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情绪15

  一提到这件事,宋二夫人的神情光彩四溢,先前,宋秋觅的未婚夫一朝得势,成了尊贵的储君,她可是呕气了整整几个月,后来,府里的人想运作眠儿成为太子妃,被太子一口回绝,最后只能以侧妃身份入宫,还是被宋秋觅压了一头,她又整宿整宿地难受,睡不着觉。

  那些日子掉的头发,比她十年都掉的多。

  所幸听闻太子婚后,对眠儿颇为宠爱,甚至落了宋秋觅的面子,令其成为有名无实的太子妃,先前强行咽下去的那口气,一下子又活了过来。

  她的面上笑开了花,拉着宋霜眠不放手:“女儿呀,你别看你现在只是侧妃,这男人的宠爱和背后的家室才是立足之道,等将来太子登极,你至少也是贵妃,那时候,只要他对你上了心,皇后之位也未尝不可啊。”

  她没有说女儿取而代之宋秋觅成为太子妃,是因为她知道此事萧祁做不了主,但日后的事,可就说不准了。

  “母亲慎言。”宋霜眠吓了一跳,“您这话可别对其他人说,今上正是盛年,若被旁人听去,不知道会给咱们安排什么罪名。

  她没有想到,自己这个久居内宅的母亲竟然如此胆大,她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窗外,想起坊间关于锦衣卫无孔不入的各种传言,心尖打了一个冷颤。

  两人正说话间,有个侍女从外面小跑着进来,细声对着她们汇报了前院发生的事情。

  宋霜眠与宋二夫人愕然对视,看到了彼此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

  宋二夫人额头上青筋弹跳着:“这不可能!你当初出嫁的时候,都没有从府里的库房中随意挑选过东西,她宋秋觅凭什么可以!”

  宋二夫人这些年在宁国公府管账,知晓府中的库房有多少好东西,许多都是老国公收集的宝物,她虽然参与管账,但是也染指不了里面的东西,之前宋霜眠出嫁的时候,她也只能想办法塞些值钱的物什,真正有价无市的那些宝贝她是一个也动不了。

  宋霜眠一开始也不愿意相信,但听说是圣上身边的张仪公公参与后,她浑身一下子就泄了气:“唉,圣上最重规矩,这次我们国公府落了把柄,被圣上恰好撞见了,也只能认了,没有旁的惩处就是万幸了。”

  她也没想到,宵衣旰食,决断天下大事的帝王,会没事刚好去看宋秋觅的嫁妆单子。宋霜眠并没有觉得这是帝王故意针对他们,只当是那位的无心之举,日常理政之余的顺手罢了。

  宋二夫人没有像老爷们一样在朝中呆过,又没有像女儿一样进过宫,一时有些接受不了:“我不管,这分明是让宋秋觅踩到你的头上去了,她是又风光了。”

  她皱着眉,原地思索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紧紧看着宋霜眠说:“眠儿啊,如今你可要抓紧一件事了。”

  “什么?”宋霜眠不解问道。

  宋二夫人以手抚上女儿的脸,看着女儿娇美的面容,目中满是期待:“你加把劲,多把太子笼络到你的殿内去,争取早日怀上皇嗣……”

  她志满意得地笑道:“如此一来,生下太子的长子,就算是宋秋觅,也得看你三分脸色。”

  宋二夫人似乎已经想到了日后成为皇嗣外祖母的场景,眼角都笑出了细纹。

  宋霜眠却没有母亲这么乐观,她蹙了蹙眉:“那若是宋秋觅先生下孩子呢?”想到近几日的情形,她心中更是沉了一沉,太子下次再去她的殿中,也不知道会是何时,也就母亲不知道东宫的情景,才会这样说。

  没想到,宋二夫人听她这么说,却一点也不慌,反而自信地挑了挑眉,斩钉截铁地说道:“不会的。”

  见女儿一脸困惑,她犹豫了一会,才说出了个秘密:“有一件事,为娘一直没有告诉你,那宋秋觅,是个不能生养的。”

  看到宋霜眠露出了震惊的神情,宋二夫人更得意了。

  若不是早就知道宋秋觅宫寒,天生气血有虚,难以生子,早在她和当年尚是南安郡王府世子的萧祁勾搭在一起的时候,她就会想办法破坏了。

  一个不能生养的女子,纵然嫁进了郡王府,也没什么出路。何况郡王府并无实权,南安郡王妃又是出了名的不好相处的婆婆,所以宋二夫人当时只是作壁上观,等着看宋秋觅的笑话。

  等着等着,却没成想宋秋觅走了狗屎运,她看不上的萧祁成了当朝太子,一下子成了炙手可热的贵婿。

  但最后还是给自己的亲生女儿铺了路。宋秋觅要怪就怪她自己先天不足,命不好父母早逝,她也只是一个为了自己孩子费尽心机的母亲而已。

  宋霜眠半晌才从自己母亲的爆炸性消息里面回神过来,面上还是存着未完全消散的惊异:“居然是这样……”她喃喃道。

  须臾之间,她突然有了底气。就算萧祁现在烦了她,但只要她耐下心来,总有一天,能让他发现,她比宋秋觅好得多。

  没有一个男人是不渴望拥有自己的子嗣的,尤其对于皇储而言,事关江山社稷,地位稳固,只要她生下萧祁的长子,而宋秋觅无所出,到时候在萧祁的心中,孰重孰轻,自不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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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时六刻,内阁次辅及工部,户部几位重臣议完小朝会后,躬身退出了两仪殿。

  帝王淡淡地扫过方才留下的奏报,视线移到远处的书架上,逐渐变得幽深。

  他方才听着臣子们略有些吵闹的争执,忽然忆起了多年以前,也曾是朝中次辅的宋潮生,那时他年仅二十又五,是大雍建朝以来最年轻的内阁成员。

  相比于方才离去的那位,宋潮生思维敏捷,条理清晰,声音清冷沉着,叙述政务时若清泉流过,泠泠入耳,听时只觉清新,永远不会让人烦闷。

  仿佛再棘手复杂的事情,在他手里也会被轻而易举地理清,给出对策,写成奏报,呈到天子的案上来。

  萧问渊曾对他说过,他日吾为君,汝便为相,明君贤相,千古流芳。

  见帝王盯着远处墙上的铜镀金珐琅嵌珠西洋挂钟,王礼默默地说了一句:“圣上,这个时候,太子妃应是还在宁国公府中。”

  萧问渊闻言,不轻不重地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

  王礼在心中缓缓吐出一口气,他方才大着胆子揣测帝王心思,所幸猜对了路子,没有被责罚。所以才说,身为天子近侍,最是为难,做多了是错,做少了也是错,太过僭越,会令帝王心生忌惮,太过愚钝,会令主君难以称心应手。

  “今日气象如何?”殿内半晌的沉静之后,萧问渊忽然出声问道。

  “回禀圣上。”王礼恭声道,“据钦天监测算的气象,到了晚间会有小雨。这几天气候略有些转凉了。”

  “圣上。”王礼迟疑了一瞬,还是问了出来,“您待会可要召见太子妃?”他观之帝王似乎有这方面的想法,若是要召见,他也好提前通知那边准备好。

  萧问渊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缓缓站起身子,慢步走到了窗子边前。

  他轻轻推开了窗子,前方不远处是整个皇城的中轴线,顺着两仪殿,到太极殿,尔后一路穿过丹凤门,到达长安街,乃至于贯穿整个京城。

  他的目光停留在远处,仿佛穿过了万重宫阙,抵达了某个看不见的地方。

  帝王冠服整肃,面容俊美沉静,鬓发紧束,一丝不苟,凤眸里沉淀着深墨色,如渊薮般深沉,他维持着方才静立的姿势,半晌没有眨眼。

  直到远方吹来的一阵冷风拂动了他鸦翼般的睫毛,带来一阵沁人的凉意。

  “不用。”萧问渊的声音清淡,难辨情绪。

  王礼应声“喏”,不再提及此事。

  时光在沉寂中流淌,转瞬即逝,戌时过半,夜静风阑,两仪殿灯火通明,政务堆积,帝王仍未回宫就寝,殿外突然传来了内侍的禀报声。

  “启禀圣上,太子妃求见。”这声音不算大,却穿透了厚厚的殿门,穿过了屏风,珠帘,琉璃窗,带着些意料之外的仓促,传到了案前。

  夜空中一下宁静得只剩树梢和风的沙沙声了。

  作者有话说:

  想了想,提前发了

  对了,作者这几天没有更新的时间都去追一本书了,真的贼好看。我废寝忘食一口气追平了。推荐给喜欢悬疑文,惊悚文,科幻文,克苏鲁文的宝子们去看看。

  这本真是几位一体,看得我每天晚上睡不着觉,一半是怕的,一半是特别好奇后面的剧情,里面的悬念,这位太太的上本克苏鲁惊悚文也是,不到最后一刻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看到结局才连连惊呼。

  不多说了,去看更新了,你们喜欢这种类型的一定要去看看别错过了真的巨好看。这书名文案就很有氛围,感觉,我看到时的第一眼就是“哇”。

  《深空降临》by子琼

  黑夜中的星星张开眼;

  发霉的地毯上,干涸的粘液你可看见。

  嘘,你听——

  祂们又在讨论,今晚到底该轮到谁?

  那扭颤的,是银色的真菌;

  那蠕动的,是漆黑的湖水;

  浪潮低喃,是怨毒咕哝着疯癫。

  于是,冷风吹出一串串阴寒的笑,

  嘻嘻哈哈,饱胀又破裂。

  祂们转动着复眼,

  一遍遍地问:

  蠕虫的秘密被谁发现?

  梁挽颐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不知名的寂静行星上,仰望熟悉而陌生的群星,于广袤无垠的星空中,寻找两百五十四万光年外的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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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情绪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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