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及来巧191

  沈宓那日裹在他的怀里,倒是没怎么注意别的,接道:“怎么?”

  “那个伸着脑袋往马上看的,就是今科新晋探花郎。”

  怪不得当日他那般傲气不服,原是仗着自己那点墨水,给出身上涨价来的。

  “他入了翰林院,日后可难免不会成为陛下跟前的红人。”

  闻濯将他拽到跟前,“那也得有那个运气才是。”

  沈宓不以为意道:“这可说不准。”

  闻濯凑到他肩颈下,咬着他的锁骨,“不重要了——”

  “很重要,”沈宓推开他,“近日京城里可散出了不少流言。”

  闻濯在春闱里忙了快俩月,自然是没空去注意市井中人的谈资,遂问道:“什么流言?”

  “说贞景之世,就是要擢弃世家,扶寒门新贵。”

  闻濯皱了皱眉,“你从哪儿听到的?”

  “出去买书的时候,听铺子里的人说的。”

  书铺之流自然跟墨客文人沾边,这流言还未舞到明面上来,说明只是特定的某些人在议论。

  沈宓见他沉思,又补充道:“陛下立下重开太学的口谕之后,京都之中的那些书院也都相继开放,而且收入门下的学生,寒门和权贵的都有。”

  “你的意思是,那些传言都是从这些书院中人里传出来的?”

  沈宓摇了摇头,“你留个心眼,明日叫人去查一查,近日寒门弟子招的风头太盛,改制和新政推行的也太过激进,世家中人不满理所应当,只怕其中有人是故意搅弄浑水,别有所图……”

  他顿了顿,又道:“另外,还有一桩事——”

  闻濯上前啄住他喋喋不休的唇,眸色幽沉,“我教人看着你修养身子,是怕你落下病根,可见我耽于公务数日,你这伤患操的心竟比我都要多,你耳听八方,举目四望,怎么没见你寻些哄我欢心的法子?”

  沈宓无奈一叹,附身扑进他怀中,勾着他的后颈与他缠吻半晌,气喘吁吁地分离,纤长的腿蹭着他的难耐道:“你怎么整颗心全都惦记跟我这点事儿了?”

  “那怎么办呢,不惦记你惦记谁?”闻濯将他抱起来,面对着面坐到自己小腹上,“倘若不是身在其位,谁愿意管那些烂摊。”

  他抬腰掂了掂,眼中讶然,还有些惊喜:“不错,倒是比上回重了些许。”

  沈宓拿他没办法,双手撑在他肩膀上,被身下滚热烫的往上挪了挪身子,刚舒坦点,又被腰上的大掌一把按了下去。

  “躲什么,怎么不继续蹭?”闻濯吊着眉梢瞧他,手掌往下挪到后头。

  沈宓教他撩熟了身子,软成一滩泥落进他怀里,口中泄出稀碎嘤咛。

  “还记得欠了我几笔债么?”闻濯只管将他撩拨的反抗不能,边问边去含他耳垂。

  这债只有他心里当成了要追的数目。

  沈宓当时只想着,反正到了这种时候也是任由对方来折腾,所以从来都没刻意记过。

  此刻坠入浪潮,更是一句解释都答不出来。

  闻濯抱着他走出浴池,往他身上裹了件袍子擦干净水,挪步进屋来到榻上。

  “今日午睡歇好了么?”他轻声问。

  沈宓好不容易在他手里得到片刻解脱,立即答道:“很好。”

  闻濯信了,上榻将他挪到怀中,经水温全然没有褪去热度的身躯,严丝合缝地贴着他,热潮的汹涌清晰可触,“那今夜,便同我醒着不要睡了……”

  ***

  整个春闱顺利过去,方书迟这巡抚的差也办的十分称职。

  起初贞景帝还忧虑他作为世家子弟,眼睁睁看着推行新制的车轮往自家身上轧的时候,会有所顾忌。

  后来见他尽忠职守地催着户部向世家收税,维持贡院秩序,不由得动了想重用他的心思,又碍于他的世家身份,一直没有定论。

  这日下朝,他拉着姚清渠私下谈了须臾。

  是有关方氏嫡子承袭爵位之事。

  “方家嫡子好像近来并不在京都谋事。”姚清渠说道:“承爵之事怕是还要再后拖一拖。”

  闻钦有些诧异,“他既然到了承袭的年纪,怎么还各地奔走,难不成他对爵位无意?”

  这是人家自家关起门来商量的事,再怎么去猜也终究是以己度人,姚清渠面露难色,“年初诸事繁忙,约莫一时半会儿就能回京。”

  闻钦点了点头,留了个心眼,又问:“不知太傅对此次科举改制怎么看?”

  姚清渠毕恭毕敬,“大势所趋,有利于殿下擢选良才。”

  闻钦盯了他半晌,仿佛要看穿他,走下玉阶重提旧事,幽幽道,“去年年初太傅突然请辞的原因,朕能知晓么?”

  姚清渠神色未变,淡定自若,“微臣丧子之痛,难以平息,只是想远离庙堂,回乡散心。”

  “太傅膝下并非只有一子,近来惹眼的户部侍郎也算是人中龙凤,”他勾起嘴角,笑的略微诡异,“怎么,太傅不喜?”

  闻钦幼时因为嫡庶之别受到过不少苛待,此时调侃,也让人无法避免地想到了他的身世。

  “无论是任何一个无辜枉死,微臣都会肝肠寸断,只当时更伤逝者,没有心思专注眼前人罢了。”

  闻钦似是非是地点了点头,“朕还以为二者与太傅有着亲疏之分呢。”

  姚清渠弓着身,并未接他这句话。

  闻钦点到为止,亲自将他扶直身子,“不管怎么说,内阁初设,广开言路之策,还是要太傅多加费心。”

  “替陛下排忧解难,乃是微臣份内之责。”

  ***

  姚清渠多年孤身一人,除了朝政之外,其他事悉概不关心,膝下虽承有两子,但自前年悦椿湖一事之后,便只剩下姚如许。

  这个从支州接回来的儿子,自幼跟在那群前朝流寇身旁,受他们的思潮教导,行事作风熏染。

  哪怕身体中流的是他的血,取的名是冠以他的姓,他也始终觉得陌生。

  那只是一个在阴谋中生成的棋子,并非他的儿子。

  那群人为了送这颗棋子回归到他身边,亲手杀死了他唯一的儿子,能够对此漠然无视,已经是他对姚如许最大的宽容。

  更别说,什么喜不喜的了。

  ……

  说起姚如许,二月底宴上请命差办太学事宜后,他就一直在忙里头的事情。

  殿试一结束,京都和支州上来的贡生们都入了太学,他监察着内部建设和文官逐渐齐全,就连新科状元的庆贺宴都没空参加。

  方书迟受命走访太学时,本来是顺带邀他去吃个酒的,结果这位大忙人正操心着书楼先生的活儿,一直在问鹤堂整理典籍书本。

  他都走到跟前儿了都没发觉。

  “该说姚大人什么好呢,旁人都是恨不得自己在本职之内就能少干点儿,你可倒好,生怕自己不够忙,还想揽著书局和翰林院的活儿么。”

  姚如许听见他声音露出抹笑意,并未抬起头来,视线还黏在面前的书册上,“方大人是在拿本官与自己作比?”

  “是吧,”方书迟挠了挠鼻头,“再有下回,你不如直接抢了我的活儿。”

  “那可就不一样了,”姚如许搬了一摞书递给他:“帮忙挪到那边去。”

  他指的地方已经摞了一地书了,都是些新印的习册,方书迟挪书过去,弯着身子翻看了两眼,“怎的不见学堂先生来忙这些琐碎?”

  “噢,”姚如许点着数量,“他们今日在即墨堂学棋。”

  “其他人呢?”方书迟抿了抿嘴。

  “都在藏书楼,怎么,你要找人?”他终于把脸抬了起来,“对了,都忘了问,你今日来此是要办什么差?”

  方书迟眼看四周一张椅子也没有,只好一屁股落在了桌面上坐着,“春闱收尾,来瞧瞧太学学堂开办的怎么样的,另外,上回答应的要请你这大忙人出去吃个酒。”

  姚如许笑了笑,“没想到方大人待本官还有这样的诚心,看来今日这些事,我就算放任不管,都要赴方大人的这场约了。”

  方书迟冲他合手作礼。

  “先候着,”姚如许起身,视线望向他背后瞧去,“我还得再见个人。”

  方书迟挑了挑眉,“谁?”

  姚如许还没回话,便挪步上前,冲他身后门口的方向行礼。

  他自觉古怪扭头去看——

  新科状元、兼现任翰林院修撰池霁,正冲着他在笑。

  方书迟:“……”

  真他娘的赶了巧了。

  作者有话说:

  闻濯:做点予舍予求的……

  中秋番外很短,就不放正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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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及来巧1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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