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打听行踪 所谓天花90

  “皇阿玛,六弟有段日子没来上课。”太子直接了道问,“文渊阁也看不见人。”他曾亲自去找过压根连毛都没有,更加确信出宫的猜测。

  其他阿哥竖起耳朵听,非常想知道答案。

  康熙考虑过胤祚失踪的借口,“夜里起了疹子挪出宫外静养。”

  胤祚前往尼布楚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即是一种保护也是康熙有心算计的一环,他要看看胤祚离开皇宫之后,能钓出哪些跳梁小丑。

  自从索额图官复原职,朝堂之上的平衡眼见即将分崩离析,曾经聚集在索额图身边党羽有死灰复燃之势,康熙不希望看到旧事重演,哪怕索额图此次带队出使办成差事,亦不准备再度重用。

  朝堂之上找不出能与索额图分庭抗礼的奴才,康熙曾思忖过重用提拔佟国维,加上举足轻重的佟国纲帮衬,佟家的实力便可掣肘索额图一党。

  但是,现实打了康熙一个措手不及,佟皇后去世后留下的奴才,手伸得未免太长,居然把歪心思打在胤祚身上,岂能容许此等卑劣小人。

  上次的巫蛊事件,牵扯出太子身边的奶嬷嬷,同样的招数又出现在佟皇后留下的奴才身上,康熙断了让佟家更进一步的念头。

  倘若佟家一遭得势,不先掣肘索额图一党,反而联手对付胤祚,这种事不是没有发生过,后果可想而知。

  “天花?”太子及众人吃了一惊,怪不得连夜挪出去。

  康熙略过话题不答继续抽查课业,点了胤禩的字,“字写得不错有进步。”

  老六得了天花部分人即高兴又忐忑,太子巴不得天花要了胤祚的小命,至此隐患根除大快人心,又怕那小子有造化逢凶化吉。

  太子一想到皇阿玛能被看重坐上皇位,其中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出过天花,老六若是后者别提多膈应人。

  康熙临走之前丢下一句:“过段时日都去种痘。”

  阿哥年纪小康熙怕出问题就没让种,这次借胤祚的事一并办了。

  恭送皇阿玛,众兄弟眼神交汇,同情有之更多的是深埋的复杂情绪。

  六阿哥出天花的消息不胫而走,有人欣喜有人忧。

  德妃不信胤祚得了天花,第一次心慌意乱去见皇上。

  康熙的解释是:“宫中人多眼杂,胤祚身边已派去最好的大夫。”

  德妃不傻,一句话中漏洞百出,若是派太医前去,太医院半个月来毫无动静,又是谁在给胤祚看病?

  要不是皇上神情平静不像有事发生的样子,德妃不禁要怀疑胤祚是不是被厌弃的那一个。

  回到永和宫,德妃挥退所有奴才,一个人静下心思考。

  之前老四好几次打着探望十四的名义,不止一次问起过胤祚为何不在的事。

  甚至连十四身边的奶嬷嬷都不放过,德妃对老四的关心消磨的只剩下一层皮。

  面上不见丝毫担忧,这就是送出去给别人养大的好儿子,不止一次在她心口上插刀,德妃自觉对不起胤祚,生恩确实不如养恩。

  “或许是没能像佟皇后一样,给予他高贵的身份。”德妃心中恨及,“当年从也得从不从还得从,现在报应来了。”

  感伤之余德妃突然记起胤祚最后一次来永和宫,抱着十四说过那样一番话。

  如今细品,德妃眉头皱成川,“当时只觉得胤祚在吃十四的醋,如果是意在指失踪这件事,值得推敲。”

  “皇上没说胤祚移出宫外所居何处。”德妃忽然笑了,“保护,对,是在保护胤祚,都在传索额图起复朝局要变。”

  突然之间茅塞顿开,起伏的情绪趋于平缓,德妃喝了一杯茶,让奶嬷嬷将吃饱喝足的十四抱过来。

  “我的儿,你哥哥不希望你太皮。”德妃笑着亲了亲十四的小脸,“快点长大。”

  小豆丁十四张着嘴傻乐,伸着手去抓垂下来的珠子。

  德妃抓住小胖手,不让十四扯她的耳坠子。

  索额图一行人半路遇到了双重考验,一个来自已然不稳定的人心,一个是眼前必须面临的困难。

  一路走来实在太累了,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疲惫,还有源于心里上的不确定。

  面前是一条温达河,因连日暴雨水位上涨迅猛,很多两岸的人不小心被湍急的河水卷入其中,眨眼间淹没看不到人影,众人多有畏难情绪表露。

  身子骨走下坡路的索额图同样心惊,改道就怕耽搁时日,万一不幸遇上噶尔丹后果比直接淹死在水流中不逞多让。

  其他人动摇了,半截身子埋进黄土里的年纪,急流涌进十分考验人。

  马奇也知改道未知险境不可预估,只有最惨没有更惨,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丧气话。

  打退堂鼓的人不在少数,皇上的差事固然重要,前提是你得有命活着抵达尼布楚。

  “扔绳索到对岸?”索额图不缺脑子,怕的是行动跟不上脑子。

  佟国纲摇头:“上哪找这么长的绳索,空手投掷难度不小。”法子是不错,架不住准备匆忙带的东西以食物兵器为主。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这个决心非常难做,趟过去的机会有多大?

  “一人找根棍子试水深浅,绳子系腰上一个挨一个排队过。”马奇提出意见。

  佟国纲再次摇头不赞同,“一个倒了,一连串都站不稳。”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总不能站在河边干瞪眼吧?马奇看向索额图,到是拿个主意也好。

  佟国纲道:“拿出满人的勇武,不能让沙俄看了笑话,河都过不去何来谈判一说。”

  好话谁不会说,索额图暗嘲佟国纲,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跳进去徒步过河,绝不说一句不是。

  马奇充当和事佬,吵起来人心更不安,同僚之间没必要在这个节骨眼较真。

  佟国纲没有漏掉索额图眼里的讽刺,手一甩袖子一抖,带着一队人去找能渡河的东西。

  “实在不行……”马奇的话刚开了个头,就见佟国纲不知从哪找到一头牛,后话一时打住。

  佟国纲要了绳子系在牛脖子上,赶着牛就要下水,被马奇一把拦住,“你这是要干什么?”

  佟国纲自有一套说辞:“牛要是能渡到河岸另一边,借着绳子不难过去。”

  索额图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已派人前去查探有无别的路可行,对佟国纲的行为不抱任何希望。

  马奇不再拦着,站到一旁看佟国纲草率的做着试验。

  牛被赶下河,趟着湍急的水流没走两步,脚底一滑侧摔在河中被无情的大水冲走。

  索额图开口打击异想天开的佟国纲:“就算人过去了,赶路的马匹,吃的用的东西难不成全舍弃?”

  沙俄若是见到狼狈不堪的大清使节,还不得当场笑掉大牙,别忘了还有一个月的行程,徒步而行脚不想要了,饿都能把人饿死。

  勇武出了名的佟国纲尴尬的脸红脖子粗,暗骂索额图无耻,好人全让对方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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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打听行踪 所谓天花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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