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无情啊64

  “虽挺残忍的,无人开腔认同邸下的决策,但朝臣大多都默认邸下没做错,总比让叛国贼把持朝政强,”梁南绫说道:

  “若邸下是个心软的人、不忍心痛下杀手杀伐,那时她就彻底输了,越国怕是也要被吴国吞并,如今反而有些庆幸她铁石心肠、心狠手辣、杀伐果断,一夜之间杀了六万余人,整个西府飘了一个多月的腐臭味儿。”

  “谁能做到这么狠毒,天底下找不到第二个,比前国主更狠毒数倍。”

  “我不行,我做不到,哪怕见惯了沙场。”叶秋风低沉一声。

  十余年前,越国本没有勇武军,勇武军是闽国国主的王弟、兵变篡位失败后逃来的,当时有两万余逃兵走海岸涌入温州,在当地掠夺百姓钱粮,妄图窃占温州自居。

  她以招讨使之名,率领三万衣锦军去招降讨叛,论律,这些作恶窃城的外来逃兵都应处死,可叫她杀这么多人,她不行,她做不到,于是招降、率部围困并令勇武军投诚,允诺不杀且按亲军待遇配给军饷,番号也没改,仍以勇武军为番号,因为衣锦军瞧不上这群逃兵,拒绝吸纳。

  “哼,若邸下不这样,那些通吴的叛贼,不知要出卖多少个州城过去,苏州、湖州各失守半数时,西府涌来三十余万流民,整个西府一团乱麻,邸下几乎掏空国库去安置,赈济钱粮、均田、分至各州入客籍(客籍比主籍税赋收的高,约是田产收成的一小半,用以“分期”偿还国库支出),虽对叛贼心狠手辣,但对百姓好。”

  心软的忠臣在军中护边,心硬的邸下在朝中镇国,有点……相配?我的女人,真帅,叫人欲罢不能的膜拜、迷恋。

  跟梁南绫闲扯了两个多时辰,身后传来轻微的动静,不经意去瞥一眼,才瞧见花长安竟在翻着白眼口吐白沫、浑身剧烈抽搐。

  “他戒断反应这么严重?”

  叶秋风并没打算取他命,如此监|禁着,也算拔茅了吧。

  眼下瞧见深度成瘾后戒断有可能致命,她只能,把一包灵草给扔进去。

  看他边抽搐边去拾弄灵草,也懒得多看他一眼,跟梁南绫直接离开东宫。

  花长安瞧见她走了,眼神如冰火两重山般喷薄着愤怒,身子也不抽搐了,抬手抹掉故意挤在嘴角的白沫。

  “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放狠话间,他身后压来三道黑影,眨眼的功夫就将他拽到寝宫最隐蔽处。

  那三个黑影比他更愤怒,忍不住之下,对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打的他连连求饶:

  “汝母婢的!再敢拖延弄来灵草的时辰,老子先杀了你!”

  “我错了,别杀我。”花长安无声惶恐的哭求着。

  恶狠狠瞪着他的是谢廷渊,以及他的两位幼弟,被满门抄斩那夜,他恰好跟两位胞弟一道去了花楼,大命躲过一劫。

  本想潜逃去吴国,可苏州失守四县,太湖完全归属吴国,他无路过去。

  此后便趁着朝中被杀的空无一人,趁临时组建的戍守王宫的郎将巡守疏忽潦草,走偏僻西南门附近潜进了宫中,在偌大且偏僻后宫舍众多的东宫,一直藏身至今,靠威慑怕死的花长安获取灵草。

  “给我一点……”花长安请求道,他的戒断反应也快到时辰了。

  “滚。”谢廷渊一脚踹开他。

  “给我一点,戒断真的会死,”花长安继续哭求:

  “叶秋风还活着……呜呜,我真的要死了,我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还弄瞎了他,他不会放过我的。”

  “我若是死了,你们更没法拿到灵草。”

  闻声,谢廷渊先愣了一下,提及这个名字,没有人比他更愤怒。

  “居然没死?你个废物!杀个人都杀不死!”

  三兄弟气愤之下,对着花长安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为给叶秋风报仇,谢家被花暮雨满门抄斩,家中上百口人,连辛苦搜集来的乐籍、花长安暂养在谢府的子嗣、他尚在襁褓的子嗣都没放过,他对这两人,恨入骨髓。

  可灵草案爆出后,宫中戒备更加森严,他们只能缩在东宫的偏僻角落里,哪都不敢去,生怕被抓到凌迟后再弄死。

  “你们想办法弄死他……我是国主,后继无人之下,没人敢杀我,除了他敢,他刚才还要砍我脚筋,他迟早会杀了我。”

  ……

  内殿,事牒还有两摞近百份没处理。

  叶秋风没看事牒,在思考着事情,左手掐算着小六壬,以大拇指于三根手指点数着指关节打圈圈。

  小六壬是不淆教她的,周易要背诵卦辞,她不想背,背了也不太能读懂里头的深奥,小六壬稍微简单一点。

  “睡觉四个时辰,顶多三个时辰一次,一日三四次就够了,何须吸食这么多。”

  嘴里喃喃着,手指掐中留连、空亡,凶。

  怕自己数错,又复掐了一次,依旧是留连、空亡。

  “暮雨,东宫搜查一下吧,感觉不太对劲。”

  花暮雨顿住提笔的手,看向她掐算指关节的手,才抬眸跟她对视:

  “你变得有点神神叨叨的,宫内很安全,近卫军都是我亲自调度安排。”

  “嗯。”叶秋风也觉得自己跟不淆待久了,变得有点神神叨叨。

  只是不敢掉以轻心,花暮雨时常去东宫,巡察玉禄、玉禳、玉祯习文,担忧若有万一,废了五成能耐的自己力有不逮,只能靠神神叨叨的谨慎了。

  看叶秋风仍神色忡忡,花暮雨无奈一笑,抬手叫来常侍:

  “领三百近卫,去东宫搜查一下,任何角落都看看。”

  “是,邸下。”

  吩咐罢,花暮雨缓缓站起身来,垂眸,意味深长地笑着看向叶秋风:

  “该回宫‘看书’了。”

  “……大白天的,哪能白日宣淫……”

  “又不是第一次,快过来。”

  ……

  景灵宫里,俩人并排趴在床上,悠哉地晃着小腿,一起翻着好看的“书”,时不时窃笑一下。

  “没成想你的‘小娘子’这么懂,不仅有图,还有故事,也不知是从哪弄来的,去问问她还有没有别的。”

  叶秋风匆匆下床,叫戍守门外的近卫去把梁南绫叫来,怕她不乐意给,又差遣郎将去句章,把应文君也叫来。

  看到图里描绘的鸳鸯抱式……亲吻……叶秋风心里挠挠的痒,她很痴迷跟花暮雨亲吻,哪怕灵草都不曾叫她这般痴迷上瘾。

  书也不想看了,心脏咚咚跳着,学着图,稍稍伏到她后背,亲吻她脸颊并继续往前,直至诱人的唇畔,就在侧方眼前不足一寸距离。

  花暮雨稍稍侧过脸,抬眸看向略位于自己后方的叶秋风,目光游移于她的唇畔和对视之间,脸颊仍还残留被亲吻带起的浅浅酥痒,心跳连连悸动,有点热。

  瞧见花暮雨垂着眸、轻咬唇瓣,叶秋风的心脏因受这引诱而滚烫血液,身渐如沸腾,缓缓凑迎过去。

  唇畔柔软相触的刹那,神志荡然消散至九霄云外,如图这般能相互含吻两瓣柔唇,触感的妙绝更甚。

  花暮雨只觉身子发软,撑起上身的双肘亦渐无力,情意正浓的亲吻登时因失神失力而滑落。

  “噗,”叶秋风一时笑出声:

  “看来这般有些消耗力气,你还是躺着吧。”

  话音落罢,花暮雨便迎接着亲吻转过身,淡淡的米饭清香轻轻覆来,情不自禁抬手撩摸她的脖子,右手试图探入袍内。

  可长袍撩了半天也撩不到尾端,蔽膝撩起后又遭纁裳阻挡,再摸回腰间却又束着玉带,冕服可真碍事,玄衣的衣带也被玉带束挡。

  “穿这么多层做甚,里三层外三层的,你不热?”

  “热啊,不过不是你给我穿的么?”

  花暮雨焦躁的坐起身,一脚把叶秋风给蹬下床,随后立跪在床边,将清晨花了两刻钟给她穿上的冕服逐件褪下。

  玉带之下还有装饰式束腰的大带,打装饰活结后以两条尾端长长的直垂在正前,玄衣外袍褪下就是蔽膝,褪下蔽膝后,里头还有长及脚踝的纁裳。

  里三层、外三层、大大小小的外饰,终于只剩一身白色的单薄内衬时,花暮雨也已冷静几分,自己身上也是冕服,看一眼累一眼,坐在床边,哭笑不得的扶额。

  “算了,还是去处理事牒吧。”

  花暮雨站起身朝外走,叶秋风一脸懵逼:

  “你把我扒成这样就走了?”

  话音传去时,花暮雨只留下雁过无情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全本小说尽在乐读小说网!乐读小说网

第25章 无情啊64

-/-

上一章 下一章

更多好书

我死后,家妻变暴君完结+番外最新免费章节

正文卷

我死后,家妻变暴君完结+番外最新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