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不安
听着景明帝这话,裴昭仪伸出柔荑挡住他的嘴,嗔道:“皇上不许胡说,皇上在臣妾心里是万岁呢。”
“皇上前几日已经训斥了三皇子,想来皇子们会收敛些的。”她继续劝慰道。
景明帝大手抚上裴昭仪白嫩的脸颊,呵呵一笑:“那事儿看着可不像老三做的……”
闻言,裴昭仪娇笑道:“皇上智勇双全,心里肯定跟明镜儿似的。这事儿啊,连臣妾这个不懂朝政的女子都瞧着像是二皇子与三皇子之间的小手段。可是几位皇子都是龙子,有皇上您的血脉,怎么可能做得如此简陋浅显呀~”
景明帝开怀笑道:“就你嘴甜!”
“所以臣妾想着,这事儿瞧着就像是有人在坐山观虎斗呢~皇上英明神武,定不会被蒙蔽的~”
说来这话已经有些涉及前朝了,然而裴昭仪娇媚柔弱的声音说来,听着毫无目的性,倒像是与亲密之人的房中密话。
听着裴昭仪清纯又魅惑的声音,景明帝一时之间没把持住,亲了亲她的嘴角,低声问道:“那依韵儿看,谁是背后筹谋之人呢?”
裴清韵娇笑着躲开,道:“皇上可是天子,哪儿会不知道是哪位皇子在隔岸观火呢……”
“而且皇上问臣妾这干嘛呀?臣妾才不理这些呢,臣妾只想皇上天天陪着臣妾~”
裴清韵边说着边拿小手在他身上轻轻撩拨着。
软玉温香在怀,美人盛情相邀,景明帝凑上去,笑道:“朕这就来陪爱妃……”
床上纱帐放下,一室旖旎。
……
第二日一大早。
一下了早朝,景明帝就摆驾去了柔嫔的长秋殿。
一路上,他想着昨晚与裴昭仪说的话。在他心里,能在暗处躲着坐收渔利的只有太子和老六。老五母族不显,且生母早逝,如今养在柔嫔膝下,一向唯唯诺诺、不善言辞,所以不可能是他。老八年纪太小,更是不可能了。
但是太子自小离宫休养,远离朝堂许久,而且这几日对她试探多次,已经让他对她放下了戒心。所以想来她没有这样的势力来设计老二和老三。
那便只剩下老六了。
他抬脚走进长秋殿,见小意温柔的柔嫔迎了上来,他挥退了屋内的宫女。
“六郎来了,臣妾已经泡好了碧螺春。”柔嫔拉起景明帝的手,往案桌走去。
坐下后,景明帝喝了口柔嫔递过来的茶。将茶盏放下,他对柔嫔说道:“味道还和以往一样好,你有心了。”
听见景明帝的夸赞,柔嫔羞怯地笑着。
景明帝仔仔细细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柔嫔后知后觉察觉不对劲,她小声问道:“六郎怎么如此看着臣妾?”
到底是宠爱了多年的女人,景明帝对她说道:“你啊,何必费那些心思。其他儿子朕从不放在眼里,朕只中意咱们的老六。”
他以为是这些年来他放任老二老三在暗地里做小动作,让柔嫔感到不安了,才会让她先下了手挑起老二老三的矛盾。
然而柔嫔却是心里一惊,她不明白皇上为何莫名其妙说这些话。难道是他察觉到了什么?但她却不敢多问,怕问的太多反而暴露了。
她掩着嘴角,柔柔地说道:“臣妾明白的,若是……若是臣妾做了何事令六郎不快了,那臣妾一定是无心的……”
景明帝不愿这等小事伤了他与柔嫔多年来的感情,提点了一下,便不再多言这件事了:“宫中后妃朕最钟爱的人是你,最看重的皇子是咱们的老六。你不要胡思乱想,朕会为咱们的六儿铺路的。”
闻言,柔嫔只得点了点头。随后走到景明帝身旁坐下,将头靠在他肩上,拉着他的手十指紧握,道:“有六郎在,臣妾与六儿什么都不怕了。”
第37章 影响
虽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令皇上有些疑心自己,但她听了他的话,倒是稍微松了口气。
之后两人又说了些话,景明帝便要去御书房批折子了。
送走了景明帝,柔嫔收了笑,想着刚才皇上点到为止的话,一时之间有些烦闷。
嬷嬷翠禾一进来,就见自家娘娘靠坐在桌案边,抚着额头,似有烦心事。
她有些吃惊,往日皇上每回来,娘娘都高高兴兴的,怎么这回娘娘好似心情不大舒畅。
她上前去,轻轻捶着柔嫔的肩,斟酌着开口道:“娘娘这是怎么了?”
柔嫔揉了揉额头,声音淡淡地道:“皇上不知为了何事,好似对本宫起了些疑心。”
翠禾是柔嫔自小便带在身边的侍女,对柔嫔的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一听柔嫔这话,翠禾便明白是何意思了。
“娘娘这是担心皇上怀疑了……”之后的话她没有说出口,虽然此刻屋内就她们两人,但隔墙有耳,到底是要谨慎些好。
并且正因为她们行事谨慎,这么多年来才一直掩藏的很好。
柔嫔点了点头,道:“必须要弄清楚皇上是因为何事才会如此,不然本宫心里终究不安。”
翠禾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最近与自家娘娘有关的事。忽地,似想起了什么,她小声开口:“奴婢听说前几日去云州的陆大人回来了……”
陆正澜?柔嫔想起不久前的兵器私造案,以及胡德善死前的悔过书……
当时知道胡德善悔过书上面没有留下一些不该留的证据时,她还松了一口气。且她与胡德善私下往来从来不留把柄,所以当听到皇上派了大理寺卿陆正澜去查时,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但是今日皇上说那些话,分明是有些疑心自己了。
难道是陆正澜查到了些什么?
“你的意思是陆正澜查到本宫头上了?”她有些不确定。
翠禾闻言,摇了摇头,道:“娘娘糊涂了,若是查到了娘娘,有了确凿的证据,皇上不会如此心平气和。”
“奴婢想,大概是陆大人查到了兵器私造背后的人可能是娘娘,没有证据,只是在怀疑而已。”
“甚至陆大人并没有查到那位……”
柔嫔细细想了想,确定自己与胡德善来往没有牵扯到那位,便放心了下来。
兵器私造而已,不说此刻没有确凿证据,就算有,她相信凭这么多年皇上对她的感情,皇上也舍不得处罚她。
不过也不能让那陆正澜找到证据,免得坏了她在皇上心中温柔大方的模样。
“吩咐些人盯着陆正澜,找机会把他……”她抬眼示意翠禾。
“奴婢明白。”翠禾领命。
……
东宫内。
刚去向宋皇后请了安回来的郁翎一坐下,怀禄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面前。
她喝了口茶,道:“如何了?”
“那女人以为陆正澜查到了她,已经派了人盯着陆正澜了。但她还是没有与背后的人联系。”
可真是沉得住气啊。郁翎想了想,大概那女人明白此事对她造不成多大的影响,便没有向那人求助呢。
这是谁给她的勇气让她觉得即使查出兵器私造案背后的人是她都不会被责罚呢?
呵,那昏聩的老头还真是深爱她呢!
很好呢,他越爱,那以后发现那件事的时候,怕是就越恨呢!
郁翎笑了笑,道:“知道了。你们盯紧那女人的人,一有动作就知会本宫。”
说完便起身,掸掸衣角,往外走去。
“备马车,本宫要出宫一趟。”
一辆低调的马车内,怀宁看着单手拿着书看的太子殿下,又看了看方才殿下丢给自己的图,他问道:“殿下,您是要做个袖剑来防身吗?”
那是一套精巧的袖箭的图解。他想到殿下不能动武了,以为殿下要做来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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