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2/2)

道了声谢,这才摇头:“不用了。”她扬起脸,对童谣很是温善地笑了笑:“我这不是什么大毛病,不需要喊救护车……就真是什么大毛病,等救护车来,人怕是也凉得差不多了。”

    童谣没接话。

    女人温婉脸色仍纹丝不动,像一面漂亮精致的面具牢牢套封在她的脸般,合体,得宜,她便是这般堪堪地对童谣微笑着,“小姑娘,能麻烦你扶我一把吗?”

    童谣应声,低眉,一只手臂绕到她后颈,将她虚扶起来。

    慈善晚宴开在番阳的六星酒店,洗手间全铺光洁大理石,光华如水流淌,映照墁地花砖亦如明镜般的光洁明亮,如能将人面细致入微地彻底映照。

    有熏香在细细地燃烧着,无声,无形,是无一丝异味的。

    干净明亮的空间里,光线如流线般地游走而无处不在。且中年女人盛装华服,一身是珠宝光华,并不是暴发户的招摇过市,与本人气质也是极相衬。

    只是华服在身,珠翠满头,当明灯洒落时,映照在她眉间却是难言萧索。

    益发显得那珠翠冰凉,是无温度的死物。

    这念头不过一闪而过,比之衣上陈年的水渍还要淡薄。正在此时,中年女人复又有了动静,她试图站起,童谣也便随之缓慢而当心地将她扶起。待站稳,女人依托着她的胳膊慢慢走出,门外正在刷着微博的娇娇闻声从屏幕前抬头,触及来人却是一怔,然也没有作声。

    在童谣的搀扶下,中年女人站稳了,她松松捉过了童谣的手腕,一枚硬质而略显硌手的东西亦在同时送在了童谣手心。

    摊开手,童谣看了看。

    一枚戒指,嵌着祖母绿的宝石,只不知是什么材质,在暗光中兀自地盈盈着。

    “不要拒绝,小姑娘,”一手轻握在童谣的手,一手将她的五指慢慢地合拢,中年女人与童谣对视着:“不值钱的翡翠而已。”

    动了动唇,童谣正要说话,忽而廊道尽头有声音响起,“夫人!”

    声音的来源疾步走来,皮鞋掷地清脆有声:是个正装严谨的男人,模样十分精细干练,匆匆走至中年女人的身边,毕恭毕敬的姿态:“夫人,您没事吧?”

    “没事,严志。”女人淡淡应了声:“不小心摔倒了,是这个小姑娘扶我起来的。”

    严志闻言便往童谣面上扫过一眼,辨明了那一张脸,讶异微微,却是没多说什么,只是朝童谣轻微躬身示意,“多谢。”

    那一声谢其实是客气为上,真要说起来,道谢所占的比例其实是不大的。

    因而在道谢后,严志便扶着中年女人离开了。

    留下童谣与只敢看着不敢说话的娇娇在原地。

    “我天啊……”人走之后,娇娇如同是大喘气恢复了般的,捂着心口看过来:“刚才那个,那个……”

    她那个了半天也没那个出所以然来,最后只是问非所问地问了一句,“你们,你们是怎么说上话的?”

    童谣也不欲有所隐瞒,说的是实话,言简意赅:“她突发心绞痛跌倒,我帮她找了药。”

    娇娇,“……”

    似乎因为缘故理由过分潦草,而她字里行间又均是轻描淡写的意味,娇娇听得目瞪口呆,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你知道……刚才那个人是谁吗?”

    也不等童谣回答,她已经自问自答了:“那个是宋诗画,是陆政的夫人!”

    宋诗画。

    童谣在脑内默默过了一遍名字。

    人确是第一次见,但名字却是熟悉的。

    知名画家、书法家、慈善家,父辈是国字号的开国将军。再往前数,祖上三世是钟鸣鼎食,另三世是书香儒家。

    家底积蕴如此,本人实属师出名门。然而这位女士自己本也不凡,于书法绘画自有一番成就,又成立慈善基金,为慈善事业四处奔走,在社会舆论上风评极好。

    国际社会曾评价她:是当代社会的上流人士,精神贵族。

    赞誉,荣耀,鲜花——凡此种种,共同构造了这个女人的一生。

    诚然,这位女士身上引人瞩目的涵盖了这些,却又不仅仅是这些。

    真正将她彻头彻尾卷入舆论场的是,几乎不是以上任何一点。

    让众人频频向她投来视线的原因是——

    她是陆政的夫人,

    她是首富的妻子。

    还是,在陆政尚汲汲无名时便陪伴在他身边的女人。

    在彼时,宋诗画是与生俱来的大小姐,陆政却不过一文不名的穷小子。

    识于微时,又一度扛着如此巨大的身份差异——而后便是话本小说最喜的翻身情节。

    在世人眼中,自然是举案齐眉,一段佳话。

    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部分细节要小修,我周六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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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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