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入v二合一(1/2)

第十七章(入v二合一)

    秦以辞从一开始就没想着只把沈抒意当成是初入茅庐的新人, 这姑娘平时看着人畜无害的,但时不时蹦出来的话语还挺戳人,更别提现在, 小姑娘的眼里明晃晃的写着一句“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把我说服”的样子,让秦以辞也提起了精神。

    不轻视任对手,是给予站在对面的每一个对手尊敬。

    是作为一名辩论者最基本的素养。

    蔡木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 总觉得空气中莫名的有股剑拔弩张的味道。

    最先开口的人是秦以辞,他起了一个很简单的头:“我方的观点是,梦想比现实更重要。”

    “托尔斯泰说过‘理想是指路明灯, 没有理想,就没有坚定的方向, 没有方向就没有生活’,虽说我们没有那么崇高的理想,但梦想和理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有异曲同工之妙,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有了方向难道比没有方向的人生更简单一点吗?”

    他用了最经典的引经据典开头,没什么难度,也很好反驳。

    沈抒意下意识的就道:“人各有命, 活法不同, 我不否认确定目标对有些人来说是很好的生活方式,但你应该知道,自由自在,无忧无虑也是很多人追求的生活态度,不是有了方向, 就是简单的生活方式。”

    秦以辞点了点头,他的逻辑很清晰:“按照对方辩友的说法,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确是很多人的生活方式,但这不同样是一种梦想吗?这不正代表着对方辩友认同我说的话,认为正是有了梦想,才有了追求,有了方向?”

    他抓住了沈抒意的语言漏洞,用犀利的方式反驳质疑。

    “恕我不敢苟同,就算你说的是追求,但并不意味着追求就是重要。”

    沈抒意虽未察觉秦以辞话中存在偷换概念的嫌疑,但也在积极寻找开始寻找对方说辞中存在的问题,她道:“我觉得我很有必要跟你探讨一下什么是重要,重要的是一个人可以有追求,可以有方向,但在这之前,必须学会接受现实,试问一个食不果腹的你还会问他有什么理想吗?吃饱了就是他最大的现实。”

    秦以辞微微笑了笑,这姑娘的思维逻辑在调动起来的时候非常清晰。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受到了当初初夏星选择自己时候的心情。

    看到了希望,未来有光。

    秦以辞继续试图用逻辑混淆:“那么对于他来说,吃饱了也可以算是一个梦想,梦想有大有小,可能你不认为的梦想对于别人来说也是梦想,我再给你举个简单的例子吧。”

    秦以辞清了清嗓子:“你应该知道我是学物理学的,我我有一位很敬佩一位物理学者,他的名字叫做沈程睿,他是我国近代以来最优秀的物理科学家之一,他的梦想,是有朝一日能够回到家里好好陪伴一下自己的女儿妻子,并不是崇高才算梦想,有时候平凡的想法也是梦想,当然,这只能证明梦想是千奇百怪的,并不能证明梦想重要,我接下来……”

    秦以辞倏然住口。

    眼前的小姑娘,就在刚刚还认真的听着他的发言,试图找出他言语之间的漏洞进行反驳,可当他举完例子,她眸中那股不服输的劲儿一下消散了,眼睛里剩下的尽是茫然。

    浑浑噩噩,什么都没有的茫然。

    辩论赛场,剑拔弩张,来往之间只有没有硝烟的江湖,或是快意犀利荡气回肠,也可能言辞怯怯缴械投降。

    但秦以辞从来没有看到过,谁还在打辩论的时候,把对方辩友给打茫然的。

    秦以辞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不对,眉头微拧:“沈抒意?”

    沈抒意微微缓过来神:“你说什么?”

    秦以辞眉头拧的更紧了,沈抒意平时也不是那种会不听别人讲话的人,难不成是他讲话的语速太快了,她没听清?

    秦以辞放慢了语速:“梦想是千奇百怪的……”

    “不是这一句。”沈抒意打断秦以辞的话,她的声音紧张到有些颤抖:“你刚才说,沈程睿的梦想是什么?”

    她几乎怀疑自己听到的是错觉。

    那个男人,那个把理想看的比生命还重要的男人,会说出什么梦想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的鬼话?

    她打死都不相信。

    秦以辞没想到她问的是这个,见沈抒意好像是对沈程睿感兴趣,秦以辞也没像真正在赛场上一样,反而给沈抒意解释了一下。

    “哦,你说沈程睿教授,他生前最后的一个采访说过,他这些年为了实现理想,忽略了家人,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回到女儿小的时候,带着她折一次纸飞机。”

    秦以辞的语调很平,没有抑扬顿挫,也没有什么感情,他就是在陈述一个很平常的人物采访,可在沈抒意的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

    她总是记得小时候,她总问爸爸,他到底是不是爱她的。

    男人很少给予过回应,甚至有时候沈抒意打电话都是找不到人的,也只有在年节福利的时候,沈抒意才能收到爸爸托别人带过来的小礼物。

    除此之外,音讯全无。

    她固执的,从不看沈程睿的采访。

    每年沈程睿去世的日子,铺天盖地的悼念,她闭口不言。

    唯有每年九月,她才会去看看他的墓碑,一个没有骨灰,以衣冠为冢的思念寄托。

    她潜意识的是不相信沈程睿能说出那样的话,可秦以辞的话里,提到了一个关键点。

    纸飞机。

    那是她们父女俩相处为数不多的时光里,她唯一一次挨打的记忆,也是,最深刻的怀念。

    像那种拥有崇高理想的人,也会有这样的简单的梦想吗?也会回过头,看看现实中等待着他的家人吗?

    沈抒意嘴角扯出一丝冷漠的笑容,她鼻子很酸,甚至不想站着。

    秦以辞看着沈抒意。

    看着那姑娘的眼眸中从茫然,到不可置信,到最后,哭了出来。

    那姑娘似乎是极为痛苦,但身体没有动,仍然笔直的站着,却像一只被欺负的幼兽,无声的哭泣。

    她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只有泪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蔡木三个人全部噤声,要说秦以辞也不是第一次把人家小姑娘说哭了,但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这姑娘好像不是为了秦以辞哭泣,但又确实是被秦以辞说哭的。

    秦以辞也察觉到了这种不对,他脑子里现在也是一片茫然,想破头也没想明白他到底是哪句话戳中了沈抒意泪点。

    从小到大,因着长相,喜欢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能怼,怼的那些女孩儿在他面前哭泣,无一例外的,他对这些姑娘没有一点同情,甚至还挺厌恶的。

    蔡木曾开玩笑地说他这是恐女症,见到女生就心烦,可能不适合谈恋爱。

    但当他真的看到沈抒意哭的时候,心里的感觉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长了一张破嘴。

    那姑娘依旧站的很直,抿着唇,眼泪无声的滑落。

    他呼吸都变得有些重,却不知道怎么安慰。

    他很想对那个姑娘说,你别哭了,你一哭,学长很难受。

    但他生怕伤害。

    向来有理有据的秦以辞,面对沈抒意的眼泪,唯有用理智死死的闭上了嘴。

    然后,那姑娘动了动,她还挂着两行泪,却不见半分狼狈,眼睛很亮的看着他。

    她的声音不再颤抖,理智到清醒:“的确,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的梦想都不相同,或是伟大,或是悲哀,但你似乎在跟我混淆梦想是现实的概念,穷人的一口面包,不是梦想,那是残酷的现实生活,沈程睿的也不是梦想,是懊悔。”

    这场面试还在继续。

    沈抒意擦了一下眼泪:“我来跟你谈谈什么才叫梦想,是虚无缥缈,是不可触碰,是奋力追求也可能追不到的空中楼阁,是不断挑战的泡沫幻想,成功了,才配称作梦想,失败的,就是输给现实的废物,没有人说梦想不重要,可真当梦想与现实交锋,忽略了现实忽略了家人从而实现的梦想,在我看来,是全世界最大的悲哀。”

    秦以辞没有说话。

    其实按照辩论的规则,沈抒意说出的观点已经偏题了,但秦以辞却没有打断她,也没有说出她的问题。

    这不是一场辩论比赛,而是一场入队面试。

    若是平时,无论是在辩论赛场上还是普通的生活中,秦以辞都有一万句话可以反驳沈抒意,甚至于他本身就是最好的例子,一个为了不切实际梦想,从未放弃的人。

    就像沈抒意说的,他现在做的一切,是不切实际,是空中楼阁。

    他看着沈抒意,看了很久很久。

    久到沈抒意说完了那些话,甚至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她见秦以辞盯了她这么半天,也难免有点背后发毛,她那些话都是有感而发。

    但好像,个人情绪有点重啊。

    该不会是哪句话刺激到秦学长了吧,怎么感觉他的眼神怪怪的。

    她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看向了其他人。

    蔡木三个人抱成一团,坐在座位上瑟瑟发抖。

    沈抒意:“……”

    现在的男孩子怎么都gay里gay气的,太可怕了。

    正当她想找个什么理由离开避开尴尬,一直沉默的秦以辞开口说话了。

    他声音很轻:“沈抒意,其实我一直在套路你想让你加入辩论队,并势在必得,你身上有一个辩手最优秀的资质,本来我说什么都要把你弄进我的辩论队。”

    沈抒意:“?”

    什么套路,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那个男人双手插兜,有些懒散,也有些疲倦地倚在桌子上,轻轻开口:“但是现在,我想给你一个选择。”

    沈抒意在秦以辞眸中,看到了自己小小的身影,也看到他心底的疲惫,那么一瞬间的心软,也就让她没有看到,某人潜藏在真心实意中,更大的套路。

    那男人盯着沈抒意,在她晃神的时候,搓了下手指,无声地笑了一下。

    *

    午夜十二点,十方街灯火通明,酒吧内人头攒动,妖魔鬼怪们在灯火中群魔乱舞。

    沈抒意坐在其中一间酒吧内,愤懑地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酒,扯着董夏槐的耳朵开始喊:“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你伤害了一名花季少女的心,你背叛了她们的友谊,老子现在很难过,你懂吗!”

    酒吧的音响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牛鬼蛇神都在尽情摇摆,沈抒意的声音又软,饶是她已经喊的很大声,董夏槐也没听清几个字。

    但重点的几个字“伤害”,“难过”董夏槐还是听见了。

    她以为是秦以辞对沈抒意做了什么,看起来特别生气:“我就知道秦以辞那个狗学长不是什么好东西,抒抒,你告诉我他对你做了什么,我一定给你报仇!”

    可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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