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玩心眼(2/2)

 快到镇北王府的时候,就见前面崇德大街上又堵了一堆人在那里看热闹。

 这里是城东,又靠近皇城,能住到这里来的,都是西京城里的权贵阶层。这样的人家,哪怕下仆出门去采买,也没有自己走路去的,没有马车也是骡车。所以司空很少在这里看到无所事事的闲汉,他也想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些闲人堵到这里来。

 司空的属下打马过去,将看热闹的人都赶开,“王府门前,不许聚集,否则一律送去京畿衙门。”

 这一带都是王府的地界,一群闲汉聚集在这里,说句不好听的,是想冲击王府吗?!

 但显然大家都只是想看看热闹的,一听要送官,都一哄而散了。

 闲人散开,就把停在王府角门外的一辆马车给显露出来了——王府正门平时是不开的,除非天使来传旨,或者品级比较高的贵客登门。平时凤家的亲友上门也都是走正门旁边的角门,女眷通常走侧门。

 像司空这样常住在凤府的下属,平时出入也都是走福禄街的后门,并不经过崇德大街。但他们看到有人在王府门口闹事,便不能当做没看到。

 司空一开始没认出马车是谁家的,以为是出了什么意外事故,比如路过王府的时候马车忽然坏了之类的。

 再恶劣一点儿的,就是有人想到王府门口碰个瓷。但这种可能性不大。毕竟能在城东行走的车辆,至少从外表看,也都是有些身家的样子,不大像是能干出这种事的。

 马车的车棚是普普通通的青色油布,拉车的两匹骡子也收拾得挺精神。车夫穿着不差,旁边还跟着两个穿着体面的老嬷嬷,看上去出行的应该是富户家里的女眷。

 等他走近一些,这才听见马车里传来哭声,似乎是个老妇人的声音。老妇人的哭声悲悲切切,好像蒙受了天大的委屈。

 而一旁守着侧门的凤家的侍卫们表情都有些为难。毕竟一个老妇人在他们家门口哭,这看上去,就好像他们在欺负人似的。

 司空的眼神慢慢冷了下来。

 司空微微侧头,对身后的手下说了句,“报官,就说有人在王府门口闹事。”

 守在马车旁边的老嬷嬷听到这话,神色顿时有些焦虑,上前两步,似乎是想要制止。但司空的手下都是他在战场上带出来的兵。司空的每一句话对他来说,都是军令。当下调转马头,飞一般地去了。

 司空没有理会马车里还在哭个不停的老妇,只是安排自己的手下守住了两端路口,不允许再有人围堵。

 至于车里是什么人,等官府的衙差来了,自会去了解。

 守在车旁的老嬷嬷看到司空的这副做派,连忙凑到车门旁边,压着嗓子与车里的人说话。

 离得远,她们声音又低,司空没有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当然他也不稀罕听,能到王府门前摆出这副架势,显然是来意不善的。

 再说司空已经通过哭声猜出了来人的身份——这就更不能原谅了。不管他们有什么目的,一来就摆出一副挨了欺负的架势,这就是碰瓷。

 司空扫一眼角门外的下仆和侍卫,觉得他们肯定已经被这些人碰了一轮了。

 老嬷嬷看到司空对骡车不闻不问,只是安排人驱赶看热闹的闲汉,又将路口把守起来,就有些心慌意乱了。因为这局面跟他们之前的预测完全不一样——随便换一个人,也会上前来过问几句的。

 谁能想到司空是这样冷情的一个人呐。

 车厢里哭声停了停。

 老嬷嬷苦着一张脸走了过来,停在宝珠前方大约两三米远的地方,很规矩的冲着司空行了个礼,“见过大人。可否请大人上车说几句话?”

 司空淡淡瞥一眼那辆骡车,没有出声。

 他不出声,他的手下更不会多嘴,场面一下就冷了下来。老嬷嬷又是纠结又是尴尬,愣了一会儿,行了个礼退了回去,又凑到马车那里去说悄悄话了。

 手下凑过来,悄声问道:“司哥,要不要去后面,叫些帮手过来?”

 司空摇摇头。他猜到了来者何人,这个时候叫多了帮手,反而让人觉得车里的老妇人才是受欺负的一方了。

 这时,就见车帘被掀开,一个身穿深色袍服的老妇人扶着嬷嬷的手,慢慢下了车。

 司空骑在马上,最先看到的就是她一头花白的头发。衬着深色的衣衫,越发显出一种暮年凄凉的感觉。

 她像是感觉到了有人在盯着她看,扶着老嬷嬷的手,慢慢转过身。

 隔着宽阔的崇德大街,她的视线与马上的司空相撞。司空捕捉到了她眼底的恨意。他觉得她的恨意就是一坛浓黑的油,只消一颗火星,便能燃起熊熊大火。

 两人对视片刻,虞赵氏眼波一闪,垂下眼眸。

 然后她身边的老嬷嬷像是接收到了什么信号似的,哀切地上前两步,在马前跪了下来,“司将军,看在我家老夫人一把年纪的份儿上,您就帮帮忙吧。”

 司空嘴角挑起一个冰冷的弧度。他想,这老太婆是长进了,不跟他使蛮力了,开始跟他玩心眼了。

 她要一开始就跟他玩这一套,他大约还真拿她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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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玩心眼(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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