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作者崩溃,闻者落泪54

  “想我为何不来见我!四年了!”

  “这些年,你去哪了,为什么能这么狠心,四年不来见我,我每天都梦到你,梦到我把你丢下。”

  叶秋风抬手轻抚在她背上,手掌却无法使出多少力气:

  “对不起,四年才能走路、发出声音、拿笔、推动木轮椅,能来时,就来了。”

  她说话很费力,说的多了,有些喘不过气。

  “声音为何……”花暮雨不敢去多想,只剩呜呜痛哭。

  “本想自裁,扎偏了,刺破了声襞。”

  花暮雨压着心痛紧咬牙关,几乎咬碎牙:

  “傻子,傻子,你派信给我,我就去找你了,为什么要独自四年,凭什么不让我陪着你,你凭什么不让我去找你。”

  叶秋风抿着唇,眼泪不受控的汩汩涌出:

  “怕这废人模样,吓到你,更怕……怕你说的那句喜欢,只是为了让我别睡着,不过那句话,很有用,那句话,让我撑下来了。”

  “你不是废人,你是我的心上人。”

  花暮雨松开怀抱,红着双眼,满脸难受的昂头看着她,叶秋风颤抖着唇,泪珠不停滑落,却还想对她挤出微笑。

  对视未几,叶秋风便别过脸去,避开被她直视自己的右脸,怕吓到她。

  “转过来,我不怕,那是为我受的伤,你凭什么以为我不敢看,凭什么以为我会怕看到。”

  花暮雨垂着泪,颤抖着微启的唇瓣,强制扶过她的脸,叶秋风只能持续低着头,泪水不经意的滴滴坠落。

  “暮雨,你真好看,行将三十而立,还这么好看,我越来越配不上你了。”

  “这天底下,只有你配的上我。”

  花暮雨紧咬牙关,肆意溢出的眼泪终于能收住一些,她满脸珍惜的看着叶秋风的脸,抖着手,摸着她的脸,又去握她的手。

  她不再能像以前那样,有力气以十指紧扣锁住自己的手,手冰冰凉凉,带着粗糙的摩挲感,稍稍用力回握,手便在颤抖。

  手腕侧部的深痕,能看出落刀时,刀锋极深地没入了手腕,看一眼心疼一眼,花暮雨的眼泪又开始磅礴。

  又躬身去摸她的脚踝。

  “疼。”

  一个字,叫花暮雨闪缩回手,她囫囵地抹了把脸,挤出笑容来看着叶秋风:

  “帮你接风洗尘,帮你……洗个澡。”

  叶秋风迟钝一下,才轻轻点头,花暮雨飞速出去一趟,吩咐一声在侧殿耳房备热水和浴桶,生怕速度慢了,叶秋风又消失。

  她撑着身子站起来,走路很慢,似是落脚时会疼,花暮雨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帮她褪下衣物。

  竟是第一次帮她洗澡,叶秋风却一点羞意都没表现出来,只任由着她的动作。

  也好,夫妻,有甚好羞的。

  待她坐进水里,花暮雨又冲去外殿一趟,吩咐郎将速速去买或做一副木拐杖来,以后陪她练走路,好生照料她。

  叶秋风浑身都是伤疤,可自己却不知这些伤是怎么来的,不禁又心疼难受到磅礴落泪。

  “别哭了,看着心疼。”叶秋风又如在梦境中那般清冷,虽脸上挂着微笑。

  花暮雨瞥着她,幽怨、责怪、难受、心疼,无数种情绪混杂其间。

  看着她,除了想哭,还是想哭,因为心里太难受。

  叶秋风已不太习惯被直勾勾直视,被看了不多久,便又别过脸去,她已被自卑充斥多年,偶尔自卑消散,也是因想起“喜欢”二字,心境反复于自卑和“喜欢”之间。

  “叶秋风,转过来,别回避我,我说了,我不怕看到,不仅不怕,还很喜欢看,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我已经学会说出心里话了,是你教的,你回来了,我的心病就治好了,从小到大,只有你能治好我的心病,只有你能逗我笑,逗我发自内心的笑,别避着我,我会伤心。”

  叶秋风默默滴下几滴泪珠,但仍没转过脸来,仍垂着头。

  花暮雨擦拭两下手上的水,便站在桶边自褪外袍。

  “你、你做甚?”叶秋风疑惑。

  “一起洗。”

  “这……”

  叶秋风还在结巴,花暮雨已坦诚入水。

  并径直跪坐到她腿上,强制与她面对面,且贴的很近,近到凌乱炽热的呼吸都在互扑脸庞。

  叶秋风仍侧着脸,将右脸藏起。

  如此近距离去看叶秋风的侧脸,她左脸也有些细微的伤痕,脖子上也有。

  捏起她的右手,花暮雨知道她的右手、于多年前被刺穿过,这还是她第一次去看,这一看才看到,竟有两处刺穿伤痕。

  “为何是两记刺穿伤,除了处州那次,另一次又是缘何受的伤。”花暮雨攥着她的手,一边凝视一边问道。

  叶秋风不想再惹她哭了,于是轻轻摇摇头。

  若非曾用右手帮杏儿抵挡飞刃,那天王宫被放火围困,刺客以飞刃行刺花暮雨时,她也不会选择用后背去抵挡。

  她怕用手挡不住,于是选择用后背。

  “没话跟我说?”花暮雨抬手揽住她后背,双手于她后背,往上紧搂住她的肩膀,脸贴在她肩膀处,持续抬眸去看叶秋风的侧脸。

  “还是不太能说话。”叶秋风抬起手,用手臂紧抱住花暮雨,将她紧搂于自己不再厚实的怀中。

  以前,花暮雨的身躯没有她热,现在,因自己的身躯太冷,显得她的身躯更温热些,这温热让她心起贪恋,想永远都能抱到她。

  “你以前话很多,不过没关系,以前你跟我说五句甚至十句,我才跟你说一句,现在换过来,我多说点。”

  “嗯。”

  “叶秋风。”

  “嗯。”

  “我爱你。”

  叶秋风的灵魂,被这三个字汹涌冲击,她转过脸来,抿着唇垂眸,去看花暮雨的脸。

  看着她的唇,终是忍不住渐渐接近,紧搂着她,吻住她。

  唇瓣的交织,想说久违,却是初次,心上人在自己怀里,在与自己亲吻,在紧搂着自己,过去这十几年来,甚至想都不敢去想。

  叶秋风贪恋的轻柔吮吻她的唇,左手以手臂紧搂住她,无力的右手掌轻抚着她的脸,灵魂如入天堂,飘飘荡荡,她的唇很柔软温热,让人沉沦,让灵魂沦陷。

  鼻腔涌起浓烈的酸楚,泪珠很咸,她很香,很柔软,很让人贪恋,手臂忍不住更用力抱紧她,想将她融进自己心里,永远珍爱着。

  分开时,花暮雨眼神迷离,抬眸凝视她的脸,叶秋风垂眸与她对视,朝她扬起微笑唇角。

  “暮雨,我更爱你,为你,做什么都行。”

  “我要你好好活着,待在我身边,永远,不准再跑。”

  “臣,遵命。”

  花暮雨给她搓洗身子,叶秋风的身子瘦骨嶙峋,肋骨一根根的清晰映出,养肥计划默默落定。

  她时不时抬眼去看叶秋风的脸,并抿着唇冲她微笑。

  水很快就黑了,叶秋风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你先出浴吧,弄脏你了。”

  花暮雨扬着右唇角,眯着眼神,意味深长一笑:

  “看来没人帮你洗过澡,那我就放心了。”

  “没有,”叶秋风羞着脸垂下头:

  “都是自己洗,洗不干净,虽总以为是单恋,但仍守身如玉的。”

  花暮雨“噗嗤”一笑:

  “好忠烈的小叶侯,对了,那僧侣是谁。”

  提到“僧侣”二字,花暮雨的心,酸如坠入醋缸。

  “救命恩人,也是师傅,他曾是闽国王宫的宦监,契弟死于战乱,便在那次我开放处州城门时,来了越国。”

  “唔,”花暮雨静静听完,也听明白了:

  “原来是善有善报,你救济过的人,又救下了你。”

  “嗯。”

  叶秋风垂头间,忍不住地时不时瞄一眼她的身子,第一次看,又不好意思去看,可又想看。

  她皮肤还是那么白皙柔嫩,锁骨很精致,总想抬手去触摸。

  身上还散着成熟稳重的气息,有关她的大多数记忆,除了小时候的,其他的基本都是冰冷、凶狠、霸气。

  她模样俊俏,小时候就很好看,娇滴的红唇,略挺的小鼻子,眼睛如柳叶,眼角微微翘起,散发着清冷感。

  其实,若非自幼那般活过来,她的模样应总是笑着的,清冷感和威严感,只是自幼刻意练出来的感觉。

  再一想,谁又不是这样,一降生,就有一个模壳摆在那,将自己融进那模壳里,磨掉凸出的、补上缺凹的,直到完美变成模壳的形状。

  也因如此,你我的心,都藏得太深。

  你的心更深,而我又没那么聪明,你藏着你的心,我根本看不透,看到了也不敢确认。

  若能早些看透就好了,就不必蹉跎掉半生之后,才终于互相表露心迹。

  偷瞄着她的身子,鼻腔忽然有点温热,叶秋风察觉时,也听见花暮雨“噗嗤”的笑声:

  “夫君,你流鼻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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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作者崩溃,闻者落泪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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