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2)
喊一声便十分不善地看那女人和姜怀瑾一眼。姜怀瑾已经习惯在这种时候低头，他很努力地想要挥开在姜家大家族面前的不自信，但是从来没有成功过，他深知自己妈妈是小三，虽然姜振华把他妈妈娶进门了，但是姜家永远只会承认那一个媳妇——叶温姝。
姜怀瑾的妈妈不太怕奶奶，偶尔也会跟她争辩几句，但是她怕姜老爷子，此刻也默默受着姜奶奶的念叨，以及一些不怀好意的视线。
战场上商场上都厮杀过的姜老爷子往那沉身一坐，姜家谁都不敢乱来，除了他那不肖儿子姜振华。
“小谦呢？”他问何遇。
“在殡仪馆等着接骨灰。”何遇说。
“可怜我娃啊，”姜奶奶叹口气，“妈妈死了来不及伤心还要忙这忙那，某些个没良心的。”
姜振华听不下去了，“我说了我们都可以帮忙，他非要什么事都揽下来。”
“帮忙？你老婆死了你给他安排后事，你说这是帮忙？”姜奶奶忍不住站起来说。
叶绍知道接下去不可避免又是一场争吵，他也不多管，轻声问何遇。
“小谦他，还好吗？”
何遇想了想，他觉得不太好，他也想说不好。
但是姜怀谦这几天的表现仿佛又在告诉所有人，他其实还好。
他一边忙着公司那边的事，两边的公司没有一边因为他妈妈的死耽搁了的，一边又在一个人操弄着他妈妈的后事，从办理各种手续找墓地到把母亲送去火化。
一切事情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没有一点乱套的地方。
也没见姜怀谦在没人的地方暗自神伤什么的，何遇甚至没见他哭过。
也是，大男人一般没什么好哭的。
大家都以为姜怀谦很正常，直到葬礼结束的当天，在那场霏霏雨雪中，连轴转了好几天忙的跟个陀螺似的姜怀谦，倒在了母亲的墓碑前，紧闭双眼，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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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怀谦不知道自己在哪，他猜是个深海，因为他感觉自己呼吸不过来，也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
他还在逐渐下沉，双手双脚使不上一点力气，只能眼睁睁地感受着自己被深海里的巨兽吞噬。
直到消失，直到被所有人遗忘。
他朝下看，却发现拉着自己往下的人是叶温姝。
叶温姝给他留了个难题，为什么要以那种方式死在他面前。
他想不明白，越想不明白便陷的越深，无力挣扎。
但是他好像又听到有个人一直在叫他。
“姜怀谦。”
“姜怀谦。”
“姜怀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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