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无药可救(2/2)
他几次想给他发一条短信,都忍住了。
考试中还算好,可是一考完,人就像废掉了一样,段瑾又不让他出院,他每天就吃了睡,睡了吃。
睡着后到还好,还能梦见顾凉城,梦见跟他疯狂接吻,肆意做/爱。梦见他给他做早餐,一口口的喂他。梦见与他携手,亲密无间地逛商场。
梦见他开着车,带他去远方玩耍,后排还有个耳朵尾巴软乎乎的小崽子,指着马路边上一片怒放的花海,嚷着:爹爹停车,要看花花。
顾凉城的脸有些模糊不清,王谦却能感觉到他眼底的宠溺,嘴上笑骂着:几朵破花有什么好看的,却又稳稳将车停到路边,一手抱起小家伙,一手牵着王谦,一步一步走向那片花海……
醒后就难受了,原来这一切,不过是梦一场。
思念越来越浓,就像发了狂的野草,不停疯长着。
要把他淹没似的,不停疯长着。
于是没由来的恋上睡觉,或许在梦里能见到他,也是一种幸福吧。
尽管他运动很少,身体却在日渐消瘦,半个月不到,瘦得可见肋骨,连下巴都尖了不少。
段瑾想尽办法控制着他体内的药瘾,就在他以为这种方法很成功的时候,那些压抑已久的东西,又一次爆发了。
是个冬天的下午,太阳暖暖悬在半空,王谦在菲律宾大叔陪同下,在住院部后院散步。
这里绿化很美,即便是冬天,也能看到大片长青植物,枝芽都结了一层雪条,看上去银装素裹的。
一株腊梅在迎雪独放,暗香扑鼻。
王谦伸出瘦下不少的小手,触上那朵小小的金黄,仰起下巴凑近,深深吸这沁心的暗香。
阳光正媚,少年的皮肤像是要被穿透一般,白到近乎透明,正在感慨自己就像这万千雪花中的一朵,或许降落在这人间,只为守这一树花开。
身体里的毒刺突然就膨胀了!
像有无数锋利的箭,从骨子深处“嘭”地爆发,猛然穿透出来,四面八方地扎过筋脉,穿过血肉,溢出皮肤,那种说不上来的痛,急需某种东西填充巨大的空虚感,折腾到他快要疯掉了!
“咔嚓!”
一枝披雪的腊梅被他折断,积雪四溅,梅瓣脱枝,暗香染发。
他想扶着树枝稳住身子,却受不了满身的痛,差点跌倒在雪地。
菲律宾大叔立马发现他的异样,几步冲上前,将他揽住,用生硬的中文问着:“怎么回事?”
王谦在剧烈痛苦中挣扎抬头,微微错愕的看向他:“靠,你……你他妈……原来会说中文啊?”
“呃,顾老板不让我在你面前讲……”大叔稳稳扶住他:“我带你回去。”
顾老板……
好久没听到别人提起他了,段瑾和谢源天天忙着谈恋爱,他怕自己的忧伤传染给他俩,都不敢问。
听到大叔提他,快要燃烧的理智恢复了一点点,像是醉到人事不省的恍惚间,听到有人说出了心爱之人的名字,扯着唇角问:“他什么时候说的?”
“已经好久了吧,上次你住院的时候,这次你住院他也说了。”
大叔见他脸色越来越差,看上去就像下一秒就要死去似的,不敢耽搁,拦腰将人扛在肩头,直接冲回病房!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王谦被头朝地的倒过来,视线只看到不停晃动的地面,脑子却想着那混蛋,妈的,那混蛋简直太坏了!
上次住院为了不让他联系外界,故意搬空医院,还只留这不懂中文的菲律宾大叔照顾自己,还真是别有用心啊。
他总是能忍住不联系我,总是能,这么久,他都不想我吗?
我是不是应该习惯呢?
等菲律宾大叔将他扛进病房,他已经抑制不住在颤抖了,理智似乎完全烧尽,思绪全是乱腾腾的嘛,哆哆嗦嗦地拉住大叔黝黑的手:“有烟吗,我想抽一支烟……”
段瑾此刻正在做一场手术,根本抽不开身,过来的是另一名狼族医生,挺年轻的,也了解他的病情,见到他像丧尸一样的脸,感觉有些害怕。
赶紧从怀里摸出一盒烟,正要抽一支出来,却被大叔拦住了:“他生病了,你还给他抽烟,你还是不是医生啊?”
“给我烟!”
王谦难受到眼红,面色有些狰狞,狂哮一声。
狼族医生彻底吓到了,又向大叔解释着:“这,这不是普通的烟,是我们狼族特用的疗伤烟,不会对身体有影响的。”
听到疗伤烟这几个字,王谦突然想到上次顾凉城吸的烟,他给他解释过疗伤烟,使劲抓了把头发,“给我颜色最深的!”
狼族医生看到他手背上都突起几条暴起的青筋,他经历过一名狼人受那种药物影响,出现幻觉打伤几名医护人员的事件!
不敢犹豫,赶紧抽了根深褐色的,给他点燃。
王谦颤抖着指尖接过,尝试性地吸了一口,无比腥辣浓烈的刺激瞬间冲进口腔,直袭肺部,像是要将肺穿透一般。
“咳咳咳……”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这就是,重伤到无药可救的味道吗?
顾凉城,没了你,我就无药可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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