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她永远是那个小孩(2/2)
太喜欢。“你对她说不定只是一个面容模糊的过客,她不是被禁锢在时家的,她也外出上学,可她没找过你,可见她不一定记得你。”
余灼回头看向何木森,这个跟他一起在训练营里长大的人,心里似乎总是郁结难舒,对谁都抱着极端的理性,不相信感情这一回事。
“去买几串冰糖葫芦,小孩子喜欢。”余灼没回应他的话,只是淡淡地吩咐。
何木森歪着嘴笑:“你忘了,她死的时候已经十六了。”
余灼怔住。
在他的记忆里,小宝永远都处于最后一次见面的模样,七岁稚童的样子。
她伏在马路上,满嘴血地哭着看他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他捏了捏因为酒后而觉得有些抽痛的太阳穴,道:“十六岁的小孩喜欢什么?”
“你没必要被一个只相处了半年的小孩困住。”这句话,何木森想说很久了。
他们在训练营,天天面对的都是暴力和背叛,他除了余灼,谁也不相信,因为很可能这一刻还是同伴的人,下一秒就背后下黑手。
他吃过很多次亏了。
训练营为了培养出一群能在擂台上抛头颅洒热血的野狼,无所不用其极。
若不是余灼带着他们,一路打上顶点,靠他的个人魅力和身份,凝聚了一股拆不散的势力,最后在脱离训练营之后建立恶狼。
估计他们到现在都还是替余阳京卖命的机器。
余灼默默无言,他没回答何木森,其实那半年,正是让他起死回生的半年。
他顿了顿,只说:“如果没有那半年,或许我不会建立恶狼。”
何木森震惊,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还是冰糖葫芦吧,她在我眼里,永远都是那个七岁的小姑娘。”
余灼不嫌脏地用手扫干净地面的灰尘,站起来拍拍手,道。
何木森嘴唇动了动,最后什么都没说转身出去。
这个墓园是有钱人才买得起的,现代社会,活着的时候一辈子愁买房,死了之后还要愁地上的房。
有人恰好今天祭祀,请了墓园里供奉的和尚超度亲人。
和尚们围成一圈,虔诚而悲悯地念着往生咒,亲人默默流泪。
烧纸钱元宝蜡烛,超度完的时候,何木森正好回来,余灼抿抿嘴,把糖葫芦丢进火盆里,和着一些纸钱一起烧了。
他默默地盯着墓碑上的两个字,低声说:
“我不会念往生咒,以后有空了,我也给你请一位大师来超度,不必羡慕。”
何木森眯了眯眼:“……”
他从来不知道信奉拳头打出世界的余灼,会突然迷信。
余灼说这话的时候,大师正好路过,他上下看了余灼一眼,虔诚地作揖,宣一声佛:
“阿弥陀佛,施主仁善,只是这位亡友藏得匆忙,只是一场或许无法超度。”
死得急,葬得也急,只怕心有冤屈。
余灼眯了眼:“大师怎么知道她葬得急?”
大师直言不讳:“下葬当晚,贫僧看见了,四五人趁着夜色匆匆买了墓位就葬了,墓碑名也是现刻的。”
余灼不动声色:“谢谢大师,过一段时间比定请大师来超度。”
大师又作了个揖,飘然离去。
余灼看着大师的身影,却眯起眼:“趁着夜色漏夜葬了。”
的确很急。
但是再急,也没有漏夜葬的道理,像是在赶着什么时间一样。
他之前只以为,是前一天死的,第二天早上葬的。
何木森定定地看着墓碑,道:“或许死于非命,怕被人发现了,急乱烧了埋了作罢。”
余灼闻言想起了余一行的话,说余阳京不想节外生枝,要减少影响力,所以急忙葬了,拉开跟余家的关系。
然而……
“余一行的话,我能信吗?”
何木森冷笑:“难道你不觉得,从一开始,他就极力离间你和余阳京的关系?虽然余阳京这个人即便不离间,也不值得接近,只是……”
余灼接过他的话:“只是余一行居心叵测。”
何木森多看余灼一眼:“怎么?你有什么怀疑。”
余灼定定地看着火盆里烧的糖葫芦,没说话。
静默了好半响,余灼笃定地说:
“或许,训练营的一场大火烧不死我,还将我引回了阳城,他很担心我和……那人会父慈子爱。”
“查,从训练营火灾,到小宝的死,都往他的身上查。”
从前他查过火灾,也查过小宝的死,只是毫无痕迹,也没有怀疑的对象,无从下手。
之前不是没有怀疑余一行,但到底是从小到大的堂兄,怀疑杀人这种事一旦揭露出来,怕是整个余家都要从此乱作一团。
但是现在……
他已经有足够的筹码,只怕余家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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