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梦境之间(2/2)
的眼睛。那漂亮的眼眸里面，冷冰冰的，像是被消磨了人生的所有热情一样。江原南感觉得出来，对方并没有在笑，只是作出了一个虚伪的笑容而已。
“你想继续看下去吗？”他微笑着询问，语气平淡，可落在江原南的耳中，却像是恶魔的呢喃一般。
“不，不想……”江原南下意识的拒绝，可对方笑容更甚，“回答得有些迟了呢……”
他轻轻歪了下脑袋，眼眸笑眯起来，两边的碎发跟着他的动作垂下来。而后江原南眼前的空间猛然破碎，像是露出被美好掩盖之下的绝望。
在一个陌生又给他强烈熟悉感觉的客厅置之中，江原南急促的开始呼吸着，他在四周不断的打量，而后身侧厨房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青年小心翼翼地端着盘子出来，修长白皙的手上被热油烫红了部分。
江原南的目光死死的看着对方的手。
母亲说过，这双手很重要……可，他为什么忘记了？
江原南看着对方将盘子放在餐桌上，而在这之前，桌子上已经放了其他菜色了。他看着那些菜品，记忆一点一点的涌上来。
在他的记忆之中，他是吃过这些菜的，可是他已经完全想不起来这是什么味道的了。
青年看着桌子上的菜，缓缓露出一个笑容，而后擦干净手，也没有去管被烫到了的手背，而是满怀期待的拿出手机打电话。
他打给谁？
江原南紧紧盯着对方一字一顿的念着，并且跟着输入的十一位数字。他心里空荡荡的，像是缺失了什么一样，这串熟悉，他太熟悉了……
青年的期待并没有被长时间的忙音消磨掉，而是一直等着，直到对方接通了电话，“青易，你中午回来吃……”他带着喜悦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对面男人的声音冷漠又不耐烦，“我中午不回去，你自己吃吧。”
他还没有说出口的话被重新咽回去，眼眸的光芒也是一点一点的消失，他轻轻开口道：“……你中午要记得吃饭，还有，那晚上可以回——”
嘟嘟——他沉默了，缓缓放下手机，看着上面被挂断的电话，脸上的落寞几乎没有丝毫隐藏。江原南忽然间有一种感同身受，心口痛得难受，可他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子？
他本以为这只是一次例外，可是之后的情景像是电影一样一幕幕播放过去，青年从一开始欣喜的笑容到后来已经很难再露出笑容，就算跟其他人讲话，也只是礼貌性的微笑。
笑意从未到达过眼底。
而忽然间整个空间再次发生变化，青年焦虑的在整个房子里寻找东西，他很慌张，也很紧张，像是随时随地就要哭出来一样。江原南下意识的上前，“在寻找……”
可他话说到一半，整个世界忽然间暗下来，再次出现的是带着几分焦虑和慌张的青年，他似乎一直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呼吸很急促。他坐在桌子前，桌子之后是一个看不清脸的人。
江原南却知道对方是医生，并且是……心里医生。
他看见青年在与对方说了几句话之后，忽然间崩溃大哭。但是这跟他见过的不太一样，即使是哭泣，但也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声音……
江原南好像想起了什么，他的手脚开始冰凉。他开始想起一些事情，在那辆卡车之前，他看见了一个人，那个人是谁……？
而随着他的记忆出现，眼前的事情又开始变化，他看见了青年站在角落处，目光盯着对面店铺门口走出来的两个人，他的双手在微微的颤抖。
江原南顺着看过去，那两个人给他异常熟悉的感觉。
哦，他想起来了。
是江月白和……段青易。
而在这个时候，所有的记忆像潮水般涌向江原南，他想起来了很多事情。而在这个时候，整个空间都变得安静起来，四周的画面开始消失，在一片灰色的空间之中，那与他长着相同容貌，扎着马尾的青年似乎就一直站在那里。
“你想起来了吗？”他像是找到了什么笑料一样，开始笑起来，可眼里却是满满的讽刺，“很好笑吧？这些事情。”江原南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对方缓缓走到他面前，两人面对面站立着。
而后，他听见对方冷笑一声道：“你想问什么？”
江原南呼吸有些沉重，紧紧盯着对方的眼睛，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你是谁？”
对方脸上的笑容开始收敛起来，而后微微蹙额，一副沉思状，“我是谁呢？”
江原南紧紧盯着他，对方却忽然间又笑了起来，眼眸之中参杂着很多情绪，有冷漠，也有愉悦，他像是疯子一般，轻声呢喃着。
“我……就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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