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2/2)
，沉睡的感觉好么？”凌锋转头看着我。沉睡的感觉……很好，我的意识、身体，它们再也不用感受着时间的流逝。
“嗬嗤。”
“最近新出来了一款药剂，它可以将丧尸麻醉，让它们短时间陷入昏迷。”凌锋离开窗边，向我走过来了一步，“有一种药剂，它迟早都会出来。”
我知道凌锋指的是什么样的药剂，它能够让我死而复生，从一具行尸走肉变成活生生的肉体。但我下意识认为，这实在是太难了。
况且，我的身体里已经有不知道多少颗的子弹了。就算事先将它们取出来，可是身体并不具有修复功能，子弹留下的伤、洞口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样子。若用了药剂，那些伤口也不会一瞬间恢复，尤其是心脏、大脑。
凌锋一直盯着我，突然却停下了脚步，他看了看处在黑暗里的我，又回过头看了眼窗外。
“这次，是我的父亲将我带回来的。”他转过头，继续向我走来，脚步声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
“你大部分时间都需要待在这间房间里。”
凌锋站在我面前，朝我缓缓伸出手来，手指快要碰到衣服时，却停在了空中。他收了回去，道：“这间房是我小时候住的，还没有进入漫长的折磨前。”
我抬起眼看着凌锋，意识想要出声，但身体发出的永远都是嘶吼声。凌锋低着头，眼神平淡地看着身体做出一番要攻击的模样。
之后，他拿了一张椅子，坐到了我旁边。人类的气息使得身体挣扎得更加频繁了，但无论怎么使劲，都没能挣脱掉。凌锋就这样看着我挣扎着，看着我有段时间向往着阳光的样子。黄昏落下，屋内逐渐变得黑暗。
凌锋随我堕入这黑色里，他在我旁边出了声：“你在渴求光。”
“嗬嗤——”
“钟柯，”凌锋的脸在慢慢靠近，他的气息打在了我的身上，他问出了一句话：“在十几年前，我们遇见的前几年，你在做什么？”
我意识愣了愣，不太清楚凌锋为什么问这句话。凌锋又说：“从你的血液检测出，第一代试验品的痕迹。这瓶药剂被母亲带去交换我了。”
“我原先跟你提过，它对已经死去几个月的丧尸更没有用了。”
我是的确没有触碰过什么药剂，在遇见凌锋的前一年，我已经成为丧尸被困在C城中。在往前两年，那时候我在基地外生存着，后来进入一个中小型的基地不到三个月，就死掉了。
凌锋将身体收了回去，挺直了背。他在黑暗里静静坐着，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他从中午一直陪着我，陪我度过了一个黄昏，一个夜晚。
清晨到来时，凌锋抬起双眼，看了眼地上的光，随后站了起来。
“钟柯，半个月后我再来。”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管液体，对着我的胳膊打了进去。疼痛又极速在扩散，我挣扎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
凌锋在我身体失去力气期间，把绳索都解开了。他站在床前，手慢慢握上我的手。温暖再次降临，身体几乎要沉迷于这股温暖当中了。
我又沉睡了下去，身体和意识又得到了一次长眠。只不过，看着凌锋这越来越模糊的脸，突然想到，这一切都显得很矛盾。
然而，我无法问出，只能等待着凌锋主动跟我说。或者，等待着某天我能自己去问他。
沉睡下去后，我又做梦了，只是这个梦短暂得只有两句话。
梦见有个人在问：“你选择哪个？”
我手指了指，说：“左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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