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028(2/2)
她眼中闪着水光，眼角鼻头泛红，嘴巴红艳艳的，怎么看都是让人想入非非的那种。周柯瑾很淡定地低下头继续吃饭，以遮掩自己的表情。水煮鱼入口，他差点喷出来，使劲捂着嘴闷咳。
陈秋诧异，“周先生不能吃辣？”
既然不能吃，为什么要点川菜呢？
周柯瑾突然觉得，这辈子的修养，就葬送在这一桌饭上了。但即便如此，他还能撑住形象。
缓缓深吸气，平稳无波地说：“人生在于尝试。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合适呢？”
陈秋眨眨眼，心中揣测：这话听着，怎么像是双关呢？转而又想，是不是职业病犯了，居然开始在饭桌上寻找文学修辞手法。
元夏飞快抬眼，瞥了他一下，又闷头吃自己的饭。
反正她已经和他说清楚了，让他不要来打扰她。他同意了。但他具体怎么想，怎么做，她又控制不了。反正她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这一桌菜，不是太甜，就是太辣，周柯瑾都不喜欢吃。但他不饿，因为他喝了很多水。
结账的时候，他掏出总裁最喜欢的黑卡，去结账。被陈秋拦下了。
陈秋说：“您帮助过我们很多，还不许我们请您吃顿饭吗？”
周柯瑾说：“别乱花钱，留着给夏夏用。”
元夏在旁边听着，心中嘀咕：不管年龄多大，女人都是听觉动物。年轻的时候喜欢听玫瑰花般的甜言蜜语；成家之后混成了死鱼眼珠子，喜欢听丁香花般的温柔絮语；老成白发苍苍的婆婆，又喜欢听米兰花般的淡雅告白。
目前陈秋处于丁香的阶段——
这钱攒下来，留着给孩子花。这话说的简直不要太高明。既把这个女人放在心上，又把女人最珍视的人放在心上。]
元夏突然出手，把陈秋的钱包截了，掏出一张卡对收银员说：“我们请这位先生吃饭，用这张卡结账。”
收银员用一根手指头推回元夏的卡，很聪明地说：“一般情况下，男人和女人抢着结账，我都会收男人的钱。同学，得给这位先生面子啊。”
元夏愣的瞪眼。
陈秋笑了，“夏夏，把妈妈的钱包拿回来。咱们给周先生买点别的东西。”
元夏瞬间满意了。
周柯瑾问元夏：“你很想给我买东西？”
元夏点头，“当然了。我妈妈都说了，你帮了我们很多。”
周柯瑾若有所思，若是不给她这个机会，倒显得不近人情了。不过他喜欢逗她，“你想送我礼物，得你自己挣钱，用你妈妈的钱，岂不是代表你妈妈送我礼物？”
元夏说：“我现在未成年诶！哪个单位敢雇佣童工？”
认真的想了一下，很用力地说：“而且，我妈妈的钱就是我的呀，为什么不能用？”
不谙世事的小孩子，都有这样理所应当的想法。她这话果然逗笑了陈秋。
至于周柯瑾怎么想，元夏不关心。
周柯瑾则有些恍惚。
若是有一天，她能信誓旦旦地说：你的钱就是我的钱，你也是我的……
周柯瑾闭了闭眼，嘴角又挂上惯常的微笑。他笑起来一点都不亲和，又冷又硬，很有距离感。
周柯瑾说：“我前些天看到一则模特招聘。有个摄影师想拍照片，你有意向吗？”
陈秋代替元夏拒绝了。
“夏夏很忙，好不容易有半天假期，得休息。”
她家虽然穷，还不至于穷到让孩子在读书的年龄去打工。
周柯瑾闻言，惋惜地叹了口气。
元夏却有些好奇，和陈秋说：“休息也是睡觉，还不如做点事情。当模特请起来很有意思。”
周柯瑾趁机说：“这也算是社会活动的一种。”
陈秋知道夏夏的社会活动学分少，要求这项活动她得陪同，才同意夏夏去当模特。
陈秋一方面是担心模特这个行业鱼龙混杂，夏夏没有任何经验过去会吃亏。另一方面也是担心周柯瑾心怀不轨。她现在并不能肯定周柯瑾的意图，但她哪怕活得草木皆兵，也要把夏夏护得周全。
周柯瑾则说，这需要和摄影师联系。随即把摄影师的联系方式留给陈秋。
之后，陈秋越过周柯瑾和摄影师联系。
摄影师自报家门：迈克，国际上一个自由摄影师，有若干获奖作品，在网上都有资料可查。还耐心地把作品的证书拍照给陈秋看。
陈秋才放心地接了这个活儿。很不安地说：“当家长的，总得为子女考虑周到，希望您能理解。”
摄影师没有生气，“您是周介绍来的，我能理解。”
这么说，她们还是沾了周柯瑾的光。不过债多不愁，陈秋已经对欠周柯瑾人情这件事不在意了。
两天后，陈秋带着元夏到市中心一处写字楼。
接待人梳着小辫子，留着山羊胡子，穿着粉色衬衣。个性化的装扮显示他艺术家的身份。
迈克说：“今天拍摄的主题是，角色扮演。元夏同学一会儿跟着化妆师去做造型，然后去摄影棚，按照要求摆动作就行了。很简单，别紧张。”
角色扮演……
陈秋听学生们提起过，好像是孩子们之中流行的术语，具体指什么，她还真不知道。
元夏呢……现实世界中她忙学业，接触了第一本小说就穿了，穿来之后更没想过看小说。她连“二次元”的概念都不知道，不过倒是听说过角色扮演。这是人资考试中招聘选拔人才的一种方法。心理学和人资密切相关，她有过研究。
在她疑惑拍艺术照和人资如何挂钩时，工作人员已经把她领到更衣间。
先给她换上女仆装。
白色长袜，很短的裙子，后腰系着大蝴蝶结。头上还带着堪比帽子大小的发箍。全身上下一点都没露，看起来既严肃又正经，但和职场装很不一样。
元夏不懂其中门道，没有发表言论。
之后，化妆师给她化了个浓妆，粉嘟嘟的口红，微微下垂的狗狗无辜眼线，手腕上还系了一串铃铛……
妆容妥当后，工作人员带她到摄影棚，让她站在挡光板下，指导她练习举胳膊、嘟嘴、抛媚眼等姿势。
摄影师脖子上挂着数码相机，先行进来，见到一手叉腰，歪着身体凹造型的元夏，暗道声“握草！”随即正色，轻咳两声说道：“元夏同学，你妈妈在外面等着，一会儿周先生也会过来。你知道吗？”
元夏听到“周柯瑾”三个字，想的则是“随便吧。和我无关”。当即点头，“哦。”
摄影师大步走到三脚架支起的单反后，调焦距，试角度，折腾了好半天。
元夏想着，拍个照真浪费时间，若有这点时间，她都能看完一篇论文了。
旁边的工作人员见元夏恹恹的，以为元夏站累了，从隔壁冰柜里拿来冰激凌，让元夏吃。
元夏顾及嘴上涂着口红，不愿意吃。
工作人员教她，即便涂了口红，照样能胡吃海喝。这是一个吃货的自我修养。还比划动作，教她如何摆脱血盆大口，就让勺子进出自如不占口红的技巧。
元夏很愿意学习一个新技能，拿着小勺舀起冰激凌，嘟着嘴按照工作人员的指导练习。
这时候，周柯瑾进来了。
他第一眼就看到这个背对他坐着的，裙摆因微微弯腰而翘起的元夏。
他幻想了有她的各种场景，后知后觉的步入这个圈子。
她穿这衣服果然好看，不枉他兜这么大的圈子。
接下来，是属于他们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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