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两万一更) (1)(2/2)

“阿颜穿上嫁衣的样子肯定很好看,对吧?”

    代如颜笑了笑,而后看着宽阔的湖边轻声应着:“我想应是好看的。”

    宫玉跟着坐在一旁止不住的瞄向代如颜,目光流转在代如颜眼角眉梢,不禁傻傻的笑着。

    好似今早大殿下被代丞相胁迫无奈发下诏令时的愧疚也被内心的窃喜占据了。

    表面的湖水微烫,水面波纹渐起,代如颜轻抓住宫玉玩水的手静静的沉下水底。

    越往深处水就越凉快,宫玉也不躲,就算衣袍垂落沾湿了水面也没管。

    代如颜嘴角上扬的看向宫玉,忽地另一只手向宫玉轻弹着水花。

    宫玉微眯着眼躲避笑道:“阿颜你变坏了。”

    “湖泊能使人平静,人只有平静才可以更好的思考问题。”

    “那阿颜现在平静吗?”宫玉就着衣袍擦了擦脸上的水问。

    代如颜摇头应道:“遇到小九,我就平静不了。”

    “那阿颜后悔吗?”

    “后悔?”

    代如颜将两人埋在水里的手紧握着说:“我不后悔,也不会准小九后悔。”

    “阿颜真霸道啊。”

    “我这样小九不喜欢吗?”

    宫玉故作思考犹豫的样子,只见代如颜忽地紧拉着宫玉靠近的说:“我不准小九说不喜欢。”

    “我喜欢。”宫玉凝视着代如颜的眼眸说:“阿颜的一切我都喜欢。”

    所以就算代如颜藏有许多的秘密,或者代如颜真的疯了,宫玉也愿意去接受这一切。

    就像是选择重新踏入都城,宫玉就明白都城有的不仅仅是繁华。

    更多的是权力的中心,有了权力就能更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所以这才是代如颜不愿离开都城的原因吧。

    代如颜眼角带笑,像是奖励低头亲了下宫玉的唇角,而后指腹轻擦了擦宫玉脸上的水。

    “小九袖袍都湿透了。”代如颜伸手替宫玉将宽大的袖袍挽起,而后小心的系紧。

    宫玉伸展着手臂好让代如颜方便整理,视线落在代如颜那略微红润的脸颊细声问:“阿颜为什么要将婚期定在一个月后呢?”

    代如颜离了手应着:“一个月已经是最快的了。”

    “皇室的婚宴大多繁杂的很,在准备婚宴之前还得由礼部进行两人在皇室祖册上登记,一般都得年长的皇室成员执行而且还得选个良辰吉日,此后方才测算具体的婚期,我差人请卜卦先生算过最近也得一个月才有适宜婚娶的日子。”

    微风吹拂着水面波纹不断往亭边靠,看久了,仿佛不是水在动,反倒像是这亭子在动的感觉。

    宫玉轻握住代如颜的手,看了看那戒指问:“阿颜居然真让人算命了?”

    额头忽地被代如颜轻弹了下道:“皇家姻缘向来重视这些,小九这是在幸灾乐祸?”

    “没有的事。”宫玉轻揉着额头应着:“不过我是怕这个月会有变故,到时候恐怕会耽误婚事。”

    “瞎担心什么?”

    代如颜轻搂着宫玉,两人临水轻靠着一处,微风吹拂着代如颜裙裳轻轻晃动,连带宫玉的衣袍也跟着交缠在一处。

    虽然看不见代如颜的神情,不过宫玉隐约感觉到代如颜指尖轻摸着宫玉的发细声说:

    “朝堂上明面上大殿下宫泉占据优势,实则四殿下同太傅一党也在伺机谋夺,可六殿下守护着陛下一党显然也很有转机,他们眼下要乱,最迟也要等陛下驾崩。”

    宫玉的目光望向水面,只见那水面上倒映着两人依偎的身影。

    “阿颜清楚真宫玉跟六皇兄的关系吗?”

    “不清楚。”

    不清楚?

    这不太可能吧?

    宫玉侧过头看向代如颜说:“阿颜你真不知道真宫玉做的事,对吧?”

    代如颜略微迟疑地抬手轻抚上宫玉的眉头道:“那些肮脏的事,小九没必要知道。”

    “可是今日六皇兄支持我同阿颜的婚事,这说明六皇兄或许知道我是女扮男装的事了?”

    “六殿下知道又有何妨?”

    眼下虽然是没什么事,毕竟自己跟六殿下是一伙的,只是就怕六殿下若是得到陛下传位的圣旨,那可就有得麻烦了。

    宫玉暗自想着而后说道:“六皇兄一心惦记着阿颜,到时候指不定弄出什么坏事来。”

    代如颜指尖轻刮了下宫玉耳垂凑近道:“小九这是吃醋了吗?”

    “阿颜喜欢我吃醋吗?”

    “喜欢啊。”

    “谁让每回小九总是那般不注意,总吸引那些姑娘们。”

    代如颜说着,还不忘报复性的轻咬了下宫玉脸颊。

    一脸懵逼的宫玉,严重怀疑代如颜是在倒打一耙。

    “明明阿颜才是处处招蜂引蝶。”宫玉侧头委屈的看向代如颜,甚至都忍住没说就连赵安月那心狠手辣的刁蛮小姐都暗恋着代如颜。

    更何况还有那娇艳动人的二公主宫灵,更是棘手的很。

    代如颜学着宫玉的委屈,凑近亲了亲宫玉的脸颊说:“小九这是不相信我吗?”

    额……

    这好像越说越成了自己的不是了。

    宫玉摇头应着:“没有的事,我就是在想阿颜怎么那么招人喜欢?”

    “招人喜欢?”代如颜指腹轻抚上宫玉的眉头轻声道:

    “他们喜欢的或许只是代如颜,却不是我。”

    “这是什么意思?”

    “小九这么聪明,难道不会猜吗?”

    代如颜笑了笑指尖理了理宫玉耳旁的发,因着宫国男子的发是将长发高高束起,可宫玉总有些细发调皮的不听话。

    宫玉望着挨得极近的代如颜问:“阿颜就是代如颜,他们喜欢代如颜不就等同于喜欢阿颜吗?”

    “这两者可不能混为一谈。”代如颜应着,指尖将宫玉的细发轻挽在耳后目光凝视着宫玉的眼眸道:“总觉得小九的眼里总是太过明亮。”

    “这话阿颜以前也说过的。”

    “是啊。”

    宫玉由着代如颜的指腹轻揉耳垂,半躺着靠在代如颜怀里不禁想起秦华说过的话。

    或许正是这都城人人都知代家,

    所以代如颜认为所有向她表示爱慕之心的人都是有所图,以至于代如颜可以在他们面前表现的就像逢场作戏一般,温婉中带有淡漠,实则是冷漠至极。

    而秦华好像也很了解代如颜,或许他私底下也曾调查过代如颜,所以他不止一次明示过代如颜很危险。

    “小九在想什么呢?”代如颜低垂着头,靠近着宫玉耳旁问。

    宫玉回过神应着:“我在想都城里肯定很多人都在传我是个小白脸。”

    代如颜眼露惊讶的望着宫玉,不禁笑了笑道:“小九不是不在乎外人说什么吗?”

    “怎么这会又突然的在意起来?”

    “阿颜还笑?”宫玉伸手握住代如颜捏着耳垂的手很是正经的说:“阿颜就不怕我是个狼子野心的小白脸?”

    “我为何要怕?”

    “狼子野心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小九想要什么我自当尽力满足才是。”

    额……

    这么撩人真的好吗?

    宫玉红着脸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代如颜掌心轻抚着宫玉发烫的脸颊笑道:“还说要做个狼子野心的小白脸,眼下就脸红成这样,还怎么狼子野心?”

    “还不是阿颜最近越来越会撩人了。”

    宫玉低头亲了下代如颜掌心说:“阿颜可不许对别人这样,否则……”

    “否则怎样?”

    “否则恐怕满都城的蝴蝶蜜蜂都会追着阿颜不放的。”

    代如颜不禁眼眉弯着应道:“小九当我是什么奇花异草吗?”

    “就是啊。”宫玉眨了眨眼调皮地说:“阿颜身上可香着呢。”

    “小九就爱胡说。”

    宫玉笑了笑没应话,只是将目光移向水面,指尖轻点了下水面,扩散的波纹模糊那两人的倒映。

    风像是停了下来,一下安静了许多,代如颜目光轻望着宫玉的小动作低声道:“诏书一发,都城便有无数双眼盯着小九,小九该当心才是。”

    “我知道。”宫玉指尖轻拨弄着水花低声道:“就怕有人会趁婚期在即,会对父皇下手。”

    代如颜轻紧了紧搂住宫玉的手臂低声道:“小九你觉得陛下为何会在这时候昏倒?”

    “要下手的早就下手了。”

    宫玉回头看向代如颜,只见代如颜眼眸平静如初,不免又将心中的疑惑压下。

    毕竟代如颜当时正在船照顾自己,倘若皇帝病重是有人故意为之,那有利也该是在都城之人才是。

    “阿颜认为我该防着谁才好?”宫玉试探地问。

    代如颜指尖戳了戳宫玉的脸蛋应着:“不急。”

    不急?

    “一切才刚刚开始,谁也不敢撕破这最后一层伪装,否则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了。”

    这话里说的不清不楚,又好像代如颜只是个旁观者,她清楚掌握朝野中人的势力安排,甚至可能知道他们下一步的计划,就好像在眼睁睁的看一场戏。

    只是这些代如颜都不跟自己说,甚至多数时候都是含糊过去。

    待日落之时湖水好像也跟着变成一片橘黄色,宫玉窝在代如颜怀中侧头听着湖水的声音。

    代如颜掌心轻抚着宫玉后颈细声道:“天快黑了。”

    “是啊。”

    “小九该回府去了。”

    宫玉闭上了眼,伸手拿起代如颜垂落的裙裳遮住自己脸庞低声道:“不要嘛,我好不容易才来一回。”

    “那至婚宴前,小九都不要来了。”

    “为什么?”

    “

    你……当知避嫌才是。”

    代如颜指尖轻摸着宫玉露在外头的白皙肌肤犹豫道:“况且按习俗这本就该不见面的。”

    宫玉叹气的看着代如颜说:“那岂不是一个月不能见阿颜?”

    “一个月又不长。”代如颜缓和着说:“而且操办的事项又多,也许一眨眼就过去了。”

    “好,我眨眼一下。”宫玉眨了眨眼望着代如颜说:“你看,根本就不是眨一下眼的事。”

    代如颜笑了笑,也没与宫玉争论只是指腹轻揉着宫玉额头说:“可等天黑了,你骑马也不方便啊。”

    然而宫玉还是磨蹭到天黑,这才骑着马离开庭院,护卫们紧随在身后,都城的街道早早的挂上灯笼,夕阳时摊贩们多数都收了摊。

    只有那茶棚里说书先生还满是热情的在讲着山中野闻,宫玉好奇便停了下来。

    “听闻古时一大山中有精怪,一抬手山崩地裂,一呼吸便洪水泛滥,甚至一眨眼便是闪电浮现。”说书先生描绘有模有样,引的一旁众人听的很是认真。

    “人们敬畏精怪,每年寻童男童女祭祀,可谁曾想有一年村子饥荒,大人都已活不下去,哪里还找到什么童男童女?”

    说书忽地停了下来说:“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众人纷纷回神,满是叹息地要求说书先生再说一段。

    可说书先生闭口不提,只收拾几样物件笑而不语。

    宫玉看了看说:“让人明日请这位说书先生来府上一趟。”

    一旁的护卫低声应道:“是。”

    夜黑时宫玉洗漱好,捧着粥坐在亭内,执笔停了停埋头又在纸上写着。

    次日上完早朝,宫玉回府便见那说书先生在亭中坐着,神色虽不慌张,可眼里却满是探究。

    “先生可用饭?”宫玉坐在对面自顾自倒着茶水。

    说书先生摇头道:“无妨,九殿下有事?”

    宫玉饮了口茶水,而后起身从昨夜书桌前拿出一沓纸,放置在说书先生面前轻声说:“先生讲故事讲的好,那可劳烦将我手中故事讲的生动有趣?”

    说书先生展开纸张看了看,眉头微皱道:“殿下这两个故事,岂不是自相矛盾?”

    “不矛盾,这其实算是一个整体故事,只是劳烦先生如何将这两个故事巧妙结合,我相信只要先生讲的好,想来定会让满都城的百姓津津乐道。”

    宫玉说完,将说书先生手中的纸张拿了回来,转而将两块金条放置在说书先生手中。

    “先生怎么来的,我就让护卫怎么送先生出去,今日之事先生若是想好,随时都可以说,只是先生要知道你我之言,若被他人知道,先生危矣。”

    显然这说书先生已然心动微微握紧着手中的金条。

    宫玉便将一瓷瓶放置在桌前道:“先生要是应了,便将这喝下去,我与先生的交易便开始了。”

    见那说书先生毫不犹豫喝下那瓷瓶的药水,宫玉便让护卫将说书先生用黑袋子蒙住这说书先生的脸,整个身子披上黑斗篷,而后押离亭院。

    几日后,正是桃花盛开的时候,正是都城内诗会花会层出不穷。

    一茶楼里大堂里的人们正满是打趣的玩笑道:“你们可有听说城南茶楼那说书先生的故事?”

    “那可不,这段日子几乎人满为患,城南整条街都拥堵不堪。”

    “九殿下同代姑娘婚事将近,没想到这六殿下竟然也是痴情种啊。”

    “昨日才说到精彩之处,当年六殿下拒绝陛下赐婚,原来是因为心系代姑娘,可天家开了口,岂是那般容易收回诏令。”

    “是啊,不过当年那事也真玄乎,前脚六殿下与大臣之女赐婚,紧跟着六殿下生母便染病而亡,六殿下也因此染上病,卧病在床都提着要为母守孝不娶。”

    “你们还别不信,听说那大臣之女后来也没过多久紧跟着染病去了。”

    “这也实在太过巧合了吧?”

    “是啊,六殿下才华出众,在都城受灾患时也是出了不少力,偏偏在这事上实在是蹊跷。”

    “蹊跷?怎么个蹊跷法?”

    “这还得从六殿下生母染的怪病说起啊……”

    流言就像被捅破了的马蜂窝,一窝蜂的在都城里的大街小巷里流传,下至茶楼酒肆,上至赏花诗会纷纷都议论不停。

    马场上一行人正在举箭射击,为首的四殿下力道惊人,箭支直直的穿过箭靶。

    而五殿下接连失了几箭,最后才勉强射中一箭,也只是堪堪射中箭靶边而已。

    烈日炎炎,那骑着白马的六殿下也是箭无虚发,四殿下骑马上前笑道:“六弟如今瞧着气色不错啊。”

    六殿下侧头看了眼四殿下应着:“四皇兄箭术精湛,六弟自愧不如。”

    四殿下笑了笑手握着缰绳说:“六弟啊,人聪明一世,可如今不还是像条野狗一样孤苦无依,那代姑娘都亲自写婚书要嫁给九弟,摆明就是一直在逗你,就像是在逗一条丧家犬。”

    “如今满都城都是九弟与代姑娘的感人故事,可六弟却被人掀了老底,可要当心马前失足啊。”

    六殿下掌心紧紧握着缰绳,可眉头却未曾皱一下,甚至笑了笑道:“市井小民的流言碎语而已,四皇兄难不成也觉得会有什么危害?”

    “于我自然是没有什么危害,只是那说书先生碍人的很,六弟苦心经营的形象可不要被这等市井小民给毁掉才是。”四殿下笑眯着眼道:“不如四皇兄帮六弟除了那说书先生?”

    “不必四皇兄担忧,六弟自会处理好此事。”

    四殿下手握缰绳掉头道:“我差点忘了,六弟是个爱名声的人不像我,若是那说书先生死了,怕是六弟身上会惹一身腥味啊。”

    马场上日头越发大了,四殿下先行离去,六殿下紧握手中的箭对着那箭靶同时发三箭,只见多是三箭齐发直直的射中箭靶,那直立的箭靶晃动的厉害。

    那懒散骑马赶过来的五殿下,见六殿下满身戾气犹豫的称赞道:“六皇兄真是好箭术啊!”

    六殿下侧头看向五殿下低声道:“给我闭嘴!”

    顿时马场内一片安静,连同马匹也纷纷低头啃着草,五殿下愣是没回过神来。

    次日早朝结束,宫玉正从袖袋拿出用油纸办着肉包子吃着,一旁不少的官员探近了过来。

    吓得宫玉还以为他们也饿昏了,忙一大口吃完肉馅问:“诸位大人有事?”

    只见为首的官员小心翼翼地问:“殿下婚事既定,为何还不发放请帖呢?”

    “是啊,诸位都等着和九殿下的喜酒呢。”

    一旁官员们附和着。

    宫玉打量的看着这群墙头草应着:“此事由代姐姐决定宴客名单,我也不清楚。”

    官员们不禁一愣,眼里像是同情一般的望着宫玉。

    “九殿下岁数还是小了,这代姑娘是要把全权都捏在手里啊。”

    额……

    事实上自从上回去代如颜庭院之后,宫玉也好些日子没有去了。

    加之府邸也忙着张罗各项事情,宫玉也脱不开身,目光瞥见那代丞相便急忙跑了过去。

    “岳父大人!”

    代丞相身形一顿,眼里满是嫌弃的看向宫玉,却又无奈宫玉的纠缠。

    身后的那一干官员忙摇头,兀自走开,低声议论道:“这有些痴傻九殿下怕是要被代姑娘玩弄股掌之间。”

    “是啊,听闻上回九殿下撞柱之后,代姑娘便同六殿下走的近,甚至参加宴会,可硬生生没有去看过这九殿下一眼。”

    “哎,谁说不是呢,都城里还满是传闻六殿下对代姑娘的□□。”

    好不容易那一干官员离去,宫玉这才松了口气,慢慢吃完手里余下几个馒头。

    代丞相不理不睬的向前走,反倒是代朗走近着,目光打量着宫玉说:“九殿下也是好手段呐。”

    宫玉一脸懵逼的看着这眼里杀气腾腾的代朗,吃着馒头唤道:“兄长!”

    代朗脸色顿时不好了,凑近道:“别装了,你的这些虚伪就留给代如颜看吧!”

    “我看你能哄骗代如颜到几时?”

    “兄长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这话说的没毛病,代朗挥袖离去。

    宫玉其实很想问问代朗关于代如颜幼年的事情,可代朗对自己不知是偏见还是敌意,总之就是仇恨值很高。

    从某种程度来看,宫玉都怀疑代朗是个妹控。

    对,这种越逼近婚期,宫玉就能越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上那聚集的杀气,简直让人容易没胃口。

    好在宫玉是那种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的人,正拐角便见六殿下候在长长的宫道里。

    宫玉迟疑地走近,只见六殿下面色苍白的看向宫玉,似是不解的问:“小九可曾听闻都城中的流言?”

    “流言?”宫玉佯装不懂的说:“近日子好多事啊,府里也忙的很。”

    六殿下提步走近,眼眸压抑着怒火,又好似隐忍着说:“宫玉,你不要事到如今翻脸不认人?”

    “如今满都城的流言,我若是出了差错,难道以为你能独善其身吗?”

    宫玉不禁向后退着,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六殿下此刻正急红了眼。

    “怕了?”六殿下理了理衣袍,很是严肃的说:“我们两可都是有把柄在对方手里的,况且你想让代如颜知道你的真面目吗?”

    六殿下冷笑道:“所以你给我安分点,知道吗?”

    “六皇兄你在说什么?”宫玉害怕的向后躲应着:“我什么都没做啊?”

    宫道里顿时聚集不少的官员侍卫,六殿下只好拉开着距离低声说:“待我拿到父皇诏书,代如颜终会是我的。”

    “而你最好给我继续装着这痴傻,否则你的命我随时都能解决。”

    宫玉直视六殿下那势在必得的眼神笑着说:“六皇兄你疯了,代姐姐就要成我的妻了。”

    一旁的护卫上前来,六殿下怒气冲冲的离开,宫玉转头看向皇帝的寝宫,不禁猜想或许皇帝是被软禁了。

    因为六殿下显然这焦急的态度,显然表示他还没有得手,所以才这般心急。

    宫玉乘轿回府,便遇见秦华,两人入府邸时,仆人们正在张罗府邸的布置,入眼皆是大红。

    秦华低声道:“那说书先生不见了。”

    “不见是正常。”宫玉手握着佩剑道:“那说书先生好歹在都城混了这么多年,既然拿了那金条,自然做完事就得开溜。”

    “眼下都城对六殿下议论纷纷,甚至连赈灾收银的富人们也放出不少的怨言。”秦华停了停道:“只是这流言有真有假,要想查证很是艰难。”

    宫玉停下步伐侧头看向秦华道:“秦先生可知道人言可畏?”

    “流言传到这地步,根本就没有会在乎真相,所有的人都只相信自己想像的真相。”

    “六皇兄挽回不了在都城的名声,而且这说书先生的失踪更加确凿流言的可信度。”

    秦华却眼露不解道:“只是仍旧没有当年知情人士冒出头来。”

    “我听闻当年在宫里值日的宋太医因诊治不对,被父皇流放千里。”

    “可当时宋太医并没有任何指明病源六殿下有任何关联,况且时隔多年,宋太医早就死于荒野了。”

    宫玉伸手撩开青帘笑道:“死无对证,有时候不一定要非得有证,如果没有,我们也可以捏造,就算是人证也是可以伪造的。”

    秦华停了下来有些迟疑的看向宫玉,眼里显露惊叹之意问:“殿下设计说书先生只是先招,实则后来的人证才是重击?”

    “秦先生想的真快。”宫玉坐了下来,翻阅着这密密麻麻关于婚事各项物件,而另一本则是聘礼,对于给代如颜的聘礼宫玉当然是往最好的挑。

    “殿下为何会突然对六殿下采取如此猛烈的反击?”

    宫玉将聘书清单递于秦华说:“秦先生觉得这些够吗?”

    “又或者哪些是必须要的?”

    秦华愣愣接过清单看了看应道:“这上头物件齐全的很。”

    “那就好。”宫玉握着笔一边对着自家仓库名单,一边再选些合适的让管家再去挑。

    “殿下?”

    “怎么了?”

    “您为何要对六殿下突然这般出击呢?”秦华不解的问道。

    宫玉握着沾墨的毛笔微微停顿,不禁有些犹豫,毕竟实在不好说是因为自己女扮男装的把柄被六殿下握在手里。

    而且宫玉隐约觉得皇帝或许已经病好了,或许根本就没病,而是被人压制了。

    “我怀疑父皇被六皇兄软禁了。”

    秦华神色顿时严肃起来,认真的问:“殿下可有依据?”

    “我没有。”宫玉看着秦华说:“可我从六皇兄的眼里看到他已经等不急了。”

    这都城里的流言散步的越快就会逼得六殿下没有耐心,一向以稳妥行事的六殿下自除夕以来就一直待在皇帝寝宫照顾。

    等得或许就是第一时间拿到诏令,所以直到现在宫玉都没能进去看一眼皇帝,只是这里头又有太多说不通的点。

    皇帝若是病重,没有诏书的前提下有益的是大殿下,所以眼下是大殿下监国。

    除非六殿下察觉到不对劲,或者是有什么必须让他时刻留在父皇寝宫的东西或者是紧急事件。

    东西?无非是诏书,可听闻皇帝这回病的突然,应当不像是提前留下诏书,而且当时六殿下还未回都城。

    更大的可能是此事大殿下宫泉也参与其中,所以当急忙赶回都城的六殿下看见躺在床上的皇帝,便心底明了,有人要害皇帝。

    可六殿下又没有诏书,如果皇帝又悄无声息的死了,大殿下宫泉就势必顺利登基,所以六殿下不得不守着病重的皇帝,直到皇帝醒后愿意将帝位传给他。

    这般想着,好像一切又说的通了。

    只是眼下宫玉又不确定皇帝到底没醒还是不愿写传位诏书?

    宫玉放下笔问:“秦先生,军火都已安置妥当了吗?”

    秦华点头应着:“嗯,都已安放好位置。”

    “那劳烦将炮火的位置,记得随时可调向都城皇宫。”

    “殿下这是?”

    “我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秦华紧皱着眉头道:“殿下难道是要逼宫?”

    宫玉摇头道:“我只是觉得可能皇宫里眼下已经乱成一团了。”

    所以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次日突降大雨,上朝时众百官纷纷很是狼狈,宫玉目光看了看心神气定的四殿下,再转而看向生人勿近的六殿下。

    这真的是怎么看怎么诡异。

    朝堂内安静的没有半点声响,外头雷雨声震耳欲聋,殿内烛火微暗,显得整个大殿很是昏暗。

    只见太傅忽地迈出头道:“如今陛下卧病在床,国不过一日无主,不如众议储君人选。”

    这声一出,顿时朝内响起窃窃私语,那大殿下开口道:“父皇尚未清醒,如今恐怕难以选定储君人选。”

    “四殿下曾随陛下亲征,又在朝堂上身兼多职,实乃储君之人选。”

    宫玉听着这话,都觉得尴尬直往脑门上拍,这大殿下还在上头,太傅怎么就这么有勇气呢?

    “可笑,四殿下非嫡非长论功绩大殿下两次监国,储君之人选当立大殿下才是。”

    那一旁代氏父子没有表态,一大部分的官员自然也就不吭声,宫玉总觉得这两父子不太可靠。

    当然储君之人选哪里是一场早朝就能敲定的,想当初皇帝上朝时还每回都被催立储君人选,不照样拖到现在也没立。

    早朝结束时,宫玉打着伞蒙混的来到后宫,略过御花园,准备赶去皇帝寝宫一探究竟时。

    却没成想却撞见皇后,孤身一人立在这大雨之中。

    百花争艳的御花园因着这大雨,不少花朵都折了,宫玉走近着唤道:“皇后娘娘怎么一个人在这?”

    而且还不带伞,浑身被雨打湿了不说,那裙摆都已沾染淤泥变得浑浊不堪。

    宫玉举着伞凑近了些,只见这皇后眼眸涣散,浑然就像是在看陌生人一般。

    “你是谁?”皇后整个人挨得极近,掌心轻捧着宫玉脸颊问道。

    “啊?”宫玉被吓得连伞都快握不住了,这是几个意思啊?

    宫玉连忙后退的躲着皇后,皇后脸色却立马变了,满是不解的问:“你怕我?”

    “为什么你们怕我?”

    皇后面露悲色,很是狰狞的望着宫玉追问:“为什么就连你也怕我?”

    原谅宫玉现在脑袋里一片空白,警惕着面前像是精神不太对劲的皇后问:“皇后娘娘您是不是弄错了,我……是九殿下宫玉啊。”

    “我没弄错!”皇后快步上前眼睛通红道:“我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为什么到最后你却怕我,你个负心人!”

    “给我去死!”

    只见皇后忽地拔出头发上的簪子,吓得宫玉连忙伞都不要了,急忙开跑。

    却没想到转身却看到代如颜,宫玉连忙拉着代如颜向另一侧跑去,身后的皇后娘娘紧追不舍。

    好在宫玉躲进一处石林中,皇后娘娘像是失心疯一般嘶喊着。

    代如颜掌心轻擦着宫玉脸颊上的雨水不解的问:“小九怎么会跑到后宫里来?”

    宫玉吓的不清,缓和着气息应道:“我只是想来探望父皇,路过这御花园。”

    外头雨声噪杂,时不时还有雷鸣电闪,大风在石林空隙间吹过,更是凉人。

    “阿颜,皇后她不会是疯了吧?”宫玉一时口快地问着。

    只见代如颜眼眸闪过受伤,微微侧头看向外头痛苦的皇后娘娘低声道:“每逢雨日里姑姑就会这般。”

    “听闻当年姑姑曾有喜欢的男子,甚至为了那男子与代家决裂,可像是在这样的雨日里,姑姑身上满是鲜血的又一个人回到代家。”

    宫玉轻搂着代如颜问:“那到底发生了什么?”

    “具体事情只有祖母才知道,我也是知道大概而已。”

    代如颜回过头看了看脸色有些苍白的宫玉说:“小九淋雨了就容易生病,我们离开这吧。”

    “那不管皇后娘娘了吗?”

    “待会有贴身侍女出来寻人的。”

    两人在高耸的石林里绕着,宫玉目光落在代如颜的侧脸低声道:“阿颜怎么会在这宫里呢?”

    “婚事在即,所以进宫同姑姑叙叙旧而已。”

    “我有好些日子没见着阿颜了呢。”

    “也不过半月,哪里是好些日子了?”

    不知为何,宫玉总觉得代如颜好像有些冷漠,目光看了看那仍旧戴在代如颜指尖的戒指。

    可心却仍旧有些不安,便拉着代如颜停了下来。

    代如颜不解的问:“为何停下?”

    宫玉轻搂住代如颜道:“没有伞,出去也是淋雨,还不如等碧玉过来寻人的好。”

    “可你身上都湿透了。”代如颜的掌心轻抚上宫玉被雨水打湿的发很是担忧的说:“这要是生病了,岂不难受?”

    “不碍事,我就想跟阿颜好好待一会。”

    “小九……”

    “嗯。”

    代如颜像是无奈的轻拍着宫玉后背低声道:“你怎的突然这般?”

    “阿颜半月不见难道就不想我吗?”宫玉微微侧过头探寻代如颜的眼眸,不由得有些害怕,有时候宫玉真的有点怕代如颜的眼眸一无所有。

    “小九想我吗?”代如颜并未正面回应,而是选择反问。

    宫玉亲了下代如颜微凉的唇瓣,而后细声应道:“我想你,好想好想你。”

    代如颜掌心轻抚着宫玉脸颊低声道:“怎么半月不见,比小兔子还要粘人?”

    “可阿颜还没说想我呢?”

    “我也想你。”代如颜浅笑着应道。

    宫玉额头贴近着代如颜说:“可阿颜的心跳的好慢好慢。”

    代如颜回搂住宫玉,指尖轻揉着宫玉耳垂应着:“这外头雷声大的很,你怎么听得见我的心跳?”

    “我能感觉的到。”

    “那小九感觉得到现在我在想什么吗?”

    宫玉直视着代如颜的眼眸,里头空荡荡的,除却倒映着宫玉探寻的目光外,再没有别的了。

    代如颜那散在耳后的发有些也被打湿了,还正滴着水渍,外头因着雷雨的缘由,所有光线有点暗。

    可虽然这样,却不影响代如颜的美,这身水蓝色衣裳宫玉见的最多,因着

全本小说尽在乐读小说网!乐读小说网

第四十五章 (两万一更) (1)(2/2)

-/-

上一章 下一章

更多好书

一不小心娶了皇后小姐姐〔穿越〕全文最新章节

正文卷

一不小心娶了皇后小姐姐〔穿越〕全文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