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1/2)
第六十一章“许从祯？”宁嘉鱼听着这个名字, 觉得有些耳熟。
陆善恩摸着她的发顶, 神色幽深：“是当朝太子殿下。”
宁嘉鱼听见“太子殿下”四个字, 久违地又想起原书中的剧情。
自从知道只要在不影响原书大的剧情节点这个前提下, 就可以随便作之后, 她已经很少去想这些事情, 但是今天，想到这背后隐藏的秘密, 她却是没由来地战栗了一下。
陆善恩发现她的异常, 敏感地问道：“怎么了？”
宁嘉鱼摇了摇头：“没什么。”
她低头, 不想被陆善恩看出自己的不对劲, 随即注意力却被他手上的佛珠吸引。
她伸手戳了戳他手腕上的珠串，柔声问：“听说你以前在寺中长大？”
陆善恩一怔，然后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她又想问他以前的事情。
她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有关, 但她却对他知之甚少。
但是在她没来之前，这里所有事情的发展轨迹都是按照原书剧情走的, 而依照妖刀的作风, 可以想见陆善恩从前不会过得多好。
想到这里她有些心疼，又不想再问。
可是好像心有灵犀一般, 她歇了开口的心思, 陆善恩却是主动说了起来：“我幼时家贫。”
他顿了顿。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 他总觉得有些往事偶尔回想起来，也可以云淡风轻一般地当作笑谈。但是等真正到了这一刻，才会恍然惊觉, 原来并不是这样。
但是到底也过去了这么多年，倘若一直摆脱不了当初的阴影，想必他如今也走不到这一步。
是以他只是顿了一瞬，很快又继续说：“我上头有两个姐姐，一个兄长。兄长自幼有两分读书的天赋，便被爹娘送去了乡里的私塾，二老……是典型的庄稼人，在田地里操持了一辈子，一辈子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供出个读书人，光耀门楣。”
“可是眼看会试在即，家里却来了一批讨债的人。二老这才知道，他们一直如珠如宝捧在手心的乖儿子，在外头居然是个嫖赌两占的浪荡子。”
“他欠了很多钱。讨债的人说如果还不上，那双手就抵给他们。”
“时值荒年，人命轻贱。”而今想来仍旧不堪的光景，被他轻描淡写地用八个字概括。
“两位姐姐被二老卖给了当地富绅，仍然填不上这个窟窿。”
“陆家卖女的事很快传遍乡里，有一户富绅托了人来问小儿子卖不卖。如果愿意，他可以开三百两的高价。”
说着，他的声音变得越发晦涩起来：“二老意动，又想着富绅干脆，不如坐地起价试探一番，后来将价格谈到了五百两。”
“但是那个老头子，有亵.玩幼童的性.癖。我不想成为禁脔，哪天被草席一裹，就了结了这一生，也不愿意就这么自行了断，所以我趁着雪夜逃了。”
宁嘉鱼抱住他，低声呢喃：“不要说了。”
该多疼啊。
她无法想象那时候的陆善恩心里有多绝望。
陆善恩摇头：“都过去了。我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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