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2/2)

手里拈着一盏茶,漱了漱口,便目不转睛的望着伏在桌上那人。

    温良良偏过脸,怔怔的回望过去,祖父与父亲会喊她的乳名,每每都是宠溺有加,她已经习惯别人称她温姑娘,温良良,却从没想到有人会想要问她的乳名。

    “小南。”

    她出生之时,祖父与父亲正在江南郡巡视,故而回京为她取名小南。

    自然,她与冯玉琬夭折的女儿,出生时辰相差无几。

    顾绍祯抿了抿唇,低沉和缓的喊了声,“小南。”

    温良良应声抬头,看他似回味一般,裹了舌间的温软,一遍遍的喊,“小南,小南...”

    “我在。”

    温良良走过去,俯身偎在他怀里,“顾绍祯,我...”

    “叫我阿祯。”

    “我叫不出口。”温良良瞬时红了脸,耳根泛着星星点点的粉色,她将头发丝抿到脑后,双手交叠在一起,百无聊赖的抠着粉嫩的指甲。

    “小南,方才我饿了,如今我却是饱了,有句话不知你可曾听过。”他修长的手指灵活的捏住温良良的下颌,万种浓情敛于眸中,“君子有所为,故而饱暖亦会生淫/欲之心,小南,我饿了,这回是真的饿了....”

    如他所料,温良良立时弹了起来,转瞬便从他面前飞奔出去。

    顾绍祯面色陡然转暗,他紧紧锁起腰身,以手掩住红唇,剧烈的咳了起来。

    他的身体,似乎比想象的差了许多。顾绍祯擦掉血迹,就着摇晃的灯芯,将巾帕燃成一缕灰烬。

    治疗瘟疫的方子,于常人来说,很是对症,可下到他身上,却总有些脾胃不和,兴许与从前吃惯了苦药有关。

    彭吉从隐蔽处现身,心如刀绞,却不知如何规劝,他默默掏出药丸,恭敬的递到他手中,好似看着自己的孩子,数次欲言又止。

    顾绍祯喝了口温水,吞下了药丸,好容易缓过劲来,抬眼便笑了笑,“彭叔,你这般模样,若是被她瞧出异样,又得让我好生费一番口舌。

    这病不是急症,经年累月下来,左右不过是心肺疼痛,虽说疫症狠辣,到底要不了我的性命。”

    彭吉悄悄侧过身,横起胳膊捂在眼上,又故作镇定的回他,“公子说的是,咱们身边有天底下最好的大夫,定能研制出好的药方,仔细调理着,我还等着照顾小公子,小小公子...”

    他有些语不成声,便噤声不再言语。

    顾绍祯微微勾起唇角,眼睛透过窗户,漫向绿意成荫的远处。

    他原先的确是这样打算的,可荥阳一行,疫症拖垮了身子,大夫虽然没有明说,可惆怅满面的样子,他焉会视而不见?

    有些事情,还得另做打算了。

    兴许是因为夏日嗜睡,温良良写了不过几行字,便困得不停点头,她放下笔,走到博古架前,随意抽出一本《经》书,便慵懒的倚靠在博古架上,信手翻开,《经》属《周易》,多讲占卜之事。

    她翻到后面,看到卦辞,便稍稍放缓了速度,有些文字比较晦涩,若不得要领,便是看上数月,也没有机缘,若是参透其中,则很容易掌握阴阳规律。

    温良良受祖父影响,自幼对《周易》研究颇多,祖父说过,参透不说透,看破不说破,天地万物,各有因果。莫要因为卜出异象,而妄想逆天而行。

    她捏起手指掐算了一下,又握着书卷来到案前,以笔作图,勾出卦象,对应爻辞,迅速在脑中盘算起来,待算定吉凶后,又赶忙提笔记下。

    多番比较之后,温良良圈定了一个良辰吉日,宜出行宜动土,宜迁徙宜修造嫁娶..总之诸事皆宜。

    她不由得长吁一口浊气,将《经》书重新放回架上。

    一切似乎朝着她卜算的方向发展,只要回到京城,两人成婚,他便再没什么事关生死的波折磨难。想到这里,温良良既是期盼,隐隐中亦有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不安稳,不寻常。

    这日天蒙蒙亮,枝叶上的露珠还未来得及消散,整顿回京的车马已然启程。

    顾绍祯原想让温良良同乘一驾,却不期想她非要骑马而行,他只以为避嫌,虽不解,也还是吩咐彭吉为她挑选了一匹性格温顺的枣红色骏马,一路时不时的掀开帘子望她,倒也很是惬意。

    因着走的是官道,故而路上也算太平,顾绍祯便在摇摇晃晃之中,渐渐进入了浅眠。

    他做了个极美的梦,梦中都是热烈的绯红,锣鼓喧天中,他正欲掀开盖头,忽听一阵兵马刀剑声,手指反向一握,长剑割破掌中肉,鲜血横流。

    他动了动身子,陡然醒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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