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六十四章第3/4页

接近三等残疾的四肢,以不堪入目的姿态爬了上去。

    他也挺奇怪自己居然会这么信任阎的,还信任现在身下的这只野兽。

    明明连对方会不会突然发狂都不知道。

    它会认路吗?会跟着走吗?要吃点什么吗?这可是三天三夜的路啊……

    乌罗满脑子胡思乱想着,下意识坐沉身体,他还记得阎曾经教导过自己要稳住重心,不然很容易被甩下去。因为之前已经有过一次骑狼的经验,所以这次接受起来倒不是很困难,除了他的手还是不知道抓些什么是好之外,一切都完美无瑕。

    有时候乌罗真不明白,阎到底是怎么把这种困难的事做得那么潇洒风流且充满魅力的。

    不过话说回来,老人家讲话就是在理,所谓静坐常思己过,人后莫论是非,不然说曹操曹操就会到的。

    乌罗叹了口气,庆幸自己没有一边喝水一边吐槽阎的小楼设计,避免了一场毫无意义的尴尬发生,要是真辩论起来,说不准对方就不会那么好心地借狼给他,就算对方愿意借,乌罗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收。

    巨狼走得很慢,它似乎极有灵性,甚至能听得懂人语,一直跟在婕的身后行走着。

    众人对阎接受不良,对这巨狼倒是还好,见它性情温顺,并无咬人的打算,就都放下心来,较为大胆的两个孩子,蚩与阿彩甚至提着装水的陶罐过来给它饮用。巨狼没有理会阿彩,它似乎认出蚩了,便喝了蚩手里的水罐,喝得很快,更像是一种赏赐。

    一向负责探路的婕在旁看着,忍不住伸出手来摸摸巨狼,赞叹道:“它真好看。”

    狼微微低吼了声,露出獠牙恐吓,见婕乖乖收回去手,便又再漠不关心地漫步起来。

    婕不敢再冒犯,只好频频回顾,满脸艳羡。

    这场意外并没有掀起太多波澜,阎本身就如同众人应激反应的控制开关,只要他来,所有人都得打颤,要是他走,大家便也就平安无事了,哪管他留下的是滔天巨浪还是一只霸气巨狼。

    只有乌罗一直在思考着阎所谓的报酬是什么,总不能跟那个三天三夜路程的部落有过什么交易,人家见着巨狼就会心甘情愿送上东西来,难道是顺路让他当个外卖小哥?

    要是这么简单那倒好了,大家都方便。

    怕就怕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来到原始之后,乌罗就意识到了,世界上最悲哀的事并不是别的,而是你努力了之后发现自己的努力毫无任何屁用,赶起路来照旧是个拖后腿的。

    导致他虽然满脑子都在猜测阎的举动,但仍心安理得地坐在巨狼身上享受着“一站就软,一坐就瘫”的宅男待遇。

    喝过热水后大家精神都振奋了不少,加上乌罗此刻反倒变成了队伍里速度点满的成员,大家继续向前方前进,没过片刻就将阎的小屋连同他本人一道儿撇得无影无踪了。而他们从森林之中出来,走过荒原,又跋涉过几条溪流,翻越一座小山,总算……走到了晚上。

    大家并没有组团春游的兴致,只顾埋头赶路,乌罗已经厚着脸皮叫代驾了,实在不好意思再要他们跟自己聊天,因此闷闷地忍耐过一天,只觉得煎熬又疲惫。

    难怪人类的浪漫是香车宝马,这天天两条腿走下去怎么受得了。

    天色接近黄昏的时候,就有人取火点了火把,火光在森林里飞舞着,他们找寻了一个有石头的地方落脚,就在山边缘上,周围都是杂草丛生,没有野兽的脚印跟踪迹。众人便在首领的安排下卸下重担,生起篝火开始煮食,这次炎没跟来,可一直给她打下手的一个女人在,她熟练地坐在石头垒起的灶台上忙活起来。

    男人们帮忙在灌木丛里寻找柴火跟检查附近的安全。

    留君刚将乌罗放下就消失在丛林之中,既没招呼一声,也没什么预警,如闪电般消失在月光之下,来去匆匆,恰似一阵风。

    不过话又说回来,英(鹰)语跟各地方言还有普通话,乌罗是多多少少懂一些,狼语就完全没学过了,哪怕留君给他长嚎一声,他也不知道是在说饿了还是要睡觉。

    所以还是让它自己忙活去吧。

    “琥珀。”乌罗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众人忙忙碌碌地准备着夜晚,他一个弱小无助又能吃的巫实在不太敢上去添乱,就询问道,“你们从来没有想过跟阎在春天的时候……???”

    他比划了一个非常下流但是首领根本看不懂的手势。

    于是首领眨着干净的双眼,疑惑地反问道:“为什么我们要把手指放在,他手指的,圆圈里。”

    你这进攻意识也太强烈了。

    乌罗忍不住汗颜,他沉默片刻,决定放下自己这个不利于未成年人观看的手势表达,毕竟蚩跟阿彩还在场呢。

    “不,我的意思是你们不想在春天跟他……”乌罗鼓了三下掌,“就,这个样子。”

    首领严肃道:“我们为什么要给敌人,喝彩?”

    乌罗开始沉思该如何委婉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总感觉把那几个字放在阎头上怪怪的,毕竟对方跟自己是现存的少数文明人,是不是该尊重下对方,最终他干脆利落地说道:“你们没有想过找阎生孩子吗?他长得很好看,实力也很强,说不准会生出很厉害的孩子。”

    首领理所当然地鄙夷道:“可是,他又不是女人。”

    泥塑了啊!泥塑了!

    乌罗轻啧了声,试图反驳道:“可是男人也很重要啊?孩子是需要男人跟女人才能生下来的。”

    这就让首领更加确定乌罗的部落一定不会生孩子,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增长人口的,又为什么知道有关那么多生孩子的事,她不屑地笑道:“可以有很多个男人来补充,女人才最重要。”

    这句话就让乌罗理解首领的思路了,在这个时候,女人对生育仍是最重要的,至于男性,她们认为质的优劣可以通过量的多少来补充,她们没有基因这个概念。

    这是一场有颜色的语言暴力啊。

    乌罗悲痛欲绝,这怎么可能过审。

    不过通过这场交流,乌罗大概意识到阎对于原始人而言大概处于什么地位,尽管他在外表与能力方面表现得都非常完美,可是他不够温顺。

    换个词来形容可能会更好理解,那就是,他不够“合群”。

    无论是旁人对他的观点,还是他本身所表现出来的态度,都显然把特立独行走到了巅峰。

    离群索居者,若非野兽,即是神灵。

    哈——

    乌罗哼笑了声,而首领完全没明白他到底在笑些什么,巫是他们之中唯一不对那个男人显露出惧色的人,即便他不够孔武有力,也不够矫健灵敏。有些孩子们也会听说那个男人的故事,即便他们从未见过,那生命被夺去的恐慌仍会顺着大人的口舌流入他们的内心,令他们惶恐不安,战战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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