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思考与推断19
“告诉我，为什么？是因为惊慌失措而慌张的想要逃离现场吗？”
李数学已经懒得再回应了，他面无表情洗耳恭听对方神妙的的推理，为家族能有一个带智商出门的高层而深感欢欣鼓舞。
中年人看着李数学，看了一会儿，终于笑了：“不，你根本不在乎。”
感谢您这么理解我，我好感动，您真是明察秋毫，今世之楷模，我辈之偶像，当代年轻人的知心大姐姐。
这边在内心吐槽个没完，那边嘴上也没停：
“是因为血脉世界，对吗？你不该隐瞒这个。”
啊咧？血脉世界？What the fuck？
李数学愕然，但是这会儿再沉默可不太合适，他只好先随口答应着：“好吧，我就是隐瞒了这个。”
所以，这位高层先生，请你多说两句让我这个无知的凡人知道一下这个所谓的血脉世界究竟是个怎么回事吧！
李数学终究失望了，明明看上去挺像个大漏勺的中年人（这是李数学个人主观印象，毫无根据）这会儿却突然换了话题。
“从头到尾都只出现了一个敌人，并且被你杀死了，是吗？”
“对。”该死的家伙！血脉世界一听就是个关键设定怎么也不多说两句！你当这是写小说抛包袱呢！有头没尾的，烂尾好吗？差评！
联系到自己的工作问题，李数学终于开始捉急了。
“当时周围有没有监控器？”
“有啊，杀完人后我都清掉了。”
“没有遗漏？”
“只要是在周围的，无一遗漏。”
“有多少？”
“事后你应该去现场看过了吧？数一下地上的机械残骸不就知道了？”
“在家族出面之前，那间屋子已经有人清理过了。”
“哇哦，好快的动作，”是李语文的主人？不，不是，应该是梦魇，这个可能性高达90％，哈，这家伙果然难搞，“好吧，有四个，一个是狙击手衣领上的微型监视器，一个在桌上的抽纸盒子里是个窃听器，狙击手的鞋底纹理间还夹着一个有录音功能的窃听器，最后是个很小巧的录像机，不知道什么技术塞进一个苹果里面，只给镜头留了一个小眼儿，看起来就像是蛀虫钻出来的，很隐蔽。顺便一提，当时远处并没有望远镜之类的可以观察到屋子内情况的东西。”
中年人专注的听完，丝毫没有任何疑惑，似乎并不觉得李数学能对这些隐蔽的东西如数家珍是多么神奇的一件事，他只是皱眉问道：“就这些？”
“事实上我个人感觉已经很多了。”
中年人沉默片刻，看上去在思索什么，然后他缓缓说到：“这件事，你莽撞了。”
“我知道。”
李数学到这里也开始严肃了，他放慢了自己的语速，带起几分郑重：“我知道，即使我已经破坏掉了那些可能会记录下我杀人行为的东西，但都是事后才做的，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看到了也听到了，肯定也在那些即时传输的信号的另一头录下来了，有人已经完全掌握了我杀人的证据，这毫无疑问。”
“但这不是重点。”
“对，问题的确不在这里。”这当然不是问题，要知道尸体估计都被梦魇自个儿处理掉了，想来死者本身的身份也不能曝光，因此所谓杀人证据估计也没什么好在意的。李数学不自觉的在这场谈话中变得主动，他开始主动把想法吐露出来：“从头到尾只有一个狙击手，有人进行了很严密的布置等我入局，却没有任何后手。”
中年人的脸上终于再一次浮现出一个浅浅的有点像是脸部抽筋的微笑，这大概代表着赞同：“对，这毫无疑问。有人进行了周密布置，首先，地点选择了午如白夜咖啡馆的门口，这可是个很大胆的做法，就像是在向家族示威，但又很成功，因为咖啡馆门前设计的长廊完全隔绝掉了街道上的一切噪音，比如呼救什么的，所有窗户都加了窗帘，这让人无法看到外面的情况。”——李数学这时候才发现感情午如白夜咖啡馆就是家族的地盘——“接着是静待你的到来，在你出去之前清空了街道上的所有路人，或许还有街道两边带窗户的房屋里的人，这可是个大工程，必然需要不少人手。还要有不错的纪律，这一点甚至瞒过了家族的眼睛，难能可贵。但是做了这样的大工程，最后却只布置一个杀招。”
正同中年人说的那样，如果不进行彻底的清场，当时狙击手的狙击不可能那么顺利，从头到尾没有人目击，没有人尖叫，没有人报警，一切井然有序，毫无骚乱，这在一个城市里的街道上是多么难以实现呢？即使当时狙击手给枪支加装了消声器，也只能降低一些被发现的概率而已。这依旧很难。
可是有人做到了，悄无声息的做到了。
这就很能说明问题。无论对方是用了什么方法，无论是在街道两端制造车祸堵路还是加围栏什么的，既然是成功的，那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但是做了这些，在家族眼皮底下大胆的做了这些，完全没有引起家族的察觉，这种情况下却只安排了一个狙击手，唯一一个有杀伤力的点……为什么？
太过自大吗？不会，即使只有一个狙击手，在毫无干扰的情况下也是完全可以完成对两个手无寸铁的目标的狙杀的。
所以这不是自大，应该是自信吧？
不，还是有说不通的地方。因为事实证明这个狙击手并没有完成重任，两枪都没有杀死目标。
因为狙击手水平很菜？对方会让一个水平很菜的狙击手来完成双杀？难度不要太大啊！这么安排未免太过儿戏了！
等等！
想到这里，李数学的神色微微一动。
还有其他的可能！
既然事先清过场，肯定已经确定了自己是没有帮手的，对方定然算不到自己会瞬移，因此把狙击手安置在街对面楼层中是非常安全的。
而当时的环境是怎么样来着？对了！语文的站位就在午如白夜咖啡馆门口！自己也在那里！
狙击手开第一枪时，目标是不会有防备的，因此李语文应该会很好命中，不论怎么看李语文也不像是进行过躲枪子儿练习的人，这样一来，是什么结果？首先，李语文会倒地，接下来呢？如果自己当时并没有进入异常坐标？自己会怎么做？
事后杀死狙击手时有检查过，其使用的是那种每次填弹只能填入一颗的狙.击枪，这意味着开一枪后需要一段时间填入第二颗子弹，那么这段时间里自己会怎么做？或者说自己应该怎么做？
自己应该带着李语文迅速退入咖啡馆里！
“原来如此！”李数学恍然大悟，情不自禁叹出声来。
原来如此，如果自己当时不是因为进入异常坐标对情况一无所知，如果自己没有独自走向街口，情况就会完全不同了！自己会带着受伤的李语文躲回午如白夜咖啡馆里！咖啡馆本来就是家族的地盘，如果自己刚一出门就带着一身血的李语文再退回去，这样必然会直接惊动整个家族！
这种情况下家族会怎么做？面对突发状况家族一定不会无动于衷或者只是救救人，在一切情况尚不明朗的时候，什么可能都有，家族一定会有所应对，这种事可以轻易联想到会不会是一次针对家族的行动？说不定还是个颠覆整个家族的阴谋呢！
所以家族一定会立刻行动起来，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匆忙之间进行大动作的后果是什么？当然是把很多东西都暴露在有心人的关注之下了！
这样一来，一切都说的通了！
狙击手的第一枪根本就是故意避开语文的要害的，他本就没打算第一枪打死人！他使用了那样麻烦的枪支，说明背后的人很谨慎并没有让他知道太多，或许他接受的任务就是：“目标一出门就开枪，先打伤女的，但别打死，然后再打那个男的。”
然而开第二枪需要时间，因此自己会被逼迫不得不带着一身血的语文退回咖啡馆里去。
这才是计划中该有的发展！
如果这是梦魇做的，那么其一开始怎么说的来着？揪到了自己的小尾巴！
这家伙原本的目光全在自己身上！一开始这家伙恐怕根本不知道家族的存在，但是顺着自己他摸到了家族的轮廓。
午如白夜咖啡馆，噢，是的，这正是梦魇从自己身上挖出来的，这家伙发现自己背后有一个大势力！这是自己的秘密但自己没能保住。
于是梦魇决定试试看，一鼓作气把家族从深处给炸出来！还有什么比这么一个计划更快的？甚至根本不需要布置后手，一个狙击手完全够了，成功后家族就会完全暴露在梦魇的眼底。自己也会失去所有利用价值，因为梦魇最好奇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从头至尾梦魇都安全的藏在幕后，毫无危险。
甚至这个计划也完全没有什么不对，按理说成功的可能性是非常接近十成十的，并没有什么地方算错了。
但是最后梦魇失败了，因为自己意外进入了异常坐标，语文中弹后自己根本无动于衷并且还往街口走，这完全打乱了梦魇的计划，从那时起局面就失去了控制：狙击手开了第二枪，而自己瞬移过去将绝不可能有危险的狙击手秒杀了。
结果是家族确实动了，但并非梦魇所期待的那种混乱的大动作，而是一次事后搜查。
梦魇白费了功夫，损失了一名素质挺高的狙击手，并且毫无所得，还要迅速派人赶到凶杀现场进行打扫，因为说不定动作慢点还会留下些线索，那样的话就换成是家族抓住了梦魇的小尾巴了！
可以说，梦魇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哈！作为防守方，感情还不是小胜，而是大获全胜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2014-07-18 08:16:06
大肥章出现，作为对于多停了几天的谢罪好了_(:з」∠)_
至此，以在下目前的智力究竟能写到何种程度这件事已经揭晓了。问一句：大家失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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