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2/2)
车，“我下车找食物。”越到深冬就越难找到食物，这次我花了快一天的时间才找到一只鹿，不过这只鹿够凌锋吃好几天了。我和凌锋围着火坐着，我静静的烤着肉，凌锋如同往常一样，在仔细擦拭着枪。肉烤好后，凌锋开始吃起来。吃完后，正逢夜幕，于是我们上了车坐着。车外风雪交加，车内我们两个就坐着，什么话也没说。大约到了后半夜，我才问起了凌锋。
“这种药剂在十几年前已经出来？”
凌锋拉紧身上的棉被，道：“嗯，我父母亲研制出来的，它是第一代试验品，效果微乎其微。”
“尽管没什么效果，可还是有人会想方设法得到它。”凌锋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现在出来的药剂，只是将将要死去的人重新拉回来，这不意味着把已经死去的人复活。”
“嗯。”我说：“死去的人，他的身体各个器官已经停止了工作，并且在逐渐腐烂。这是要发明出什么样的药剂，能将腐烂的身体自行修复，然后开始运作。”说到这里，我竟会有点失落。我明明早就死去很久了，理应来说，是从来不包有这种期望的。
凌锋道：“钟柯，会有这种药剂出现。实验里丢掉了最重要的一种东西，找到之后，就有希望。”
“它是什么？”
凌锋眼睛看向前方，眼神晦暗不明，而前方的玻璃早已被雪覆盖。他说：“不清楚，我父亲一直在派人寻找。”
“这种药剂一旦出来，也就意味着——这个世界将要结束，新的世界便会到来。”
听着凌锋说的话，我慢慢闭上了眼睛。
“太多人为了这种还未‘出生’的药剂而争个头破血流，连我的母亲也是为了这个而死。”
我立刻睁开了眼，看向了凌锋。
我说：“你的母亲因为食人者而死。”
凌锋轻微点下头，“在之前，我被人从青龙带了出去，背后的人提出第一代试验品作为交换。”
“她亲自带着过来了。但这只是试验品，对于死去几个月的丧尸更没有作用。我们从直升飞机上被带到了一片别墅区域中。”
凌锋说完这段话后，便没有再开口。我们两个从黑夜坐到黎明，天刚刚亮，我便发动了车。早上，第一缕阳光从远处的山那头出来，阳光将车子笼罩。
我转头看向凌锋，他此时正看向远处的光亮。毫无血色的脸似乎被阳光照着，有了一点生气。我自己都没有发觉到，我握着方向盘的手在微微颤抖。
我移开视线，看着前方遥远的路，说着：“这一路上还会有人来。”
“嗯。”
“我能送你到青龙就送到青龙。”
“之后呢？”凌锋问。
我愣了一下，“嗯？”
凌锋说：“送到青龙之后，你要去哪里？”
我开着车，短时间没有回答凌锋的话。过了一会儿，我才开口：“我曾说过，到处走走。”但我更担忧的是，我是否能把凌锋送达目的地。要知道，我们不清楚自己目前是在什么位置，青龙又是在何方向。只是凭着走过一条条的路去知晓，这不是青龙。更何况，这一批的人我们解决了，就会有下一批人来。
这样的问题是我们不能够回避的。
“钟柯，你有没有想过进入青龙。”
我顿了一会，随后说：“我进不去，也不能进去。”
“凌锋，我已经死了十几年了。这具身体感受不到冷热交替，也不会呼吸，更没有人类的温度。它永远不会衰老。”
“嗯。”凌锋回应。
“你二十五岁，我二十五岁；你三十岁，我二十五岁；你五十岁，我二十五岁。”
我停下车，道：“你明白么？”
“嗯。”
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在未来的某个时间，我会看见他已是中年；又在未来的某一天，看见他已然是老年。
而我，永远是二十五岁的模样。
但现在说这些还太早，兴许我并没有这一天，也许在这天前，我或凌锋早就不存在于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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