情是真的。
就算是真的，林柏禹也不稀罕，这样累赘的感情对于他的身份来说就只能是累赘。
林柏禹蹲下身，直视着陈鱼的眼，问：“以前我觉得一百万挺值的，买了个乖巧的情人，床上耐操，床下乖顺。可现在么，这个身体，这张脸，这颗心，不干净，就不要了吧。”
他说不要的语气好像就是随手往窗外丢出的垃圾，随意到不需要放任何不舍的情感。
陈鱼睁着眼，忽地低下头，两肩抖动起来，然后笑声传了出来。
越来越大的笑声，随着他肩膀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可笑。
林柏禹脸一沉，猛地抬起陈鱼的脸，右手一抬，当即准备扇了下去。
但让他没想到的事，陈鱼极快地抓住了他的手腕，细白的瘦肉手腕就拥有阻挡他的力量。
“林先生打我之前，总该告诉我哪里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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