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有三急 上厕所,怎么办?6

  鸢歌挑帘子出来,见到二人一笑:“少爷少奶奶来了,快请进,老夫人特地炖了锅子,温了黄酒,吃了暖身子。”

  两人进去,屋里烧着暖炉,温暖宜人,太师椅上坐了个红海老茶对襟长衫的太太,约莫四十来岁,头戴青玉蝙蝠抹额,腹围腰上黄,坠着一圈翡翠珠,太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手上慢悠悠地捻着一串紫檀佛珠。

  祁婧见小辈来,眉开眼笑,招手和蔼道:“煮了鲫鱼锅子,拌了豆腐,快来吃。”

  顾皎点头,自然地要坐到老夫人身边布菜,秦骅往前一步,挡住了她的去路,不留痕迹地给她递了个眼神。

  顾皎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儿媳妇了,她现在是儿子,顾皎坐在了祁婧右手,秦骅坐到了左侧。

  秦骅举箸要布菜。

  “知道你贤惠,远之难得回来,你俩好好吃,莫要管老身。”祁婧轻轻一推秦骅,要鸢歌进屋来,夹了筷子火腿拌豆腐放在秦骅碗中。

  秦骅面色一僵,原本微微上扬的嘴角耷拉了下去,目光变得有些闪烁。

  “快吃,你最爱的拌豆腐,多吃些,热的更爽口。”祁婧没发现异常,慈爱地笑着。

  顾皎在一边着急,秦骅不挑食,唯一不吃的只有豆腐,说是少时投军日日吃豆腐干,一闻到豆腐味就吐。

  刚成婚时,祁婧怕顾皎不习惯燕京的生活,吩咐秦骅多带她出去逛逛,有日他俩在外面用午膳,顾皎不知秦骅忌口,点了道翡翠白玉汤,她突发奇想给秦骅布菜,就挖了勺豆腐放秦骅碗中。

  秦骅吃后没什么反应,顾皎听到底下有叫卖山楂糕的,带侍女下去买,回来时撞到秦骅躲在屏风后支在铜盆边吐得天昏地暗。

  后来她才知道秦骅吃不得豆腐,为此愧疚了好久。

  秦骅强笑着吃了豆腐,眼角一直在抽搐,看得顾皎的心也跟着一抽一抽的。

  秦骅吃完后看起来还算正常,只是脸苍白了几分,比顾皎第一次见他吃豆腐好了不少。

  顾皎还没放下心,一双筷子夹着豆鼓鲫鱼,落到她的碗里,她的心立马又提起来,默默抬起头,祁婧也对着她微笑。

  “远之,来,吃鱼。”

  顾皎也不挑食,但她平时最讨厌的就是鱼,要是有腥味没去的,她能把胆汁都呕出来。

  从小到大,她最怕吃鱼,父亲爱吃清蒸鱼,一点调料也不许放,只一点少量姜醋,父亲说那样才鲜美,可顾皎一直觉得那所谓的鲜味就是腥气。

  父亲给予宠爱的方式,就是饭桌上亲自夹的一筷子鱼,而顾皎每每都要强撑着含笑吃下,要乖巧地答谢父亲的恩情。

  即使胃里翻江倒海。

  “母亲……”顾皎拿筷子的手微微颤抖。

  “怎么了,快吃呀。”

  一只白皙的手伸过来,夹起了那块仿佛涂了鹤顶红的鱼肉。

  秦骅把鱼放到自己碗中,神色淡漠:“母亲,您不知道,她身上有伤,太医说这些事日不宜吃鱼,我帮她吃吧。”

  顾皎看秦骅的目光简直像是在看再生父母。

  “乖囡,你不是不吃鱼吗?”祁婧问。

  “母亲这里的鱼好吃,和普通鱼不一样。”秦骅浅笑着拍马屁。

  祁婧被哄得喜笑眉开:“我这儿媳妇这张巧嘴喔!”

  顾皎没想到秦骅也这般会哄人,她好像从未听他说过软话,她看向秦骅,秦骅正偏头和祁婧说话,并未看她。

  用过膳,祁婧留顾皎说话,秦骅先行,走前祁婧直夸他今儿衣裳好看,把从伽蓝寺求来的护身符给了他。

  鸢歌端来铁观音,两人吃了茶,顾皎忖度着,等祁婧开口。

  “儿啊,不是母亲故意要说你的不是,”祁婧长叹一口气,“杳杳嫁你已有三年,肚子一直没动静,我听他们下面的人说,你初一十五时都不宿在她房,平日里也不着家,总是说官场要事忙,就算回府,也宿在妾室房中,要么就睡书房,这是还是不是?”

  顾皎被问得一愣,她不知道怎么开脱,平日里秦骅的确是这个做派。

  “我知道你心里苦,婚是父辈做的媒,你不愿意娶她,没感情,我能理解,可杳杳是南国人,她千里迢迢嫁与你,这些年呕心沥血执掌中馈,外面都夸她是燕京主母典范,年纪轻轻就能把伯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很不容易。”祁婧苦口婆心地劝,“她从不管你纳妾,府中三个妾室都是她主持抬进来,后院能这般和谐相处也有她的一份功劳。娶妻娶贤,她当真是贤妻。你瞧那些家宅不宁的,哪个不是牵制许多,有万般本事也使不出来。你能在外如鱼得水,少不了杳杳为你持家辛苦,你也要多给她面子。”

  “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远之,更别说她还送了你父亲。如今你夺情起复,公务繁忙,也莫要冷落了正妻。”

  顾皎只能低头:“母亲说的是。”

  她心中大为触动,秦母向来关照她,今日一听,实在是把顾皎放在了心尖尖上。

  顾皎离家远嫁,活得舒心,主要就是伯府人口简单,婆母慈爱,从不苛刻,府中大权全在顾皎手中。

  她听说其他官家老太太多是磋磨媳妇,最好立规矩,总叫各房媳妇在院中站着,晨省昏定,墙角下的青石砖地都站矮了一截。

  要么是做主给儿子抬一后院的姬妾,急着开枝散叶,生怕绝后,祁婧却不是如此,顾皎帮秦骅纳第三位姨娘时,祁婧气得关上寿康堂整整三日,把秦骅叫过去骂了个狗血淋头。

  第三位姨娘一入府,祁婧就喊了后院妻妾到福寿堂训话:“我们这般的人家,还没有主母不育就抬姬妾的规矩!哪个妾室敢在主母之前有了身子,老身亲自去灌红花!”

  为此顾皎很是敬爱婆母,婆母多病,每每是顾皎衣不解带地悉心照顾,婆媳感情十分深厚。

  “你听阿娘一句劝,”祁婧打起感情牌,言辞更为温厚,“今儿你就宿在她房中,陪着说说话也是极好的。”

  顾皎连声答应,又问了秦母近况,这才起身告退,书童早早候在门口,见她挑帘子出来,忙抱着烘好的斗篷跟上。

  顾皎走后,鸢歌扶祁婧坐到罗汉床上,柔声道:“老夫人不必忧心,少奶奶的付出,少爷都看在眼里,少爷是个体贴的。”

  祁婧叹了口气:“你不懂,这男人在外面被花迷了眼,再被同僚一捧,再清丽的荷花也成了淤泥,若没人时时刻刻提醒,就会变成一摊烂泥白眼狼,眼中看不到半点家中女子的功劳,只当是应当如此。”

  “少爷未必是这样。”

  “都一样。”祁婧闭上眼,鸢歌忙净了手,跪在罗汉床上,绕到老夫人身后替她揉太阳穴。

  “他是他爹的血脉,他爹当初是如何,你心中没点数吗?”

  鸢歌闭了嘴,老伯爷实在荒唐:“少爷还有您的一半血脉呢,您慈爱良善,最重感情,他定是与您一样。”

  “但愿如此吧。”祁婧只觉得脑袋又疼了起来,“把清凉油拿来,给我嗅嗅,这挨千刀的天气,真不叫人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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