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我的江太太(1/2)

第十八章 我的江太太

    这一年的六月,苏城发生了几件事情。

    这几件事可大可小,但要看对象是谁。

    故事的主角很统一,无一例外,都和江晟集团有关。

    最新召开的临时股东大会上,江御任职集团执行副总裁,在董事长兼执行总裁江培德先生养病期间,全权负责集团所有事务。

    虽说江御是一人之下,可明眼人都知道,江老爷子这两年身体不好,渐渐退居幕后,江御等于获得了实权。

    江御上台之后雷厉风行,集团上下进行了一次大洗牌,不少人在这次洗牌中落败,也有不少优秀的人才,在这次洗牌中崭露头角。

    其中,江御的舅舅周松柏先生因为金融犯罪和教唆杀人而入狱。

    周松柏是自己去自首的,连江御都不知道,消息传回来,他第一时间去见周松柏。

    周松柏看他的眼神依旧和蔼,却很平静,说:“阿御,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想下半辈子,可以安心睡觉。”

    发布会上江北川受伤,虽然背后有周邀雪指使,可他的确参与了。午夜梦回,他总是能梦到淋漓的鲜血,鲜红鲜红的,触目惊心。回首过去的这大半辈子,他浑浑噩噩地过到现在,可他总不能糊涂一辈子。

    软弱了一辈子的周松柏,终于硬气了一回。

    除了江御及身边的人引人注目之外,值得八卦的是另一位,江晟集团的长公子——江北川。

    江御是赢家,江北川是输家,大街小巷的报道

    ,多是这个。另外就是江北川之后的去向引起了大家激烈的讨论,有人说他会被发配到边疆,有人说他不再可能留在集团内部,也有人说,江御为了面子,可能会给他一份闲差……众说纷纭,不一而足。

    而现在,这位众人八卦的江北川先生,正缩在苏城的一栋建筑里,给自家的女朋友剥葡萄皮。

    今年新上的葡萄,颗颗饱满,深紫色的薄皮裹着丰富的果肉,咬一口,鲜甜的葡萄汁在唇齿间迸裂,那滋味,简直不要太好。

    咬一口他递到嘴边的葡萄,褚南谣满足地眯起了眼睛,跟只晒了太阳的猫一样,慵懒极了。

    江北川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突然问她:“好吃吗?”

    “好吃呀。”她眯了眯眼睛,“这是我爸以前的一个老部下送来的,他们老家有一大片葡萄园,这些都是被精挑细选送过来的,格外甜。”

    “是吗?”他仿佛不相信。

    “当然了。”褚南谣随口说道,“不信,你尝一尝嘛。”

    “好啊。”

    他俯首亲她,以另一种方式来品尝葡萄的甘甜。

    良久,他起身,舔了舔唇:“的确,很甜。”

    长长的一个吻,让褚南谣脸颊酡红一片,极美。她的眼睛里蒙了一层水光,微微一漾,潋滟生波,红唇轻启,吐出两个字:“浑蛋。”

    被骂是浑蛋,江北川毫不在意,谁让眼前的姑娘是他心心念念已久的人。他总是会想方设法地去亲近。

    此时正

    值午后,阳光浓烈,天地镀上一层明晃晃的金黄。窗边的那株西府海棠落了花瓣,叶子葳蕤而生,廊下的大红宫灯在阳光的照射下,投影在地上。而他喜欢的姑娘就躺在他的膝头,柔软的长发铺散开来,缎子一般。褚南谣的头发生得好,柔软,细长,天生带着微微的栗色,阳光下尤其美。

    他伸手拂过,感受散落在手掌间的丝滑,忍不住喟然开口:“我们有多长时间没有这样静静地待着了?”

    他不是极度感性的人,多数时候冷静而理智,只是这个时候,情绪上来了,油然而生一种感慨。

    褚南谣也叹了口气:“小半年了吧。”

    “是啊,已经半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元旦至今,已经整整半年。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这半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现在他们坐在这里回想,竟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褚南谣仰头看他,从她这个角度,刚好能将他的下巴尽收眼底。他的下巴生得好看,线条流畅,格外有味道。

    “江晟的事情结束了,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有关于江北川的去向,苏城的大报小报都不约而同地做了推测,还有好事者在网上开了贴吧,盖楼讨论,好不热闹。

    不过,他们之间一直没有讨论过这个话题,所以连褚南谣都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他捏了捏她挺翘的鼻子,说:“暂时的话,还是会留在黛梦,善始善

    终,总要把三十周年庆办好了,才好离开。”

    对于这个决定,褚南谣并不意外。江北川虽然有些时候挺不靠谱的,但是,对于自己的责任,他从未推脱过。

    “那之后呢?”

    他留在黛梦是暂时的,总有一天会离开,之后该何去何从,褚南谣很好奇。

    “以后的事情啊,我还没想好,趁这段时间慢慢想。”江北川笑着逗她,“要不,你帮我想想?”

    褚南谣做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三秒钟过后,笑眯眯地开口:“我帮你想了一个。”迎着江北川鼓励的眼神,她继续说,“家庭煮夫,怎么样?”

    江北川笑起来,眼角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泄露了星光般的笑意。

    “这个好,不过……”他低头,用鼻子轻轻地碰了碰她的,亲昵而缠绵,“我们是不是该正式见见家长了?”

    之前的默契让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暂时瞒住家里,不把交往的事情告诉他们,但是现在尘埃落定,他们要走得长远,还需要得到家里人的认证。

    而江北川希望,他能够正式地见到褚南谣的父母,请他们允许他和褚南谣能以结婚为前提继续交往。

    不知是他的动作太亲昵,还是“见家长”这三个字刺激到褚南谣,她竟然神奇地生出了一股羞涩感。

    她抿了抿唇,说:“我爸爸很凶的,你不怕吗?”

    “那你要不要保护我?”江北川问。

    褚南谣摇了摇头:“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但是这个时候肯定不可以。我要是帮你,爸爸会更生气。”

    原本自信满满的江北川,听了褚南谣这句话,心里生出了几分忐忑?:“那你爸爸妈妈都喜欢什么?我提前准备。”

    “没什么特别的,爸爸年轻的时候喜欢喝两口酒,现在年纪有点大了,身体不如以前了,妈妈管得严,烟酒都不让他沾了。剩下的,他也就喝喝茶,下下棋了,过着老干部一般的生活。至于我妈妈,”褚南谣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乔女士的爱好,“她喜欢看电视剧,尤其是宫和的电视剧。”

    “茶叶和棋都好准备,”江北川迅速地盘算,“至于你妈妈,我要不要送点宫和的周边产品给她?”

    “你还知道周边产品?”褚南谣惊讶,他不像是知道这些的人啊。

    “听曦曦念叨过几次,我就记住了。”江北川说,“你觉得我刚才的提议怎么样?”

    “我觉得,你要是敢送我妈妈宫和的周边产品,我爸爸就敢把你赶出去。”

    褚先生吃了宫和一辈子的醋,临老了,他这未来女婿还要把宫和的周边产品送上门,戳他肺管子,估计褚先生会爆炸。

    “……”江北川想想那幅画面,不寒而栗。

    褚南谣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很贴心地说:“你不用着急,时间有的是,功课你可以慢慢做。这会儿,我们家正经历着一次冲击,我们这个还是往后拖个三五七天的,让他们缓一缓。”

    江

    北川:“怎么说?”

    褚南谣一脸坏笑:“我大伯母,逮了南祈和小秋儿的现行。”

    事情还要追溯到一个星期以前。

    一个星期前,苏城大剧院有一场昆剧演出,国内挑大梁的昆剧演员,配上最佳的制作团队,演的还是曲中巨擘《长生殿》。对于苏城喜好昆剧的票友来说,这当真是一个大福利。

    褚南祈惦记着母亲吴女士好这口,提前准备了内部票,回家交给了吴女士,果然使得吴女士眉开眼笑。

    《长生殿》全剧长达十多个小时,一晚上肯定是演不完的,所以是连演三天,吴女士也是连看三天。

    第三天看完了,吴女士依旧意犹未尽,回家的路上还忍不住哼着曲调。车子从苏城大剧院往西苑驶,路上遇到了一场车祸,堵了半条路,司机只能绕路。这一绕路不要紧,刚好经过褚南祈的小窝。

    吴女士心情好,决定纡尊降贵去看一下自家儿子。

    一路上楼,按门铃,砰的一声22,饶是吴女士历经大风大浪,也忍不住呆愣了三秒钟。因为给她开门的,不是她儿子,而是一个身着睡衣的娇俏姑娘。这姑娘她还很眼熟,姓易名秋,大家爱叫她小秋儿。

    就在这个时候,褚南祈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他上半身赤裸,下半身裹了一条浴巾,手里还拿了一块毛巾擦头发,摇晃着出来,看到吴女士,毛巾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他一脸惊悚地开口:“妈!

    ”

    吴女士早就发现了儿子的不对劲,但是她还没来得及拿到证据,现在可好,人赃俱获,吴女士当即就奓毛。

    温言安抚了脸红成朝天椒的易秋,吴女士提溜着褚南祈的耳朵就把他拉进了卧室。

    什么时候好的,多长时间了,发展到哪一步了,他都要一五一十地从实招来。

    被抓了现行,褚南祈也没有了辩解的理由,只能老老实实地招了。

    能做的都做了,不能做的也做了,吴女士听完,当即拍板决定,褚南祈必须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什么都不用说了,上门提亲去。

    家里有两个大龄男青年,都是单身狗。吴女士愁得恨不得把他们一个个回炉重造,现在小儿子终于开窍了,姑娘还是她从小看到大一直喜欢得不得了的小秋儿。她哪里还能按捺得住?如果可以,她愿意他们明天领证,后天就让他们举行婚礼。

    褚南谣想到这几天家里的鸡飞狗跳,不厚道地笑了。

    “你不知道,大伯母当天晚上就和小秋儿的妈妈通电话了,表示以后一定会照顾好小秋儿,让她放心地把小秋儿嫁过来。小秋儿的妈妈当时就蒙了,后来她爸爸知道了,当即气得要打断南祈的腿。两家家长跟打了鸡血似的激动,小秋儿和南祈现在日子格外不好过。可是,你说能怪谁,还不是他们,自己不注意,让大伯母抓了个现行。”

    当然,这个时候褚南谣并不清楚,仅仅在五

    十六个小时后,被抓现行的,就成了她和江北川。

    褚怀明这些天到基层视察工作,时间短、任务紧,再加上连轴似的开会,就有些累。从飞机上下来后,他坐上了回西苑的车,然后就开始闭目养神。

    虽说是养神,但他的思绪根本就没有停。这次视察发现的问题回头要怎么改,下一次的跨军区联合演习马上就要开始了,如何把那群蓝军“打趴下”,诸如此类,他要考虑的东西很多。

    他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时间过得飞快,离西苑不过也就剩下两三分钟的车程。车子拐上了通往西苑的白杨路,开车的警卫员有意识地放缓了速度。

    忽然,警卫员“嘿”了一声,说:“首长,那是不是南谣啊?”

    褚怀明的这个警卫员跟了他两年,小伙子年轻,浓眉大眼,瞧着粗枝大叶的,但做起事来格外认真细致。

    褚怀明考察了他一段时间,就把他调到了身边来。两年来,他经常出入西苑,认识褚南谣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儿。所以,纵然是晚上,隔着车窗,他也看到了路边的人是褚南谣。

    听闻是自己的闺女,褚怀明就睁开了眼睛,往窗外一瞅,瞬间黑了脸。

    路边走着的是他闺女不假,但是,和她姑娘手牵着手的那个是谁?

    “停车!”褚怀明一声令下,警卫员迅速踩刹车,车子刚巧不巧,停在了褚南谣和江北川的旁边。

    这突然停下的车子吓了褚南谣

    一跳,江北川动作快,已经反手把她护在了怀里。

    他有些气恼,这人是怎么回事?会不会开车?

    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质问,就听见怀里自家女朋友冲着下车的、身着夏常服的高大男人惊讶地开口:“爸?!”

    江北川瞬间就有一种垮掉的感觉。

    他站在原地,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浑身上下三万六千个毛孔都在扩张的同时,还在叫嚣着三个字:不自在!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就在这个时候,褚南谣从江北川的怀里跳出来,挽住了褚怀明的胳膊,笑眯眯地撒娇:“爸爸,你回来啊,你都好几天没有回家了,我和妈妈都可想你了呢!”

    褚怀明还不知道她,这是被自己抓了个现行,撒娇卖乖呢。

    他伸出大掌往她的小脑袋瓜上一按:“大晚上不回家,在外面干什么呢?!”

    “不干什么,就溜达溜达,减减肥。”褚南谣睁眼说瞎话,回身拉起江北川,把他献宝似的往褚怀明的跟前一推,“爸,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江北川。”

    江北川在完全垮掉之前,终于干巴巴地开口:“叔……叔叔,您好,我是,是江北川。”

    褚怀明左边的眉毛挑得老高,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不过暗自腹诽,怎么回事,还是个结巴?

    褚怀明十八岁当兵,是实打实地从军营磨炼出来的,身上气质偏硬朗,再加上这些年身居高位,不怒而威,这会儿

    盯着江北川,即使一句话不说,那逼人的气势也扑面而来。

    江北川虽然垮得差不多了,但好歹还记得自己绝不能在这种注视里懦弱下去,于是以一种视死如归的精神正面迎接褚怀明的注视。

    半晌,褚怀明卸了几分气势,开口道:“小江啊,谢谢你了啊,这么晚了还送我们家阿谣回来。”

    虽然话说得委婉,但他的意思很明确——臭小子,现在我闺女有我领回家,你可以识趣地离开了。

    江北川果然也很识趣,连忙摇头?:“不用,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

    “要不上家里坐坐?”褚怀明皮笑肉不笑地建议。

    “不用了,叔叔,时候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这个时候的江北川,竟然在绝境之中生出了点智慧,给自己留了条后路,“等改天,我再上门来打扰。”

    于是,褚怀明假客气地说了声:“好。”然后,他招呼着闺女,“阿谣,回家!”

    从这地儿到西苑大门口,走路也就两三分钟的路程,褚怀明也不上车了,挥手让警卫员开车先走,他带着闺女回家。

    看着远远走去的两道背影,江北川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我晕,腿都软了。

    作为一个老父亲,自家养了二十多年的小白菜要被一头“猪”拱了,虽然这头“猪”还是一头眉眼尚好看的“猪”,褚怀明依旧不开心、不开心。

    他的心里酸溜溜的,跟吃了山楂一样难受。

    好在褚南谣很乖

    觉,回家的路上只字不提江北川,褚怀明才没有那么难受。

    父女俩一块进门,倒是让乔女士有些惊讶,不过刚好,这会儿厨房的汤好了,给褚怀明预备着的,他们回来,正好一人一碗。

    谁知道褚怀明大掌一挥,对乔女士说:“不用给阿谣,她不喝。”

    “……”

    褚南谣一脸黑人问号脸,谁说她不喝,她想喝的啊。

    乔女士也很奇怪:“你怎么知道她不想喝,你又不是她。”

    褚怀明解开常服最上端的扣子,看了褚南谣一眼:“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她在外面遛弯减肥呢,晚上的汤别喝了,省得长肉,回头还得去遛弯。”

    褚南谣:“……”

    她爹果然厉害,在这等着她呢!

    “是吗?都瘦成这样了,还减什么肥,再减就只剩下骨头了。”

    在乔女士的眼里,褚南谣绝对是骨感美人,一点儿都不胖。

    “妈妈给你盛一碗,喝了上去睡觉。”

    “谢谢妈妈。”褚南谣笑眯眯的。

    褚南谣在她爸爸注视的眼神里喝了整整一大碗汤,而后迈着轻快的步伐上楼。

    她进了门就掏手机,刚才喝汤那会儿,她的手机一直在响,拿出来一看,果然不出所料,全是江北川的信息。

    她果断地拨了回去,瞬间就被接了起来。

    “你到家了吗?”褚南谣问。

    “刚到。”到没到家,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他今天晚上的事,“阿谣,今天晚上,我是不是表现得很差?”

    “没有,很

    好,临危不乱、乱中有序,总体来说,及格。”褚南谣安抚他。

    这都哪跟哪儿啊,江北川失笑,又很有求知欲地问她:“我都这样见你爸爸了,那是不是该早点上门正式拜访了啊?”

    对此,褚南谣表示赞同:“可以。”

    “那你看定在什么时候比较好?”江北川征询她的意见。

    “明天!”褚南谣眼睛一眯,“杀他个措手不及!”

    挂了电话,江北川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糊里糊涂地上了贼船,被褚南谣忽悠得明天就要上门。但是,他要准备些什么呢,穿什么衣服好呢,带些什么礼品去呢?他焦灼地抓了抓头发,发疯似的跑下楼。

    楼下江森正和岳婷遛弯回来,江宅靠山,空气好,每天晚上睡觉前,两口子都会出去遛一遛。

    还没来得及换鞋,眼前飘过一道身影,江森一抬头,对上江北川热切的眼神,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北川,你有事吗?”

    江北川:“爸,我明天要去我女朋友家,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哦,女朋友家啊,女朋友家!”

    已经北京时间晚上十点四十分,因为江北川的这句话,整个江宅都沸腾了起来,连江老爷子都惊动了,一家人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开始为江北川谋划。

    岳婷和江曦组成小分队,专门准备江北川明天上门要穿的衣服,务必做到低调中有奢华,金贵中有优雅,清新中还得带点文艺,阳光中再透

    点忧郁,力图把江北川的帅气展现得淋漓尽致。

    江森作为过来人,开始回忆当初自己第一次上门的情景,说了哪些话,做了哪些事,一条条地记下了,内容之清楚,只有他的期刊论文才能相媲美。

    至于江老爷子,开始极其不淡定地准备江北川明天上门要用的礼物。嗯,自己收藏的那三十年的茅台是要找出来了,前几天庄世杰送来的毛尖品相一等一地好,一块送过去。听说对方的父亲还喜欢下棋,他那里有一副玉石的棋子,送过去。至于褚夫人该准备些什么,老爷子拐杖一落地,打电话,让人连夜送过来。

    作战会议开到大半夜,一切准备妥当,江森还有一句至理名言等着江北川。

    他拍了拍江北川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北川啊,如果到时候你未来的岳父大人实在为难你,你不要怕,只管讨好你岳母大人就是。毕竟,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拿下丈母娘,就等于拿下了老丈人,切记切记。”

    褚南谣和江北川约定的是早上十点上门,不早不晚的,刚刚好。

    早上七点半,褚南谣起床,淡定地吃了早饭,收拾了碗筷,坐到乔女士的身边。

    “美丽的乔女士,我和你说件事呗?”

    乔女士正拿着剪子打量着剪掉小金橘的哪片叶子好,听到女儿这么说,头也不抬:“讲。”

    褚南谣:“待会咱们家要来个人。”

    “谁?”

    “我男朋友。”

    咔叽一声,小金橘断了一根枝,乔女士也顾不得了,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

    “谁?你再说一遍?”

    “我男朋友啊。”褚南谣笑眯眯的,“我们谈了有一段时间了,觉得是时候带回来给你和爸爸看看了。我和他约的今天上门,再过一会儿,他应该就到了。”

    “男朋友?!今天?!再过一会儿就到了?!”乔女士瞬间奓毛,要不是眼前的姑娘是自己亲生的,那小剪子估计就要冲她去了,“褚南谣,你个死孩子,男朋友上门,你这会儿才说,你是存心给我找事是不是?”

    说着,乔女士丢了剪子就往客厅里跑。

    褚南谣在后边追她:“妈,妈,你干什么去?”

    “废话,人家头一回上门,我们还不得好生收拾一下家里,乱糟糟的,怎么接待客人?还有,厨房没菜了,我得去买菜,他喜欢吃什么,有什么忌口的没?”说着说着,乔女士就觉得自己的时间更是不够用了,急得团团转。

    “妈。”褚南谣揽住她,抱着她的胳膊撒娇,“北川不是那样的人,你不用太紧张,省得回头他也紧张。家里已经很干净了,菜什么的随便吃点就好,他不忌口,实在来不及,食堂里买点也行。”

    看着眼前这个倒霉孩子,乔女士有气无力地开口:“我还是把你炖了吧。”

    身后,褚怀明手里的报纸啪叽一声掉到了地上,什么,这就要上门了?

    褚南谣跟门口的警

    卫打好了招呼,江北川做了简单的登记后就畅通无阻地进来,褚南谣在门口等他。

    一开门,乔女士瞧着眼前一米八多的大小伙子,心里就生出了几分喜欢。

    他穿得倒也简单,黑裤白衣,清清爽爽的,瞧着就舒服,她不喜欢那花里胡哨的,瞧着跟只孔雀似的。他的五官生得也好,硬朗大气,透着股俊朗劲儿,和自家闺女站在一起,怎么看怎么配。

    “阿姨好,我是江北川。”

    虽然电话里曾感受过乔女士的霸气,但是真人看起来格外温婉,褚南谣的面容大多是随了她的,江北川油然生出了几分亲近感来。

    “小江是吧,来就来呗,怎么还带了这么多东西。”

    东西多得这么一个小伙子都快拎不动了。

    “来、来、来,赶紧进来。”

    “谢谢阿姨,这些都是应该的。”

    江北川说着进了门,然后和褚南谣低语,声调刚好能让乔女士听得一清二楚。

    “阿谣,你可没告诉我阿姨这么年轻,看起来跟你姐姐差不多。”

    褚南谣:“……”

    一夜不见,这厮嘴上功夫渐长啊。

    乔女士笑成了一朵向日葵,小伙子,有眼光。

    乔女士进门看到褚怀明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张军报正看得津津有味。

    乔女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人从知道江北川要来就在这里摆谱,真是没劲。

    江北川乖巧地和褚怀明打招呼:“叔叔好。”

    褚怀明从报纸里探出半个头,应了一声。

    “好了,好了,小江,赶紧坐下歇歇喝杯茶。阿谣啊,去把那水果端上来,给小江解解暑。”

    乔女士支使完闺女,趁着回身之际,给了褚怀明一个眼神,具体内容自己体会!

    褚怀明轻咳了一声,矜持了几下,还是把报纸放了下来。

    水果是乔女士之前准备好的,褚南谣只需要端出来就好。乔女士递给江北川一个小银叉,让他多吃点。

    江北川叉起一颗葡萄给褚南谣,做惯了的动作,换了地方,两个人也没有多少不自在。乔女士看得清楚,心里的满意又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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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我的江太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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