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近水楼台?13

  只得压下心口的压抑,转身往吏部务公院走,考课官正在整理批阅考卷。

  她将叶秋风的考卷翻了出来,看也不看就撕了个粉碎,考课官瞪着眼看着。

  “让她得下等,不准她回句章。”花暮雨用命令的语气。

  真是见鬼了,每年都来撕考卷,每年都给她跑了。

  考课官腆着笑脸恭敬道:

  “邸下,今年是小叶侯第四年进行常考,若得了下等,论律将贬谪呢,贬谪的话,或将谪去更远的地方。”

  “若连续四年得上等,则可擢升,调回西府也说不准,嘿嘿。”

  “怎么不早说,”花暮雨压下那一丝欣喜:

  “把考卷拼好。”

  撂下简单两句话,她就抬步离开。

  ……

  驾马车回句章的路上,叶秋风草草看一眼自己的考课结果:中等。

  吏部考课官曾是阿父麾下的衣锦军郎将,除了考课结果外,他还附来了份简信,告知她一声,她的考卷又被花暮雨撕了。

  过往三年,她的常考成绩,一直是上等,若这次也得上等,她就要接受擢升,只得权宜权宜,这次得个中等,如此一来,能在句章再留一年,其他的,待明年再议。

  “大令,顺路去一趟道院吗?”梁南绫驾着马车,对身旁的叶秋风问道。

  “嗯,去吧。”

  叶秋风知道她需要度牒避婚,度牒能避婚这件事,是成亲后,她才知晓。

  尴尬的洞|房之夜后,她这个入赘的须居外舍,宗主不宣召,不得共枕席,花暮雨从未宣召过她。

  且成亲后没几天,叶秋风才偶然得知,花暮雨去了国教道院,她在道院待了三天,坊间据此传出了不少传闻。

  有的说花暮雨不满意这桩婚事,这才去道院寻求和离之后避婚的办法,可成亲五年了,她从未提过“和离”二字。

  有的说叶氏掌越国半数军权,既要利用叶氏稳固国纲,又要防止叶氏外戚干政。

  叶秋风寻思,后者说的还挺有合理,于是,一为避家暴、二为避被忌惮,她才决定远离西府、去做县令,她在西府的名声不算好,经过花楼事件后,就更不好了。

  感觉花暮雨是故意闹大的,毕竟她已监国,当然要防自己借机干政。

  至于撕自己的考卷,这也能归入家暴的一种,反正她就是不想让自己好过,而家暴的目的,也是为防自己借机干政。

  律法曰,夫外出不归满三年,妻可依律单方面和离,财物全归女方。

  几年前她就想过利用这条律法跟花暮雨和离,但仔细一想,即便不提自己对她有好感,只讲幼时情谊。

  自己也愿意给她利用,以免动荡时,她也沦落质子下场。

  坐在马车前,叶秋风反反复复的看梁南绫载录下来的名单,名单里有二十三人,其中十三个是朝中大臣的子嗣。

  “大令,万一真是朝中大臣,这就不好处置了。”

  梁南绫感觉这个案子,是个烫手山芋,朝中有大臣暗通神秘杀手,这想想都吓人。

  “我在想杀人动机是什么,杀手连现场都没清理,倒是把杀人动机藏的彻底,滴水不漏,查不出动机,哪怕锁定了嫌疑人范围,都无法突破。”俩人自说自话。

  “好难啊,大令,你以前承办的案子,都这么难吗?”梁南绫挠了一下头,竟挠下来十几根脱落的发丝。

  “普通人家,得罪权贵,钱?把柄?人死了,把柄就消失了。”叶秋风继续喃喃推理。

  “大令,我掉了好多头发。”

  “要不带你去佛寺?去佛寺出家剃个光头,就不怕掉头发了。”

  “我才不呢,”梁南绫驳了一声,索性也托腮开始推理:

  “应该是把柄,威胁到权贵地位的把柄,也有可能是这把柄,周家捏了挺久了,以此勒索钱财啥的,导致凶犯忍无可忍,于是买凶灭门?如果是这样,说明周家一家都知道这把柄?”

  “应该不是,我推测这把柄只有其中一人知道,灭门是为了斩断线索,以免身份被打探出来,也就是说,周家一家都认识买凶者。”叶秋风顿了顿:

  “回到越州后,你再打探一下周家的钱财来源情况,确认这一点,能确定这把柄是新把柄,还是陈年把柄。”

  “好,明白,不过咱越国只有五监、六部、九寺,宗主跟国主又那么清明,凡是以律为准,在国主眼皮子底下,能作什么幺蛾子?”

  “嘁。”叶秋风翻了个白眼,花暮雨对我可不讲律法。

  大致理清查案方向后,叶秋风确认,她必须留在西府一段时间,在朝中暗查一下。

  句章县有四位少令,两个县丞、两个主簿,到了国教道院附近后,她跟梁南绫交托一声,叫她代县令之职一段时间,便将马车也交给她,名单在身上藏好之后,独自徒步往西府折返。

  但她是司直,留在西府定会让案件相关人警惕。

  所以……她得去招惹花暮雨,营造出自己是被花暮雨强行扣留的假象。

  ……

  叶秋风早上走的早,没打算跟花暮雨打声招呼,这一点,花暮雨早有预料,所以清早便早早起身,坐在马车里,在宫外等了一会儿。

  果然瞧见叶秋风跟那小娘子有说有笑的共驾马车,一起离开西府,她肺都要气炸。

  在驿道上远远地跟在后头,居然跟到了道院,花暮雨腹诽——

  你是想凭度牒跟我和离?还是想拿一对度牒,跟那小娘子双宿双飞?

  “邸下,小叶侯正徒步走过来,好像是要折返西府呢。”杏儿探头看着窗外。

  花暮雨有些措手不及,她可不想被叶秋风知道,自己在跟踪她。

  “快走,回宫。”

  叶秋风垂头走路,一边走路一边琢磨推理,不经意一抬头,就瞧见有马车在前头,正是往西府的方向,她心头一喜,匆匆跑过去,都没意识到她跑的越快,马车也走的越快。

  “喂!劳驾留步!”叶秋风一阵风似的冲到马车前面,气喘吁吁又一脸笑意的对马夫客气道:

  “敢问是去西府的吗?能载一程吗,我可以给钱,临安县到西府一百多里路呢,走路要走许久,我坐外头就行。”

  马夫支支吾吾地别过头去回避,叶秋风这才感觉有点奇怪。

  花暮雨草草收起慌乱,大大方方的掀开帘子,叶秋风一看竟然是她,不禁愣了一下。

  眼前的不远处就是道院,她又来道院了。

  “这么巧,邸下也来道院了?是来早课寅静的?”还是,来问度牒之事的?

  花暮雨眯了眯冷眼,没搭理她。

  叶秋风决定收起客气,开启招惹模式,一脚踏上马车,就一屁股坐到花暮雨旁边。

  “哎小叶侯你……”杏儿差点被她挤摔到马车后面去。

  “你给我下去,还知道我是小叶侯呢。”

  叶秋风一点不客气,一把就将她推了出去:

  “马夫,赶路吧。”

  杏儿气的直跺脚。

  花暮雨眯着凉薄的眼神盯着她:

  “我让你上来了?”

  叶秋风浓郁起温和的微笑,直勾勾的跟她对视:

  “你我是夫妻,同乘马车不是很正常?”

  说着话,叶秋风故意以大腿贴着她大腿,撩拨她。

  “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别碰我,滚下去。”

  叶秋风内心受伤,但强撑着微笑和没皮没脸,也不知说些甚,只能抬手,一把搂住她肩膀,很紧张又害羞、惶恐,她只能到处乱看,脸都开始发烫。

  花暮雨惊愣,转头看了一眼她的手,心脏砰砰的跳,不多时便面红耳赤,微微侧头避过脸去。

  居然没凶我,叶秋风忐忑腹诽,手指不自禁悄悄撩摸了一下她的肩膀,酥痒的感觉,让花暮雨后背渗出紧张的细汗。

  “你小时候也挺喜欢这样搂着我的。”花暮雨鼓起勇气,这么说了一句。

  “啊?”忽然从她口中听到往事,叶秋风有些猝不及防,反应迟钝:

  “好像……是吧。”

  马车正缓缓前行,她把手轻轻收回,局促的双手搭在膝盖上,时不时攥一下,手心莫名冒汗。

  缄默间,杏儿不将叶秋风放在眼里惯了,忍不住就开腔替主子指责道:

  “小叶侯当真给那小娘子赎身了呢,堂堂国婿公然拈花惹草,也就邸下秉性良善,不舍得教训你,待上了早朝,国主可不会饶了你!”

  “别胡说,给我闭嘴!”叶秋风训斥一声。

  一提这茬儿,花暮雨又开始气闷,刚才都把这事儿给忘了:

  “夫君,怎么舍得留她一人在道院呢,怎不一起走呢。”

  叶秋风快被这事儿烦死,外头那杏儿还在叽叽喳喳的给主子架势:

  “做了下作事还理直气壮的,邸下真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叶秋风烦的想抓头发,抬眼,花暮雨又在用冰冷的渗人眼神瞧着她。

  “算了,就不留在这扎你眼了,告辞。”

  说罢,她起身要下马车,花暮雨一伸手,就勾住了她的后腰玉带:

  “怎么,做了亏心事,所以想跑?”

  “呵,这天底下,没人比我清白。”叶秋风抽搐着嘴角,低声道。

  花暮雨以鼻息蔑笑一声,勾着她的玉带,让她重新坐回来:

  “解释解释,你的所谓清白,是何意。”

  叶秋风深呼吸一口气,凑到她耳旁,十分郑重耳语道:

  “她是句章县少令,真的是来办公事的。”

  “唔,”花暮雨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如此一来,近水楼台,倒也更方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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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近水楼台?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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