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朋友13
一见势头不对劲，川崎司立马举手投降。
果然中二们都不喜欢别人说自己是中二。
第二天上学的路上，川崎司看见赤羽业右手拎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里面鼓鼓的似乎装着什么东西。
“你那里面装的难不成就是今天暗杀要用到的道具？”
联想起昨天业临走之时的那句话，川崎司很容易就猜到里面的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
业点头承认，脸上依旧挂着那个我心情很好的笑容。
川崎司有些好奇地往他那边靠了靠，眼睛往袋子里瞅了瞅，业也没想着保密，大大方方地敞开袋子直接给他看。
然后川崎司就看见袋子里躺着一条软趴趴的红色章鱼。
“额……”
川崎司呆滞片刻，随后指着塑料袋，脸上的表情很是微妙。
“你是准备让这条章鱼和黄老师打起来起到同类相残的结果呢，还是你希望黄老师看到这条惨兮兮的章鱼产生怜香惜玉之情从而降低自身的防卫好让你有可乘之机？”
“……”
“别跟我说你准备拿这个当做是色/诱的工具。”
这回轮到赤羽业一脸微妙的表情了。
“我从来不知道你想象力有这么丰富。”
合上袋子，业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小刀，与暗杀黄老师要用到的塑料小刀不同，这是一把用真正的钢铁打造出来的小刀，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着明晃晃的白光，光是看着就令人感到一阵发寒。
“这么简单就干掉他实在是太便宜他了，折磨一个人就应该从心理上下手，让他一步一步分崩瓦解，直到走向崩溃。”
“……”
业你真的很适合去从事那些类似刑审受训之类的行当，你绝对会是其中的佼佼者，没有跟你成为敌人真是太好了。
默默往后退了几步的川崎司一脸的心有余悸。
结果那条章鱼最后还是被黄老师做成了章鱼烧，虽说川崎司早上在川崎悠的监督下有好好吃饭，但是章鱼烧的香味过于浓郁，令他不自觉就产生了一种饿了的错觉。
从桌肚掏出两块蒙布朗，其中一块递给因为没能暗杀成功还被反打一耙正在生着闷气的赤羽业。
“你早上没吃吧，这块给你，饿着肚子可没精力进行暗杀。”
业也没跟他客气，一把接过就往嘴里塞，随后还说了声谢谢，这让川崎司莫名感到有些受宠若惊。
这家伙原来还是一个懂礼貌的人么。
之后一天的课程上，业都想尽办法对讲台上讲课的黄老师展开各种形式的暗杀，结果都被老师以20马赫的速度迅速破解。
川崎司有些纠结地看着被黄老师迅速换上一身粉红围裙装的红发少年，想笑又不敢笑，差点憋到嘴抽筋，最后只能艰难地跟对方说了句安慰他的话。
“别生气，业，你穿这个还挺好看的。”
要死了，他本来想说让他不要在意这个，结果一不小心口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红发少年气急败坏地将身上充满少女气息的粉红装备一把扯掉，一张脸涨得通红通红。
川崎司心里莫名有些小小的遗憾，为自己没能早一步掏出手机将红发少年围裙装的样子给拍下来。
不过似乎也没多大的关系，他回头的时候同班的中村莉樱给了他一个微妙的眼神，并且意有所指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川崎司了然点头。
估计业那张粉红围裙装已经在三年E班学生的手机中广泛传开了。
三年E班的教室坐落在一个接近自然原生态的山坡上，撇去破落的教育设施不管，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里其实是一个很好的学习场所，比如说学习累的时候还能跑到教室外面散散步吹吹风什么的。
当然，川崎司完全不认为此时坐在一棵树干上啃手指的赤羽业是因为学习压力太大所以才想出来吹风散心的。
毕竟没人会找一个下面就是一个悬崖的树干坐在上面吹风减压。
同班的蓝毛美少女朝田渚也在，两人正讨论着相关的暗杀手段，朝田渚认为业应该配合班上同学进行集体暗杀，而业则想自己一个人解决掉那条章鱼，两个人的暗杀方式产生了很大的分歧。
川崎司则一脸你们俩好好谈，我只是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的模样，默默往嘴里扔着棉花糖。
也不知道赤羽业到底是怎么想的，在黄老师过来之后，为了杀掉他竟然选择将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毫不犹豫地掏出一把枪随后从树上跳下了悬崖，说什么你要是选择救我你自己就会被我用子弹贯穿心脏，如果你不救我任我掉下去你就失去了作为老师的资格。
这是哪门子的黄金八点档肥皂连续剧，这就好比是将我和你妈掉到水里你先救哪一个换成了我和你掉进水里只能活一个你是选择让我活还是让自己活的模式，换了一个模式类型，内容却依旧令人感到蛋疼。
川崎司不知道赤羽业是什么时候染上了那群文艺苦情小白花女主的特质，毕竟他现在和某个红发少年一样，都在呈自由落体的形式往下坠落，哪还顾得上想那么多。
原本以为这次即使足够幸运大难不死也难免会落个摔断胳膊摔断腿的下场，结果后背倒是接触到了一个颇有弹性的物体，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掉在一张有些组成部分有些诡异的黄色大网上。
好吧，那是某个章鱼老师的触手。
“对老师来说，不存在什么见死不救的选项，任何时候你们都可以信任为师，尽管去蹦极好了。”
不不不，他绝不会闲着没事做去进行蹦极那么刺激的运动的，这种失重的感觉一次就够了，他可不想再进行第二次，再说蹦极也有相应的安全措施，完全不需要你在一旁保驾护卫。
不过这句话对于赤羽业倒是挺受用的，原本整副身心都被要将黄老师暗杀掉这个想法给占据的满满当当甚至身心都为之变得有些扭曲的红发少年，此刻终于重新放松了紧绷的神经，露出川崎司许久未见的那个笑容。
然后拿走了黄老师的钱包。
川崎司有些愧疚地在附近某家意大利甜品店点了一个手工冰淇淋，赤羽业请客，当然，用的是黄老师的钱。
细腻的冰沙入喉即化，在口中留下浓郁的草莓果香，在品尝过这家店铺的冰淇淋后，刚才的那一点愧疚也瞬间被他抛在了脑后，只想再来一只。
“你之前为什么要跟着我一起跳下来？”
和朝田渚分开之后，业突然向川崎司问了这个问题。
“啊？”
突然被问到这个，川崎司有一瞬间的大脑短路，舔了一口手中的冰淇淋，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当时我看到你跳下去了，本来想抓住你来着，结果一不小心就跟着一起摔了下去，当时朝田同学也准备拉住我来着，没想到最后只把我的外套给扯了下来，大概是我最近体重有所增加？”
说完这个，川崎司顺手捏了捏脸，发现手感跟之前确实有些许不同。
“你当时就没后悔吗？如果那条章鱼没来救我们，我们很有可能就会摔死。”
赤羽业提出另外一种可能性。
“后悔是肯定的，毕竟我还有那么多甜食没吃过，可不想这么早就死掉。”
手中的冰淇淋已经吃的差不多，川崎司正在啃着冰淇淋的脆筒，发出“喀吱喀吱”的声响。
赤羽业别过头，异常沉默。
“说实话那种失重的滋味也超级难受，打死我也不想再经历第二次，早知道会掉下去我应该提前把外套穿紧点，这样也方便朝田同学拉住我，虽然她很有可能拉不动我。”
“不过就算黄老师没来救我们，我也不一定会摔死，毕竟不是已经有你在下面当肉盾了嘛，所以说朋友就应该是在危急时刻拿来当肉盾使用的。”
“朋友？”
赤羽业偏头看向旁边的川崎司，手中的香草冰淇淋已经融化了大半，乳白色的奶油顺着甜筒流在他捏着冰淇淋的那只手上，还有几滴甚至都滴在了地面上。
“不是你说的嘛，我们是朋友。”
川崎司咬完最后一口脆筒，一本正经地看向他。
“朋友……”
赤羽业微怔，就连手中快融化的香草冰淇淋什么时候被面前的黑发少年给拿走的都不知道。
“对，朋友。”
川崎司郑重点头，舔了一口甜筒中已经融化的奶油。
虽说草莓味很好吃，但香草的好像也挺不错。
“司。”
业突然开口叫了他的名字。
“啊？”
川崎司抬头看向他，业比他高了七八厘米，他需要抬头才能正对上他的眼睛。
同样是站在夕阳底下，昨天的红发少年，琥珀色的瞳孔像是被冰封了千百年的晶石，除了对于黄老师的杀意以外，装不下任何食物，而此刻的他，在傍晚夕阳的映照下，眼睛里像是贮存了一罐香醇甜诱的蜜糖，在暖橙色的余晖下静谧流淌。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红发少年。
川崎司不由得看呆了。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原本还拿着冰淇淋的右手，此时已经空空如也。
“想吃的话，自己再去买吧。”
少年微微上扬的嗓音里饱含喜闻乐见的意味，没等川崎司将冰淇淋抢回来便两三口就解决掉，清俊尚且稚嫩的脸上勾起一个挑衅的笑容。
“……”
川崎司突然就想把刚刚那个被红发少年的“美色”诱惑到发呆的自己拖出来抽上几顿。
作者有话要说：
我敢保证，这篇文估计会是我目前的所有文中感情进展最快的一个_(:з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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