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光(2/2)
用一种宣布奖励一样的语气笑道：“我已经把私人医生换掉了，你最近这段时间一直藏在哪儿我也都知道了。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再给秦何遥机会，让他知道你在哪儿，或者让他带你走的。”宁澜保持着脸上的表情，用力点了点头。
似乎是担心楚天明觉得他这个笑容不够完美，他还努力的又将嘴角向上扬了扬，扩大了这个让他自己心脏滴血的笑容。
楚天明轻笑一声，开门离开。
之后他带来的果然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中年医生，给宁澜做检查的时候，他让怎么样，宁澜就听话的怎么样。只是除了听话的行动之外，他还说了什么、楚天明又说了什么，却没有一句话真的进去了他的耳朵。
那种自己变成了一个提线木偶的感觉再一次淹没了宁澜，可是现在他不是一个人了，宁光还在楚天明的手上，他也只能听话的好好做一个提线木偶。
无悲无喜，脸上却要永远保持笑容。
“喂，澜澜？”
耳畔的轻呼声把宁澜吓了一跳，他猛的回过神儿来，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医生已经离开，而房间里也只剩下了他和楚天明两个人。
楚天明已经好久没有用这种亲昵的语气叫过他“澜澜”了。
可是宁澜听着这两个字，只觉得这两个字像是两座巍峨挺拔的高山，压的他快要喘不过气了。
“刚刚在想什么？”楚天明没有给宁澜休息的机会，就开口问道。只是在问完之后，又想起了宁澜的嗓子，他站起身，去一旁的桌上拿了一个笔记本和笔递给宁澜，然后才补充着说道：“以后就用这个回答我的问题。陈埔铮给我说过，从你小时候就让你读了很多的书，你虽然没上过学，文化水平也不会比上学的那些差太多的。”
宁澜望着前方，缓缓的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摇头是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想，而点头的意思则是告诉楚天明，他确实是会写字的。
楚天明看得懂他的动作，也没有责怪他这种过分简化的回答方式。只是在又笑了笑之后，他说：“我现在跟方澄在一起了，所以不可能有时间一直陪着你了。但是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待着，有时间的话我就会来找你。在我不在的时候，你一个人乖乖待着，好吗？”
宁澜睫毛颤抖了一下，然后伸手，哆哆嗦嗦的将楚天明刚刚放在他被子上的笔记本和中性笔拿了过来，然后在第一页写下了两个字——
食物。
被楚天明忘记的日子他已经感受过一次了，可是那一次好歹还有苏杭助他活了下来。这次苏杭也不会知道他去了哪里，想要活下来的话，只有自己帮楚天明记住这些他容易忘记的、却关乎他生命的事情了。
“这件事我不会再忘记了，”楚天明微笑点头：“食材都会给你储备好的，在你吃完之前，我也会带着下一批的囤货回来一次。只要你乖，我就不会让你饿肚子的。”
宁澜松了口气。
几乎被饿死的感觉他已经尝试过一次，真的不想再感受第二次了。
楚天明说：“还有什么事？”
宁澜笔尖颤抖了两下，然后继续在本子上书写：“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看孩子？”
“这个啊……”楚天明摸了摸下巴，故作为难，却意有所指道：“那就得看你的表现了。”
宁澜身子颤抖了一下。
他知道楚天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深呼吸了两下，他慢慢解开自己的衣服，然后朝楚天明贴了过去……
楚天明满意的伸手环抱住他。然后就像是以前经历过的无数次那样，根本不顾他是不是才刚刚打完点滴，也根本无所谓他的身体到底能不能承受得住。就只像是在对待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一样，一次又一次的发泄，力道和时间都几近蹂躏。
宁澜最后也和以前一样，是在他的疯狂中昏过去了。
随后宁澜做了一个梦。
梦到他变成了一只飞鸟，翅膀完整，可以自由的翱翔天际。然后他飞过了丛林飞过了原野，也看到了大海和高山的挺拔。
这些都是他从来没有从电视书本以外的地方看到过的景色。
所以他梦到自己非常开心，非常快乐。
然后他不停的翱翔，盘旋中看到了一个孩子，他就朝着孩子飞下去，最后停落在了孩子伸出来的手掌心。
那孩子是宁光。
梦醒，宁澜发现自己脑袋旁边的枕头已经被泪水染湿了一片。
他很清楚。
他的人生早就在见到楚天明的那一刹那结束了。可是小宁光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他可以倾尽一切，也可以放弃一切，不管是尊严还是未来，甚至让自己沉入深渊。他只希望能守护住宁光的人生，让她的生命可以像她的名字一样，充满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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