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赌徒87
“之前警方处理过很多次,封过、查处过、也处理过涉案人员,但这润发茶馆纯属流氓式行为,要么就是在关了之后又立刻在附近重新开一家,要不就是查处到最后却找不到一点儿有力的证据。”“这么多年来,润发茶馆直接在周围开过四五家了,背后登记的老板也换了好几个,这种操作行为简直比无赖还无赖。”
乐伽闻声“嗯”一声回应。
董书文哽咽接话控诉:“自我有记忆起,那个人就常去打麻将赌牌,还经常喝的酩酊大醉。”
“我妈一个人辛辛苦苦拉扯这个家,挣钱盖房给我攒学费,他不但不帮忙还会偷我妈的钱去赌,找不到钱就打我妈。”
“好在我妈是个清醒的人,她用尽了所有的办法去离婚,也保住了房子。”
“后来那个人也不是就这样彻底离开了我和我妈,他也经常找上门骂骂咧咧,我妈花钱雇了几个壮汉帮忙守了好几次,打了他好几次他才再也不敢上门了。”
“再后来,就是他无数次发誓自己不赌了,中秋节前他还对我的号码发短信说他已经改邪归正了,说他很久没赌了,问我中秋回不回去,想和我吃顿饭。”
旁边有常打击赌博的警官感慨一句:“赌徒啊。”
赌徒永远都不可信。
身为警察,他们见过的赌徒要比普通人多了数百倍。
他们模样长的不同,可内心的恶是完全相同的。
被剁手剁脚还继续赌的,卖儿卖女卖老婆卖老娘继续赌的,还有卖肾卖肝赌博的。
要多脏人,有多脏人。
他们本就是笼中囚犯了,被困在无脑欲望的牢笼里,任由“下一把一定翻身”、“我赌术这么厉害只是运气不好”等等等等困着他们。
赌博怎么可能能赢呢?
他们不允许你赢啊。
“我从来没有回复过那个人的信息,他的一切联系方式我都拉黑了,不然他也不会以短信的方式联系我。”
“我妈妈那么辛苦的逃脱那一切,哪怕我心里仍旧会念叨一句爸爸,我也不能辜负我妈妈这么多年的付出去回复他。”
“我后悔,后悔啊。”董书文擦擦泪,她一直在念着、说着、喃着。
她太难过了,太痛苦了,仿佛嘴上多说点儿什么可以让她缓解这份痛苦。
“只是我后悔,以前过年过节都是我跟我妈妈一起回老家的,只有这一次,只有这一次啊……我因为第一次在外参加工作回家,答应了同学的第一次工作后的聚会,我没有跟我妈妈一起回去。却……却……”
“如果我跟我妈一起回去了,或许我还能救她啊!”
她好痛苦,好难过。
然而,旁边的警察在听到她这句话,再看看董红梅空瘪的魂体后,眼神忽然间变得微妙起来。
赌徒啊,赌徒。
天下赌徒丧尽良心。
黄赌毒永远是国家重力打击的范围,是因为大家都知道,一旦扯上了这玩意儿,卖儿卖女卖老婆、卖爹卖娘卖家产。
无人多提半句,他们将空间和时间留给了这对相处倒计时的母女。
董红梅和董书文还在比划交流,说着它当初多后悔,后悔不应该听家里人的话觉得自己年纪大了,就得、就必须、就一定要去找个人嫁了。
不嫁人也挺好,总比嫁错人蹉跎一生没有好死来的强。
正比划着呢,一滩红墨水忽然浮现在它的面前,打断了它想要诉衷肠的动作。
董红梅抬头看向乐伽。
“写下案发经过,协助警方办案。”乐伽点点红墨水,示意其直接用手指蘸取红墨水在空中书写文字。
她没有多余的力气和精力反复于这座小城和燕京的公寓跑来跑去,警方查案亦是寸秒寸金,她可以、也会多给董书文和董红梅相处的时间。
但是需要在案件真相大白的情况下。
董红梅理解乐伽的意思,它对乐伽点点头,手指点上了那红墨水,开始在空中书写。
董红梅回忆当初,写到它回老家去找董书文的档案文件,也想按照往年的习惯简单的扫扫老宅的地,不至于让老宅太空。
但是它才刚进屋子没多久,一根绳子直接从它的身后勾到了脖子上。
提及到窒息那一刻,董红梅的亡魂本能表现出生前最后一秒死亡时的状态。
它的脸憋的涨红,身体都在颤抖,连尿液都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很快,它又恢复魂体的原本状态,继续书写。
董红梅写道,它在死了的那一刻,立刻有人出来抬起它的尸体进了内屋,整个内屋都被塑料纸包裹,中间还摆了一张大桌子,周围还有些仪器等。
它眼睁睁看着别人拿着刀剖开它的胸膛,取出了它的内脏放入一个盒子,还说着什么“搞快点,耽误了时间就没用了”之类的话。
内脏没了后,它的尸体被剁成一块一块儿的,丢进了那个仪器。
仪器启动,它的尸体化成肉渣的那一刻,它才明白那玩意儿是大型碎肉机。
一只大铁桶接在机器前,它的肉渣掉落下来,然后被人拎着去了茅房,把尸体的肉渣倒在了茅坑中间挖开的坑里。
一桶又一桶,全被倒进了茅房里,然后被搅拌,和粪渣搅和在一起,最后再盖上一层土。
就算这些尸渣会有尸臭,人们也会想谁家的茅房该清了,而不是是不是哪儿死了个人。
大塑料纸直接包着所有的仪器和长桌,由多人抬出送到一辆货车上,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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