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林先生的茫然(2/2)
林柏禹像是欣赏够了，手一松，陈鱼就瘫在了地上，似乎是碰到了身后的伤口，蓦地极大声地‘哼'了一声。林柏禹握着遥控器，居高临下地观摩了一会儿，随后转身进了房间，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出来。
陈鱼缩在地上，冰凉的大理石瓷砖一会儿就被他磨出了一层火，他不管贴向哪里都解不了身体里的火。
他急促地喘息着，身子一会儿弓成虾状，一会儿又直挺挺地躺着，汗水浸湿了他全身。
那接连不断的痛感与快|感将他折磨成了一条离了水的鱼，极艰难地在地上挣扎喘|息。
在他越来越混乱，越来越不清的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说：手不能出事。
他无意识地挣扎中都会避开骨折的手腕，但那也只是在还有意识的时候。
夜毕竟很长，对陈鱼来说，今晚的夜更是长到让人绝望。
后半夜他渐渐麻木了，所有的感官都一起消失了，身下已经泥泞一片，汗液和污液混了他一身。
他只呆呆望着彻夜通明的客厅的一角，目光无焦距地落在某一点上，然后一动不动了。
第二天，天气阴沉，天空中零零散散地飘着几朵雪花，走在路上的行人惊讶地抬头：下雪了。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也预告着接下来的天气会越来越冷，然后彻底进入寒冬。
林柏禹出了房间，进到客厅的时候，眼睛往昨晚的位置一扫，没看到人。
他皱起眉，一边扣着衬衫袖口的扣子，一边走向客厅。
然后他顿住了，在沙发和茶几靠墙的狭小空间里缩着一个人，那位置几乎塞不进去一个人，可是那里明明就有一个人。
林柏禹走上前，伸手碰到陈鱼的皮肤，触手冰凉。林柏禹猛地捞起人，陈鱼的头随着他的动作无力地垂在林柏禹的肩膀上，露出来的一张脸冷白的似今早的雪。
林柏禹不受控制地伸手去探了鼻息，那一瞬间，绷起来的心脏皱缩成一团，随着温热的呼吸喷在手指上时，又缓缓地落了下来。
林柏禹抱着陈鱼怔怔地看着，那一刻，他脑中空白，思维也不知飘散到了哪里。
只是茫然，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又有什么真的脱离了他的掌控。
只是这一刻，他只有茫然，茫然到不懂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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