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成了隐患(2/2)
不过,这种时候,不回来反而是好事——救兵来的越晚,她的计划就越好执行。好不容易捱过了一个时辰,周嬷嬷非得把摔的那个碗的时间也加上,主要目的还是让她继续站。而这个时候,东厢房门外突然乌泱泱进来了一群莺莺燕燕。
郑氏没来,来的是木槿轩的大丫鬟红橙。
“周嬷嬷安好。”红橙手里拎着个食盒,“天热,大夫人担心周嬷嬷乏累,特意令厨房煮了红枣银耳羹。”
她身后的丫鬟们脸色一个赛一个的难看,恨不得把食盒摔她脸上去,可想到大夫人的吩咐,俱都忍住了,难过地跑到江芫地身边,擦汗地擦汗,扇风的扇风。
“好了,差不多就过来罢。”周嬷嬷一副大发慈悲的语气,“正好验收一下成果。”
江芫腿都不能打弯了,双腿似有千斤重,一提脚就钻心的疼,不用看也知道必定是水肿了。
几个丫鬟扶着她,心疼得要命。
“无碍。”江芫应是挣开了她们的搀扶,端庄温婉地走到了檐下。
只是步子极慢,因为实在是太疼了。
等她走到红橙身边的时候,不少丫鬟都红了眼睛。
这个周嬷嬷,明显就是在故意针对!
真恨不得把她直接扔出去。
和老太太论个情分就能来祸害她们家姑娘吗?
什么玩意儿!
“红橙姐姐。”丫鬟们拽着红橙的衣袖,让她务必要同夫人把话带到,别再容忍这老虔婆撒泼了。
郑氏本就是派她过来查探的,她自然清楚该怎么做。
只是没想到,江芫会在借口洗脸的时候,让她务必查清楚周嬷嬷的来历,不单只看她和老太太的交情,事无巨细都要查。
红橙也想到了一个可能,震惊地点了点头,回去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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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碗站桩之后,周嬷嬷又让江芫顶着碗走路,摔一个碗,明日站桩时间加一个时辰。
江芫照单全收,几乎把厨房能腾出来的空碗都砸了个遍。
周嬷嬷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指着江芫训她,声音大得隔壁院子都能听到。
闹了一下午,丫鬟们甚至偷偷聚在一处,商量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她给做掉,让江芫听到,仰头笑了好一会儿。
晚膳过后,本应好好休息的,结果周嬷嬷却说,因她下午表现不好,晚上罚她做刺绣,明日要检查。
她本是想激怒江芫,好借题发挥,给好友提供机会。
哪知江芫只乖巧地“嗯”了一声,擦擦脸上地汗,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让她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但话已经说了,又不好收回。她要找罪受,自己总不至于拦着。便也没放在心上,美滋滋地到康乐斋和好友见面去了。
她心情大好,江芫却累得连晚膳都吃不下去。
我可真狠。江芫自嘲地想,对自己都这么霸道,对旁人更不用说了——简直是进化一般地转变,往后看谁还敢惹她。
“姑娘,早些歇息吧。”她在浴桶里泡了好一会儿了,春芽提醒她,“不宜久泡,快上来,我帮您捏捏肩。”
江芫根本没力气抬手,就撒娇求春芽照顾。
“现在知道难受了。”春芽说着说着,声音就带上了哭腔,“那些个无理的要求,您真的不必……”
江芫打断她说:“你怎么就还不明白呢?那些要求,由旁人来说才算无理,由咱们自己说——你信不信,旁人就要说咱们矫情了。”
“可也不用这样为难自己。”春芽实在担心的很。
“这算什么。”江芫揉揉酸痛的脖子,“晚上刺绣才叫真为难呢。”
春芽顿时瞠口结舌:“真绣啊?”
“真绣啊。”江芫催她赶紧给自己按摩一下。
结果春芽的手刚一使劲儿,她就被捏得弓起了身,实在是痛得太厉害了。
好不容易把春芽劝走,江芫点了盏油灯。
在绷紧的绣布上胡乱缝了一通,就将其放在了一边,拿起新得的话本子开始看。
又累又困,也强撑着没有睡,硬是熬到了鸡鸣,才吹了灯,把话本子收好,到床上躺了会儿。
周嬷嬷昨晚是在康乐斋用的晚膳,晚间也是在那儿歇下的。
期间同老友说了不少教导小辈的心得,直哄得老太太哈哈大笑,答应托关系让她儿子捐个官儿来京城。
心情好,睡的也好,第二天一早就起了,之后自行回了东厢房“执行任务”。
刚在老太太房中享受过有钱人的生活环境,再回来看这破落院子,怎么看怎么气不打一处来,逮住一个丫鬟便问:“五姑娘起了吗?”
丫鬟对她没半点好脸色,理都没理她。
“诶!你个贱丫头。”周嬷嬷作势要打人,还好丫鬟跑的快,她没追上。
大早上的就受气,再一想到昨夜老太太和她说的那些话,周嬷嬷心中有了个想法,当即亲自端了盆冷水,绕到江芫的屋子里去。
江芫几乎是天亮才睡着,加上劳累过度,这会儿是肯定起不来床的。
春芽已尽职尽责地将她早起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只等她起来就能用上,紧等也不见她有动静,不由有些担心,探身进床幔里,考虑着要不要喊她起来。
哪不知,却看到自家姑娘煞白着一张脸,眉头紧锁,牙关紧咬,额上尽是汗!
糟了!
春芽当即伸手去拭江芫的额头,滚烫的温度令她头皮一麻,当即就要让人去请大夫。
拧了张湿帕子,折好,搭在江芫额前。
看着自家姑娘难受的模样,春芽恨不得把周嬷嬷给活劈了!
这个时候,门外却刚好传来周嬷嬷阴阳怪气的声音:“天都大亮了,怎么还不起来?”说话间,竟就闯进了里间。
“呦,一大早在这儿哭丧呢。”周嬷嬷大声嚷嚷,“五姑娘多大的人了,还赖床?”
“打出去。”春芽冷着脸,让人把她赶走。
周嬷嬷单手斜端着一盆水,嚣张道:“你家姑娘都对我言听计从,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冲我指手画脚。”
说着,转向床幔,声色俱厉地说:“五姑娘,起来了,再不起来,就莫要怪老身心狠。”
春芽忍无可忍地去拉她,她却始终对着床幔说话。
得不到回应,竟然把脸一横,作势要将盆里的水往江芫床上泼!
作者有话要说: 作的越狠,死的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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