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欲 ◇220
她恍惚地在想,将身与心全然舒展开, 任由自己被他主导着, 在情.欲的漩涡里迷乱沉沦。
……
她醒来的时候,依稀听到门外有人说话的声音。
脑袋晕沉沉的像是绑了好几块沉甸甸的石头, 睁开眼,视线微微晃了下才聚焦, 从门缝看出去,她看见巫衡和一个……拎着十字药箱的中年男人在说话。
怎么了?
松月思维变得很慢,下意识想撑坐起身,然而在起身一半时,手腕疲软地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重重地跌入蓬松柔软的被褥中。
这显然不是昨晚的被子了,有一点厚度, 像是春被,看起来很舒服的灰调。
同样和昨晚不一样的还有她的体温,从额头到四肢都微烫, 喉咙微微的干哑,不用去探额温她都知道自己在发低烧。
房里的动静扰断了门外的交谈, 他视线朝房内床上看去, 很快结束了对话, 走了进来。
“……是医生吗?”
松月微微侧头, 很慢地问, 她说话时的气息都微微有些烫,整张脸酡红得不正常。
“嗯。”他轻轻应了下,弯腰掖了掖被角,告诉她,“你发烧了,我让医生来看看,开点药。”
松月看着他,唇瓣微微动了动,觉得丢脸的同时,又隐隐有点担心。
“……那个医生,医生是,”她无意识地去轻碰他手指,氤着一层水雾般的润黑眼珠往上抬起看他,犹豫到很慢地问,“……是哪里的?”
他没有立刻回答,目光相触几秒后,才若有所思地收回了视线。
“那是姚当家的一个远亲,”他似乎能猜到几分她的顾忌,平静且体贴地宽慰着她的紧张,“放心,他不会乱说话的。”
松月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药很苦,松月恹恹地耷拉着眼皮,喝了一半就轻轻推开,有点不太想喝了。
他没有强压着她立刻喝完,而是把药碗搁在一旁的长桌上,隔着被子把她轻轻拥到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慢慢顺着她后脊背安抚。
他掌心是温热的,这种温度和身体发烧的烫不同,一下一下抚过后背的时候,好像所有烦躁难受的感觉都被妥帖地抚平了。
头顶上方很轻的一声叹息,吻像是春日被风垂落的花瓣一样温柔落在她头发上,浅浅的,一触即逝。
松月神色怔了下,然后往他怀里轻轻挨得更近了。
“没事的巫衡,我很快就会好起来了。”她很轻很轻地说,低到像是不经意出口的自语。
.
从发烧起,他们的接触程度开始开倒车。
哪怕夜里躺在一起睡,他都不再动她,仅仅拥抱而已。
松月有点着急,甚至主动地暗示了几回,可他好似视而不见,点到为止的亲吻仿佛就是底线了。
可要是再这样下去,再这样拖下去……
她爸的病怎么办?
她心里一直隐隐怀疑,镜子到底有没有能力救她爸,而这一点,只有尽早完成任务才能得以验证;再退一步说,如果到时候发现镜子是夸大了自己的能力,那么只要时间拖得不久,还有机会尝试钱老头的那个方法……总要多留条路,她才能稍微安心一点。
她的身体她很清楚,发了烧总要反复一段时间才能好起来,可是真要等她完全好起来,那就又白白浪费好多天了。
松月不想再这么等下去了。
所以她暂时抛弃了羞耻心,把暗示改为明示。
“巫衡,”关了灯的室内只剩月亮涉足的微弱光线,她环住他脖子,仰头看他,低低地说,“……比起喝药,我觉得有个办法可以让我好得更快。”
他微微低头,目光平静地注视她,却没有说话。
狡猾的家伙不接话,松月只能自己继续往下说。
她环着他脖子的双臂微僵,表情可能也是有点僵硬的,但却努力装作一本正经地“科普”:“你知道退烧的关键是什么吗?”她对视过去,却很快就在他的注视下有些不自然地游离开眼神,红着脸轻咳说,“是……是要多出汗。”
黑暗是最好的掩护色,松月庆幸,在微弱的月光下,人的表情神色都可以弱化到视线不太能细察的程度。
她逼着自己又把目光移回去,和他直接对上,用微微软一点的调子贴过去轻声说:“巫衡,帮我出一点汗好不好……”
他那双漆黑的眸看了会儿,似乎带了点笑,很轻地应了声:“嗯。”
松月微愣地睁大眼,还有点不可置信,原来这么好商量的吗,要是早知道的话,要是早知道……
咦?
怎么好像有点闷。
刚喜悦没几秒的松月忽然间觉得有点不对劲,在低头看清自己被“体贴”地裹得只剩下脑袋露在外面后,气红了眼想咬人。
谁需要被子捂出汗那种,这个混蛋……
“睡吧。”
那个低缓的声音在她耳侧上方不远处响起,温热的掌心轻拍她后背,像是在哄夜里闹着不肯睡的小孩子。
松月摇头甩开这种奇怪的联想,自己气呼呼挣脱开被子,按着他胸膛,打算直接上手而不是和他商量了。
“巫衡。”
“巫衡……”
他一旦有丁点违背她想法的苗头,她就开始装伤心,啪嗒啪嗒掉眼泪。
庆幸他还算有点人性,没有任由她一直哭下去。
以他的性格来说,她不觉得他是个温柔的人,一个人想要从底层往上爬,除能力外,也常常需要具备冷硬的心肠。
他是吗?
显然,他也是。
戴了再久的面具也不可能完美的融合在脸上,更何况,他待人处事自有判断,也并不时时都以温和姿态示人,而且松月对他真实性格也算有点了解。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他们的几次性.事却算得上很温柔。
哪怕到了灵魂欢愉近乎窒息的时刻,也是如潮水一般温柔涌来的溺毙,而没有任何不适的激烈。
松月不是觉得这样不好,但问题是……
问题是,这真是他喜好的方式吗?
或许说,这样程度的情.事,于他而言,真的已经足够了吗?
松月不得而知。
接下来的近一周时间,她还是成功了几次的。
算起来也挺多次了,松月辗转反侧地想,也许该是时候回去跟那个镜子谈谈了,于是周一那天晚上她没有歇在巫衡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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