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2)
枕，砸在他脸上：“滚屋里去！”袁烈坏笑了一下，起身去了里屋。虽然被孟莳打了，可他想到昨天夜里他偷着亲了孟莳，孟莳却不知道，就觉得自己还是占了好大的便宜。
杜嬷嬷带了昨日那绿衫丫鬟进来。
那小丫鬟进来后，便埋头跪在地上。孟莳见她瘦骨伶仃，哆哆嗦嗦的，看着十分可怜。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孟莳问。
“回王妃的话，奴婢叫果儿，今年十五岁。”
“抬起头来。”
果儿战战兢兢地抬头，却不敢直视孟莳。
孟莳见她虽然瘦弱，容貌却十分清丽，带着几分惹人怜爱的小家碧玉模样。只是她跪在那里，小小的身躯瑟缩着，眼神也充满了畏惧，像个受伤的小动物。
“果儿，珍夫人是不是打你了？”孟莳问。
果儿身子一抖，颤着声音答道：“回王妃的话，夫人……夫人……那是管教奴婢。”
孟莳给杜嬷嬷使了个眼色，杜嬷嬷上前，掀开果儿的衣袖和裤腿。
果儿苍白纤弱的胳膊和小腿上，布满了一道道青紫的疤痕，再仔细看，还有些红点，看得出是被针扎的。
孟莳心里一阵绞痛，忍不住气血上涌。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仍温声道：“果儿，你站起来回话吧。”
“是。”
果儿起身，仍低着头。孟莳看得出，这孩子是被吓坏了。
“果儿，你犯了什么错？珍夫人要这般管教于你？”
“奴婢……奴婢……”果儿吞吞吐吐，不知该如何回话。
杜嬷嬷道：“果儿，看来你清楚奴婢不能背主的道理，可咱们府里，只有王爷和王妃是咱们的正经主子，你既是这府里的奴婢，就该只忠心于王爷和王妃，现在王妃问你话，你一句都不得欺瞒。”
果儿听杜嬷嬷说完，扑通一声又跪下了，嘤嘤地哭道：“奴婢不敢欺瞒王妃，只是……只是……夫人她……”
孟莳见她似乎还是不敢说，便柔声道：“果儿，昨日那情形，你也看到了，今后内宅的事，都归我管，你有什么委屈，说出来，我都能为你做主。”
果儿终于敢抬起头了，泪眼婆娑地望向孟莳。孟莳的目光正柔和而坚定地看着她。
千般委屈齐齐涌上心头，果儿再顾不上对袁珍和钱氏母子的畏惧了，她日日念佛，期盼早日脱离苦海。眼前的王妃一定就是菩萨化身，来搭救她了。
“回王妃的话，奴婢没有犯错。”
“你既没有犯错，珍夫人为何打你？”
“是……是因为钱管事。”果儿颤抖着声音说。
“钱管事？”孟莳疑惑地看杜嬷嬷。
杜嬷嬷道：“便是那钱氏的儿子，在二门上当管事。”
“果儿，你说仔细些，珍夫人为何因为钱管事打你？”
果儿垂了头，哭着道：“珍夫人喜欢钱管事，可又担心自己年纪大，留不住钱管事，就让钱管事……糟蹋奴婢，每次钱管事糟蹋完奴婢，珍夫人就生气，打我骂我……”
说到后来，果儿已泣不成声。
“袁珍太过分了！”孟莳一拍案几，气得胸口起伏。
杜嬷嬷忙劝道：“王妃息怒。”
孟莳气了一会儿，渐渐平息下来。
果儿还在嘤嘤地哭着，孟莳下了地，亲自把她扶起来，见她满脸泪痕，眼睛已哭肿了。
孟莳摸了摸她的鬓发，用手里帕子给她擦着眼泪，温声安慰她。
“等会儿让听溪给你伤口上药，以后你就留在我屋里，没人再敢欺负你了。”
果儿刚止住了哭泣，一见孟莳温热疼爱的眼神，眼泪又止不住，瘪着嘴道：“王妃……”
孟莳给她擦着泪，自己眼眶也湿了。
“听溪，进来。”孟莳道。
听溪候在门外，屋里的话听得七七八八，大概明白了果儿的遭遇。一听孟莳唤她，忙走进来。
“果儿妹子，我带你上药去。”
果儿被听溪拉着，却没挪步，看着孟莳又跪下了。
“禀王妃，奴婢还有话，要跟王妃说。”
孟莳又把她扶起来：“你别总跪着，有话站着说就是。”
“嗯，”果儿点点头，扑闪着水汪汪的眼睛，“王妃，昨日珍夫人和钱大娘回去后，商量着不想把内宅库房账本交出来，钱大娘偷过库房的宝贝，怕对账查出来，他们商量今晚要放火烧了库房。”
孟莳震惊了。杜嬷嬷和听溪也大眼瞪小眼，想不到袁珍和钱氏竟如此丧心病狂。
杜嬷嬷先反应过来，道：“说来也是，若被查出来偷盗王府库房，那钱氏也是死路一条，索性她要一不做二不休了。”
孟莳缓过神儿来，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们都先下去吧，此事我自会斟酌。”
三人告退出去。孟莳移步，到了里屋，见袁烈背身站在窗边。虽是背影，孟莳却感觉到了，他的怒意漫延，凛冽如刀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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