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3/4)

 唉,那接下来她该如何是好。

 ***

 先帝出殡吉日定在九月初二,封棺那日,灵堂内外白幡飘扬,一张张纸钱在风中纷飞,模糊了泪眼。

 “咚咚咚、咚咚咚——”

 眼见着那一颗颗金钉被重重砸进棺木,云绾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也被那锤子一下又一下砸着,白底黑字的奠在棺前摇晃,她的世界都被砸得支离破碎。

 在左右一片悲戚哀声里,过往与晋宣帝相处的点点滴滴也涌入心头。

 两年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可否认的是,晋宣帝的确给予她一个皇后的体面,也给了她足够的关爱与庇佑。

 从前尚不觉得有什么,如今斯人已逝,自己又落到这样不伦不类的境地,云绾越想越伤心,眼泪越来越多,最后哭得声音沙哑,几欲昏厥。

 旁人纷纷上前宽慰,叫太后保重身体。

 私下里又不由感叹,太后与先帝真是情真意浓,可惜老天无情,生生拆散这对恩爱夫妻。

 司马濯在旁听得连连冷笑,再看那人哭得肝肠寸断的模样,胸口愈发堵得慌,一会儿想掐死她,一会儿又想把她压在身下,堵着她的嘴不叫她再哭。

 等到出殡那日,望着那往宫门行去的长长送葬队伍,想到从此之后,晋宣帝是真的从她人生离开了,云绾更是直接哭晕过去。

 待她昏昏转醒,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司马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云绾霎时心跳骤停,犹如见到地狱恶鬼,吓得抱紧身前被子,直往床里退去:“来人,来人——”

 司马濯气定神闲坐在床榻:“有朕给太后侍疾,何须旁人。”

 云绾左右张望,见寝殿再无旁人,又想到她晕倒前的场景,面露哀戚,低低道:“……我现在没事了,不需要人侍疾。”

 “太医说你忧思过重,郁结于心,得好生修养。”

 司马濯的视线从她那双红肿成桃儿的眼睛移到她清瘦的下颌,这段时间她的确瘦得很明显,原先就够娇小,现下成日苦着一张脸,病病歪歪的,瞧着也心烦。

 长臂一伸,他捉住她的肩膀,将人提到身前:“他死了,你就这么伤心?”

 云绾被他强势的动作压着本就不适,再听到这问题,眉头顿时皱得更深,仰起脸看他:“我夫君死了,我不伤心,难道还要敲锣打鼓庆贺不成?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无情无义,毫无人性。”

 这些时日她也看出来了,司马濯这人就是个生性凉薄的怪物。

 是,或许他多年在外,与晋宣帝的感情并不深厚,可单论他回朝这两年,晋宣帝待他可谓不薄。

 便是玉簪和玉竹这些婢子,在封棺那一刻,也红了眼圈,为这曾经的天下之主而伤怀惋惜,可司马濯此人,面上悲恸,眼底却没有半点伤心,仿佛棺材里躺着的不是他的亲生父亲,而是一个毫无相干的陌生人——

 可就算是陌生人,生者对死者也会存一分哀婉敬意啊。

 云绾只得归结于,司马濯压根就没有心。

 现在,这没有心的怪物坐在她床榻边,掐着她的下巴冷笑:“夫君?他与你堂姐花前月下、谈情说爱时,这世上还没有你这么个人。”

 云绾目光轻闪,须臾,反驳道:“我虽是继后,但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

 司马濯笑了:“他如今送入皇陵,与你堂姐合葬。怎么,你死后也想躺他身边,与你堂姐抢一席之地?”

 云绾噎住。

 到底是个年轻小娘子,若是有的选,谁愿意进宫,谁愿意给从前的姐夫当继室!

 刚入宫那会儿,她不是没纠结过,自己这般入宫,日后如何面对堂姐,如何面对永兴和大皇子——

 或许是她不停地自我催眠,以及永兴和大皇子对她的宽容态度,叫这份愧疚与膈应渐渐被压了下去。

 可现在,司马濯又毫不客气地把她心底膈应之事勾了出来。

 原配是妻,继室也是妻,但原配就是压继室一头,这是毋庸置疑的事。

 “大不了我死后入妃陵,或是你把我化作一把灰扬了好了。”

 云绾眼尾泛红地看向司马濯,只觉这人实在刻薄到极点,好似总爱看她歇斯底里的崩溃模样,语气也不免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这个回答你可满意了?”

 司马濯:“………”

 须臾,他缓了语气:“别哭了。”

 云绾拍开他伸过来的手,扯过被子擦泪:“你不就是想看我哭,想看我难堪么?现在又来假惺惺作甚。”

 司马濯拧眉,一时竟无法反驳。

 他从前的确是想看她哭,哭得越凶越好,可现下真见她哭得这般伤心,非但没有畅快之意,反倒愈发闷得慌。

 耳听得她呜呜又哭了一阵,司马濯沉眸,抬手将人按在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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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3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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