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69(2/2)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说已然发生在我的身上，便是没有，我也曾见过这样的一个话本，并没甚接受不了的，不过中间一年的记忆，与我而言不会有任何影响。”聂欢颜朝她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她姐姐，她记得去年初醒时母亲同姐姐这样说，姐姐也很快便接受了，果然是同一个人，接受能力一样的强。
“那我向姐姐说说这一年来你不知道的变化？不如先从咱们家说起好了，弟弟们都去了学堂，二房的婶婶也有了身孕，祖母——”
聂欢颜一点一滴地和她说着这一年来的变化，而此时的宫中，薄荷已画好了伤她之人的画像。
皇后眼神微挑，索嬷嬷拎着那宫女上前辨认。
画中人梳着规制的宫女头，凶狠的剑眉下是一双丹凤眼，鼻翼挺翘，唇形丰满，下巴上还有颗芝麻大的痣。
画得极为神似，那宫女一瞧便瞧了出来，“是她！奴婢看见的就是这个人！”
皇后颔首，吩咐道：“传下去，把内务府的太监总管叫来，本宫倒要看看，明目张胆在宫中伤人的到底是谁！”
内务府太监总管胡公公来得很快，一来就噗通一跪，圆滑道：“奴才叩见皇后娘娘，不知奴才有什么可为娘娘效力？”
皇后看着他的做派似笑非笑，“胡公公，本宫这儿倒真有件事得劳烦你，索嬷嬷，把画给胡公公瞧瞧。”
索嬷嬷依言把画展在他面前，问道：“怎么样，公公认不认得这画中是哪个宫女？”
“这……容奴才好好想想。”胡公公眉头紧锁，觉得颇为眼熟却又想不起来，他又仔细看了眼画像，看到了画中宫女下巴上的那颗痣，恍然道：“娘娘，奴才想起来了！”
“这宫女名叫水莲，是在渡月轩万常在跟前伺候的。”
“很好，索嬷嬷好生送胡公公下去。”皇后眼睛扫视下座人群，冷声道：“万常在何在？”
话音落，角落中一人抖了抖，慢慢走出人群，跪在殿中。
“常在万氏，叩见皇后娘娘。”
“抬起头来。”
万常在抬起头，眼睛半睁，视线落于下方。
“万常在，作为一轩之主，下人看管不利，遇事知情不报，你可知罪！”
她愕然抬头。
皇后冷笑，“怎么，没想到本宫会如此问你？”
万常在又低下头去，“嫔妾不知娘娘的意思，今日宴会刚开始，水莲便身体不适，早早就回了渡月轩，渡月轩离宴会厅和凰下园那样远，又怎会是在凰下园伤害薄、聂两位小姐的人呢。”
“你可有人证？”
“嫔妾所言句句属实，这宴会厅眼目众多，都瞧见了呀。”
“那就是没有了，来人，去渡月轩把水莲押来！”
万常在神色焦急，情不自禁朝上首看了一眼，皇后注意到她的视线，不着痕迹地顺着看了一眼。
牵扯到后宫，命妇们纷纷耳观鼻鼻观心，装作不在现场。
前去渡月轩的宫女太监很是会办事，扭着水莲的手背在她身后，捂着她的嘴，待到了殿中狠狠在她膝窝一踢，扑通一声脆响，水莲跪磕在地。
“水莲，本宫且问你，是谁指使你打晕国公府小姐和薄相小姐，从实招来！”
水莲伏在地上，说道：“启禀皇后娘娘，奴婢没有，奴婢早早就回了渡月轩，至于娘娘所说的两位小姐，水莲根本没见到。”
“哦？竟是各执一词，本宫也没那耐心与你们慢慢纠缠，不如两人都拉下去打三十大板，看谁说了谎罢，左右定是一真一假的。”
索嬷嬷多有眼力见儿的人，当下便拖着那通报的宫女往外走，那宫女懵了，忙嚷道：“娘娘！皇后娘娘，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奴婢亲眼瞧见水莲打晕了聂小姐！奴婢对天发誓！对了，当时，当时她逃的匆忙，还落下了荷包，就在奴婢身上，娘娘！”
索嬷嬷停下脚步，朝她身上摸去，果真在她怀中摸到一只荷包，上面绣着一朵紫莲，角落里还绣了个莲字。
皇后朝索嬷嬷使了个眼色，索嬷嬷把荷包扔到水莲跟前，斥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水莲久久不语，皇后没了耐心，冷声道：“来呀，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门外的太监听见吩咐上前就是扣住她的肩胛窝往外拖，拎起便往架好的板上固定，未等水莲有何心里准备，一左一右两个太监已是开始杖刑。
板子打在肉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墙之隔听得坤宁宫众人内心惴惴，万常在更是死咬着-下-唇-发抖，而外头正挨打的水莲更是觉得半条命都去了，她咬牙死扛着。
“给本宫重重的打！打到她说为止！”
皇后冰冷的话语从殿内传出，执刑的两个太监更是用力，打得水莲五脏六腑都似火烧，眼前开始生出星点，心中更是生出恐慌。
皇后是真的要她的命！
终于，她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喊：“娘娘，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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