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3
地面一层大厅
“叮……”
电梯到达的提示音响起。
“还有竞争者加入？”
大厅内的参与者们抱着疑惑和戒备的心理往电梯方向看去。
下一秒，电梯门打开，露出了琴酒和伏特加的身影。
看到两人的着装，参与者们纷纷松了口气，对于他们来说，不管考核是什么，但如果能减少竞争者的数量，那他们加入组织的机会，也能随之增加。
基安蒂看到来人，很快转开眼，反倒是卡尔瓦多斯先注意到了跟在两人身后的橘发小孩。
要不是具有狙击手敏锐的观察力，他恐怕会在第一眼把这个容貌清秀的长发小男孩，看成女孩子。
“gi，这个小子是谁？”
对上卡尔瓦多斯的疑问，琴酒没有解释，只是简单交代了一句，“让他也参加组织的考核。”
基安蒂好奇地打量起这个瘦小的孩子，“你们从哪里捡回来的小鬼？”
伏特加很自觉地替琴酒解释起来，“这是黑客组那边看中的计算机天才，不过他倒是有点胆量，非要跟着我们，所以就带他来了。”
魅上秀藻站在两人身后，听着伏特加与基安蒂的对话，心里却开始盘算起来。
关于这个考核内容是什么，他虽然没有经验，但对于组织的黑心程度，他还是有所领教的。
他环顾一周，无视参与者们投来的充满恶意的眼神，最后将注意力，落在了一个淡金发青年的身上。
“原来这个公安卧底，也是在组织出事前五年加入的呢！”
魅上秀藻有点意外，自己居然跟降谷零凑到了同一期，而且他能隐隐察觉到，对方正在不动声色地观察这里所有的人。
组织的考核地点在地下二层，电梯门打开以后，一群人同时看到了一排散发着冰冷气息的巨大铁笼。
笼子用幕布遮掩着，里面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不过，大家很快就知道了。
第一关考试，每个人都要进入一座铁笼，打败笼中处于饥饿状态的凶猛豺狼，才算过关。
“各位可以选择带枪或者匕首进去，不过枪里只有一发子弹，杀不死狼，就只能当它的晚餐！”
负责看守的人员押着一个个流露出恐惧之色的参与者进了笼子，超过半数以上的人选择了有一发子弹的。
魅上秀藻站在一座铁笼面前，负责人居高临下的看他，眼神讥诮：
“还有这么小的小孩子参加考核吗？那你就负责对付这只豺狗吧！”
铁笼外的组织成员露出怜悯的表情，在他们眼里，这个小孩子马上就要成为豺狗的美餐了。
可尽管如此，也没有人站出来多管闲事。
负责人正期待看到这个柔弱的孩子被吓哭的场景，不料魅上秀藻没有一秒钟的迟疑，握着匕首就钻进了笼子。
没有看到想象中的画面，负责人板着脸下令：“关门！”
“哐……”
铁笼子的门被重重关上，也意味着里面的一人一豺，只有一个能活下去。
魅上秀藻站在密封的铁笼子里，豺狗贪婪的目光一瞬间锁定了这个闯入者，它呲着尖牙，前后肢匍匐，呈现出即将对猎物发起攻击的状态。
只有单发子弹的手/枪如果一击未中要害，被这些动作灵活的猛兽躲开，接下来无疑相当被动，所以考虑到自己目前的体格还有力量，魅上秀藻选择了有更高容错率的匕首。
他需要等待一个时机。
“砰，砰……”
枪声相继从旁边传来。
有几人沉不住气，胡乱开了枪，被经验丰富的饿狼左扑右闪躲开，在这个瞬间，他们失去了最终生还的机会，惨叫着被扑倒……
看到这些血腥的画面，魅上秀藻突然浑身颤抖起来。
琴酒与伏特加等人到达考核地点，恰好看到魅上秀藻剧烈的喘息着，伸手捂住心脏部位，很快就脸色惨白地倒在了地上。
他的表现，令一些想看热闹的人感到了失望，就连琴酒也颇为意外。
本以为遇到一个不错的苗子，看来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毕竟再怎么聪明老成，他也只是个十岁的小孩子罢了。
看到豺狗谨慎地向被吓晕的少年前行，隔壁铁笼中的降谷零眼中流露出不忍，但碍于琴酒、卡尔瓦多斯等人就在场外，他最终没有任何动作。
豺狗是生性谨慎并且聪敏狡猾的狩猎者，它并没有马上靠近自己眼前的猎物，而是试探的一步步慢慢接近，直至来到魅上秀藻身边，一只前爪试探按在了瘦小的肩膀上，见猎物毫无反应，才慢慢低头，用灵敏的鼻子凑到少年白净的脸蛋上嗅了起来。
魅上秀藻安静地倒在笼子里，脸色苍白，好像只是睡着了。
看到这幅画面，基安蒂控制不住地兴奋起来，“真可怜啊，小宝贝，饿坏了吧？快，快去吧！”
伏特加忍不住看了眼神狂热的基安蒂一眼，暗暗吐槽对方‘疯子’。
铁笼中，确认猎物死亡后，豺狗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咧开尖牙向魅上秀藻露出的颈部凑去。
“就是这个时机！”
原本心跳停止的魅上秀藻，在组织成员们始料未及的一刹那，握紧匕首又狠又快地扎进了豺狗的咽喉，随后翻身骑在了倒下的豺狗背后。
一大丛鲜血喷洒在少年的脸庞上，表情看不出一丝惊慌。
他紧紧夹着豺狗的腹部，双手紧紧握着匕首，任凭豺狗如何疯狂地在笼子里嚎叫、挣扎。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豺狗不甘地倒在血泊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场面瞬间寂静。
琴酒看着那个没有因豺狗倒地而松懈的瘦小男孩，直至他确认豺狗真正死去，才伸手抹去眼周的血污，脸上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神情。
“这个小鬼……果然很有意思。”
“我赢了……”
魅上秀藻握着匕首对站在铁笼外面，惊讶到发不出声的负责人说。
负责人这才后知后觉地打开了门，他看着装死杀了一头等身大小豺狗的男孩，不由露出忌惮的神色。
换做当时是自己，未必就能在豺狗在头顶观察的时候沉住气吧！
“切！真无趣！”
没有见到想看的画面，基安蒂不满地转身离开。
伏特加匪夷所思地转过头对琴酒开口：“大哥，没想到这个小鬼真的能够通过考核。”
琴酒最后看了眼脸上沾满血迹的魅上秀藻，转身离开了，“我有预感，他会留下。”
伏特加愣了一会，心想：“大哥难得对一个小孩子这么关注呢！不过，接下来的考验，他真的能通过吗？”
一个人也许可以毫不心软地杀死野兽，可是——
如果将野兽换成是与自己一样的人类呢？
第一场考核，通过的只有八人，降谷零是其中之一。
翌日，卡尔瓦多斯带着胜出的八人来到第四层的监狱，有八名双手被绑的犯人被提出来，排成一列，站在他们面前。
“这些人都是背叛组织的叛徒，以及无法完成任务，给组织造成了重大损失的罪人。”
“现在，你们每个人面前都有一把枪，加入组织的第二个考验，就是由你们来完成对这些犯人的处决！”
卡尔瓦多斯说明完考核内容以后，半数手上没沾过人命的参与者，露出了迟疑畏惧的表情。
要是动了手，他们就会成为不折不扣的杀人犯，在日本法律上留下永久的污点。
所以，这算是进入组织的投名状吗？
对于这个考验，魅上秀藻不感到意外，不仅如此，他还在这些死刑犯当中，看到了一个眼熟的面孔。
这张面孔，魅上秀藻曾在多年后警方公布的牺牲警员名单里见过。
他忽然意识到，这个男人恐怕就是警方潜伏在组织内的卧底，或许是因为无法昧着良心完成组织的任务，所以才会被处决。
而不巧的是，这个男人现在站在降谷零的面前。
想到要亲手杀了同事成为杀人犯，才能顺利潜伏进入组织的降谷零，魅上秀藻不禁觉得惋惜：“警方的牺牲，似乎也太大了一点。”
不过，看在对方视黑暗组织为敌的份上，他决定好心一回。
他抢在降谷零做出决定以前，双手握住手/枪，瞄准了眼前吓得浑身发抖的组织叛徒，扣下扳机。
“砰！”
一声枪响以后，降谷零睁大了双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警方同事心脏中枪，倒在血泊之中。
他努力掩饰着悲恸的情绪不被其他人看出破绽，转过头质问这个看起来柔弱无害的男孩，“你在……做什么？”
少年把枪放下，脸上只有淡淡的惋惜，“抱歉，我打偏了。不过，只要解决掉一个，不管是谁，就算过关了对吧？”
卡尔瓦多斯迟疑了一下，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没有这么平静。
这个小鬼，真的只有十岁吗？
为什么杀了人后还能这么若无其事呢？
外表明明看起来这么弱小，内心却冷血残忍，这真的是普通家庭培养出来的孩子吗？
面对降谷零的质问，魅上秀藻不好意思的耸耸肩，对他说：
“抱歉，大哥哥，我把我的目标让给你吧！”
降谷零对上他毫无负担的目光，瞬间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心往上窜：
“这个孩子，说不定……是个毫无同理心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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