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大婚40

  她可是为了他放弃了自己的身份,为了他违抗了国师的占卜。若是韩淮负了她,就是死她也要让他付出代价。

  “自然不会。”韩淮将下巴搁在女子的头顶,大手拍了拍女子的背,轻飘飘说出了一句让任羽见识到男人野心的话。

  “羽儿,待你嫁与我,这凤位我也会给你挣来。”

  …

  站在明月轩的三楼窗户处,任羽依偎在韩淮的怀抱中,目送着花轿的远去,心中莫名涌起一种失去了重要事物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不安,抓紧韩淮胸前的衣襟:“淮哥哥,她为什么会和我长得那般相似?”

  任羽的话让韩淮收回了视线,就在刚才,他的心中也涌起了一种怅然。不过,他更相信这只是错觉,他不可能对一个平民有感情。

  “偶然间碰到的,见到时我也吃了一惊呢。”

  “之前淮哥哥府内流言中的婢女也是她罢?”

  韩淮沉默了一瞬,说道:“是她。”

  任羽按耐住心中的紧张,接着问道:“她是什么时候到丞相府的,为何我之前去府上都未见过她?”

  “好些年了吧,一直都在府上。”韩淮低声说道,长长的眼睫垂下,遮挡住眸中的情绪。

  “怎么淮哥哥一直都不与我提起?”任羽嗔怪道,一手握拳力道很小地捶了一下韩淮,“若是羽儿早早见过她,定会向淮哥哥将这人讨要过来,在身边伺候的。”

  她撒谎了,若是早早的让她瞧见了,她一定会将这个婢女杀死。

  就像曾经,韩淮有一段时间都在外完成丞相指派的任务。她那个时候听说韩淮回来还带回了一个小丫头,但韩淮一直都没有与她提起。

  某一次到丞相府找韩淮玩,偷偷溜去了那个小丫头待着的初露院看了一眼,一个下贱的婢女怎么配有和她如此相似的容貌,她直接——将人推入了湖中。

  韩淮将任羽的手团住,说道:“怪我。不过,现在这不是恰好派上用场了么?”

  “吉时到——”

  落日西斜,火红的日将天际渲染成一大片一大片的云锦绸缎,花轿帘子被掀起,阿满被人搀扶着下了轿,手里被塞了一柄玉如意。

  耳畔响起苍老严肃的声音,竟是郑嬷嬷:“接下来的,按照老奴教导你的做。”

  大红盖头下,阿满的心中的紧张被震惊取代,竟是这般吗?

  郑嬷嬷一早就知道她会被韩淮替嫁!

  心里难受得厉害,但是经受大半年训练的身体,极为顺利的应对了接下来繁琐的礼仪。

  最后,任毓抵达了目的地。

  皇帝的寝殿——岁延殿。

  阿满头上顶着红盖头,端坐于床榻上,不敢动弹,周围侍女与太监都退了下去。

  她的手放在膝头,紧张地攥紧了衣裙,心里一阵不安。民间对于皇上的评价极为不好,他会是什么样子的一个人呢?

  方才在外,由国师赐福的时候,她只能听到皇帝的清润的嗓音,就像之前在煦和楼外的胡同处听见的那般。

  内室点着红烛,大红的绸缎装饰着各处,落日的余晖再壮美也会消失,取之而来的是高悬于黑夜的皎月。

  祭月节,月圆如盘。

  踏着月光而来的是身着大红婚服的俊秀少年,因为和臣子喝了些小酒,此刻面色一改往日的苍白,脸颊边带着薄红。

  身边跟着景文和老太监裴公公。

  他站在岁延殿门口有些踌躇,但还是踏进去了。

  听见脚步声临近,阿满心如擂鼓,她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张皇之中,她害怕。

  镶金边的玉如意挑起了盖头,那握着柄的手略显苍白,她垂着目,不敢抬眼看来人,只是将膝头的衣裙捏得更紧了。

  红妆之下,姝丽艳极。

  周晏望着有些惴惴不安的皇后,原本紧张的他,喉咙上下滑动了一下,轻声道:“莫怕,朕不会强迫你。”

  阿满捏着衣角的手一顿,缓缓抬眸看了过去。看着这在上元节有过一面之缘的面孔,一时恍惚了。

  竟是,这人吗?

  周晏的丹凤眼里面闪过惊艳,这就是他以后的妻子了,当初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

  被这般清澈如同山间小鹿一般的杏眼望着,他莫名觉得局促不堪,一手虚虚握拳抵在唇边偏头轻咳。

  阿满惴惴不安,见眼前的人贵气俊俏,眸光温润,只眉宇间带着些许病气。

  她突然想对他说出真话,她不是任羽,她不是侯府千金。纵使他风评再不好,也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她只是一个婢女,配不上他这般高贵身份的人。

  阿满倏然间低下了头,此刻的喉咙却干涩极了,一句话都吐不出来。

  她不敢说。

  欺君之罪会死。

  她怕死,她还要回家见阿娘。

  阿娘还在韩淮的手上。

  “咳,”周晏见皇后比他还要局促,头都要被这厚重的凤冠压下去了,就强壮镇定地启唇说道:“今日累了吧,朕与你先行合卺礼后,就将这繁重的头饰摘下来可好?”

  阿满听着这温柔语气,手还是抖得厉害,轻声道:“嗯。”

  她接过递来的白玉杯,与这年轻的帝王手腕相交,几乎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才不让自己的手发抖。

  饮酒时,两人挨得难免近些。她半阖着目,睫毛轻颤,不敢瞧眼前这人,但属于对方身上的极淡的药酒香还是传了过来。

  莫说阿满不敢瞧对方,周晏也不敢瞧阿满。他从来就没有如此近的接触女子,更何况是这般,他第一次见到就觉得美如洛神的女子。要不是他着力控制着手,不然现在就会抖得厉害。

  双方饮毕,将白玉杯搁置在檀木制的托盘上。

  “来人。”

  温热的水被端了上来,头上繁重的发饰被取了下来,身上厚重的婚服也有侍女帮着脱下,她被人伺候着梳洗。

  这般精心的伺候是她从未受到的,侧目看向那位帝王。对方十分守礼的没有看她,垂着眸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阿满掐了掐手心,抑制住心中的异动。

  侍女们都退下后,裴公公揣着袖子,神神秘秘地凑到了周晏身边,低声道:“殿下,先到这边来,杂家给您一样东西瞧瞧。”

  周晏觉得此时的裴康笑得很奇怪,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起身跟着裴公公走了。

  “陛下,这册子都是……”

  “停停停,朕知道了,别说了。”周晏红着耳朵,方才画册上面的东西他就看了一眼,就想将东西扔了。

  “一会儿啊,陛下——”

  “停,朕知道了,不劳裴公公费心了。不早了,快去歇息吧。”他摆了摆手赶人走。

  裴公公笑眯眯的离去了。

  阿满见人出去一直没有回来,鼻尖一酸,眼睛就涌出了泪水。

  不会是瞧出她是假的了吧?

  她害怕得落泪,坐在床榻边,啜泣得身子发颤。

  周晏在外面等自己的身体没有那么冲动后才进去的,然后就听到了如同小动物一般的抽咽。

  如墨一般的长发倾泻在红色的床榻上,娇小的女子双手环抱在膝头,出神地凝望墙壁垂泪,漂亮的杏眼一圈都是红红的。

  “怎、怎么了?”他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蹲下身:“你,哪里不舒服吗?”

  阿满对上这双温柔的眼睛,一时心里更加酸涩,明明她是要停下来的,但是眼泪却是流的越发多了:“没、没事……”

  手胡乱地在脸上擦过。

  年轻的帝王僵住了,他有些应付不来面前的情况。

  “朕,朕有这般恐怖吗?”

  怎么他一说话就哭得更凶了。

  周晏四处看了看,而后将怀中的帕子拿了出来,正准备递过去。

  “啪嗒——”

  仓促间被他塞在怀里的画册掉在了地上。

  他几乎是飞快地将画册踢到了床榻下,幸好,幸好皇后在擦眼泪没有瞧见。

  他把帕子递了过去,“擦擦吧。”

  “谢、谢谢……”

  他摸了摸颈后,见阿满还得再哭一会儿,想了想,又起身出去了。

  原本关着的门从里面打开了,守在门外的景文立马问道:“陛下,这不洞房吗你怎么出来了?”

  周晏本想吩咐人拿些吃食过来,毕竟皇后哭成那样,估计没一会儿就哭累了,今天巡游也挺累,估计都没吃什么。

  不过既然有人发问了,帝王抿了抿唇,低声问道:“景文,这女子哭了该怎么办?”

  “这,这属下不知道啊。”景文挠了挠头,他怎么会知道?他又没有娶媳妇。

  “没用。”周晏斜睨了景文一眼,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侍女们都上哪去了?”

  “祭月节,不是去赏月就是去放河灯了。不是陛下让她们都去歇息的么?”

  周晏沉默了一瞬,说道:“小厨房还有人在吗?”

  “陛下饿了?怕是没有人了,要不吃点月饼?”景文将腰间悬挂的荷包扯了下来,“用帕子包着呢,里面是今个儿从尚食局领的月饼,味道还可以。”

  周晏犹豫了一下:“咳,拿来吧。”

  皇后看着瘦瘦小小的,应该吃点就能饱。若是没有饱,那就明日早起些,早点用早膳。

  帝王拿着荷包进了屋,阿满此时已经缓了过来,抽噎消失了。

  “饿了吧,朕给你带了些月饼。”

  阿满愣愣地看着递过来的荷包,歪了歪头,大大眼睛很是困惑。

  “啊?”

  作者有话说:

  元宵快乐呀,虽然大婚里面是中秋,但是小周和阿满初见也是元宵节(上元节),真巧。大家留言有小红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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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大婚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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