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4

　　洛西：“嘶嘶！”

　　蛇生不易，洛西叹气！

　　洛西缓缓游到珊瑚底下，伸出尾巴在里面摸了摸，里面有她的存粮。现在，她决定吞几只小虾米压压惊。

　　味道不错！洛西咂咂嘴，想着过几天再去抓一些回来储备。又在在悠哉悠哉的在小洞穴滚了一圈后，洛西游出洞穴散步。

　　一群群小鱼儿在不远处游过，它们看见洛西过来，纷纷吓得四散奔逃。不过，洛西对吃它们没有任何兴趣。

　　这里还是只有我一条海蛇。洛西有些孤单地想。

　　洛西自打出生后就没见过父母，在地球上当人类时是这样，现在变成小海蛇也是这样。不同的是在地球上随时可见很多人类，但在这片海域却很少看到其他海蛇。

　　不过这也挺好的。洛西又想到。

　　毕竟在蛇类生物眼里，同类代表的不一定是友好，如果这里海蛇众多，洛西都不一定能活到现在。

　　一条色彩斑斓的带着蝴蝶尾巴的小鱼游过来，它优雅地甩着大尾巴，在洛西面前游动。

　　洛西用雪白色的尾巴摸了摸自己鼓鼓的肚子，表示对这条热情的小鱼完全不敢兴趣。但她刚甩甩尾巴想要甩开小鱼，小鱼却又自己跟了过来。于是洛西只能又甩了甩尾巴。

　　但不论洛西游到哪儿，那条小鱼总能稳稳跟上。

　　？

　　洛西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小鱼一直在前面游动，像舞者一样翩跹，见洛西停下，它先是轻盈地舞动了几下，然后突然折回，蝴蝶状鱼尾轻柔地扫过洛西的脸。

　　“嘶！”看似轻巧柔软的鱼尾扫过时却带给洛西诡异的麻痹感。几吸之间，洛西半张脸都麻了。漂亮小鱼的尾巴又继续扫过，这下洛西整张脸都麻了。她张不开嘴，甚至睁开眼都很费力。

　　在这种情况下，洛西的脑袋再不好使也知道自己有危险了。她勉强睁开眼，迅速向着另一个方向游去，但下一秒，却撞在了一个坚硬的东西上——那是和之前袭击洛西小房子的大鱼长得很像的鱼。

　　难道是来寻仇的？！洛西一惊，她刚想后退，这才发现后面也来了一条一模一样的大鱼。那条漂亮的蝴蝶尾的小鱼儿在外围游动，大尾巴带出一道道靓丽的弧度。

　　没退路了！洛西的麻痹感越发强烈，而且伴随着奇怪的倦意。

　　大鱼扑了上来，想要咬住洛西的尾巴，洛西慌忙避开，但还是被大鱼的牙齿蹭掉了几片鳞片，露出里面娇嫩的软肉，并且有血了流了出来。

　　“嘶！”疼痛让洛西清醒了一些，她看准时机，来不及顾及尾巴上的伤，银白的尾巴狠狠一甩，就将外围的蝴蝶尾小鱼打到一旁，然后夺路而逃。

　　“哗啦哗啦！”

　　水草丛里却又突然出现了一条花斑大鱼，洛西躲闪不及瞬间被撞出几米远。

　　怎么还有一条？！洛西摔在地上，头昏脑胀，完全靠着活命的本能又爬了起来。

　　大鱼又冲了过来，它身上的花斑抖动，嘴巴一张一合，露出里面森白的牙齿。

　　洛西突然想到自己几天前抓到的那只美味的长着花斑的鱼。那条鱼和眼前三只攻击她的大鱼长得不能说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

　　真的是寻仇的？！洛西昏昏沉沉的脑袋努力转动着，怎么想都觉得自己今天要凉。

　　花斑大鱼已经冲到眼前，它张开大嘴，好像要把洛西生吞活剥。洛西来不及避开，只能眼睁睁看着大鱼冲到眼前。

　　唔！

　　洛西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眼前好像浮现出地球上的画面，来来往往的忙碌的行人，打打闹闹的同学，以及醉人的草木花香。洛西眼眶有些湿润了。

　　如果下辈子，请再让我回到地球上！

　　……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洛西艰难地睁开眼，原本已经冲到自己眼前的大鱼突然停住了。

　　一个奇怪的东西从大鱼们身上滚了下来。

　　洛西看了两眼，见那个奇怪的东西就像路边常见的小石子那般大，身上还带着纹路和沟壑——是果核！

　　“咚！”又是一个奇怪的东西打在了大鱼们身上，大鱼们纷纷抬头，眼中布满红色的血丝。

　　“咚咚！”

　　“咚咚咚！”

　　一下又一下地击打让大鱼们愤怒起来，它们巨大的身子扭动着，大张着嘴巴，仿佛要将袭击它们的人撕成碎片。

　　洛西：……好机会！

　　她连滚带爬，疯狂的向着另一个方向游去。

　　见洛西跑了，大鱼们起了分歧，它们相互击打了几下，最终决定兵分两路。

　　蝴蝶尾巴小鱼为一路，另外两条花斑大鱼为一路，各自去追击目标。显然，大鱼们已经发现刚刚袭击它们的家伙在海面一个漂浮的筏子上。

　　洛西实在很难受，游一阵子就得被迫停下来一阵子，但她的小房子离她越来越近了……虽然理智上知道自己的小家并不能抵住四条鱼的袭击，但洛西还是游了回来。除了安全感的原因外，她其实也无处可去。

　　马上就到了……洛西晃着尾巴，这么告诉自己。但下一秒，面前的景象就让她呆住了，寒意不断的在身体里蔓延。

　　眼前本该是他的小家的地方早已变为一片废墟，珊瑚碎片散落一地，水草被咬的七零八落倒在一旁。石块混着泥土粘合在水草上，看起来脏乱不堪。

　　洛西刚刚修复好的小屋子又没了……而且这次毁坏的比之前更加彻底。

　　那几条大鱼完全不打算给她留后路！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大鱼会有这么高的智商，洛西就发现大鱼又追了过来。

　　洛西彻底游不动了，她挣扎着游了两下，但瞬间被追上来的大鱼尾巴打到一边。

　　“砰！”洛西飞了起来，她只觉得天旋地转，然后重重地砸在地上。

　　“砰！”又是一击！

　　“砰砰！”大鱼似乎并不打算让她死的轻松，它将洛西打到一旁，又用嘴咬住她的身体，却并没有直接咬死她，大鱼将她抛了起来，然后再抛再打。

　　洛西眼前一片漆黑，她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只觉得有腥甜的液体从口腔中流出来。

　　疼痛似乎离洛西原来越远，寒冷渐渐覆盖上来。

　　“砰！”又是一击，这次洛西飞得格外远，如果洛西睁开眼，就一定会发现水面离她很近，阳光很热烈很暖，照得冰冷的海水都是暖洋洋的。

　　“哗啦啦哗——”

　　似乎有什么东西破水而来，但洛西已经没有力气去了解。

　　毛茸茸的手伸了过来，灵活地拨开水，准确抓住了半死不活的洛西。

　　大鱼扑了过来，但却被这只毛茸茸的手撞开。大鱼被打飞到一边撞到一旁的珊瑚上，珊瑚瞬间被拦腰折断。

　　大鱼刚扑腾着起来，就发现它的三位同伴也在这儿，只不过它们都躺在地上，生死不明。大鱼瞬间打消了追击的念头。

　　洛西被带出了水面，她下意识地动了动眼皮，终于勉强睁开了一条缝。

　　眼前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虚影，虚影身上好像长着长长的毛，在太阳底下熠熠生辉。

　　“嘶……”

　　谢谢……

　　巨大的疲惫和困意袭来，洛西眼前彻底陷入一片黑暗。

　　作者有话说：

　　月似故乡明——原句杜甫《月夜忆舍弟》中的「月是故乡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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