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新婚2

  彼时她还有些奇怪,宋霜眠还未定下婚事,怎就突然这般急切。

  如今回首望去,这桩桩件件竟都是伏笔。她不禁想着,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萧祁不再是那个纯粹爱她的少年郎,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们就在一起算计她。

  雕着金合欢花的漆盘上,合卺酒的玉杯闪着莹润的光,龙凤烛的火光摇曳,映在宋秋觅的眼眸中,明明灭灭,照出了她眼中的莹莹光影。

  彩笺和尺素的消息,残忍地撕开了她的心脏,明明知道此事多半已无回圜的可能,但她还是忍不住可怜又可悲地抱有最后一丝幻想——她要等他亲口在她面前承认这一切。

  她才愿意承认,这么多年的情意,终究是错付了。

  那个视她如珠似宝,待她情意切切的萧郎,已经死了。

  宋秋觅麻木地僵坐在原地,呆滞地看着窗棂,那里贴着红色的囍剪纸,精致又秀丽。

  但此时却仿佛鲜红的讽刺,直直扎入她的心里。

  长夜漏尽,东方既明,曦光自窗棂外投入,于万物而言,这是又一天新生的开端,充满新的希望。

  然而对于宋秋觅而言,则是敲响了绝望的丧钟。她等了一夜,耗尽了所有的耐心,也没有等到萧祁来到她的面前,解释哪怕一句话。

  她知道,他不会来了,她也不再稀罕他的解释了。

  晨光熹微,她的心如死寂。那垂在眼眸中许久的晶莹,倔强地坚持了好久,终还是落了下来。

  似是不甘,似是愤怒,似是失望,她随手将身旁放着的玉杯往地上砸去,清脆的碎裂声响起,酒液溅了一地。

  她的手指尖被瓷器划破了一块,溢出鲜红的血液,她却浑然不觉。反而伸脚,用绣鞋在地上的瓷片上狠狠踩着,直到瓷片碎成无数细小的碎片,与酒液混合着凌乱在地面上。

  那是宋秋觅和萧祁的合卺酒,曾经,花前月下,他们也曾一起幻想,将来红烛帐下,彼此交臂而饮,永结同心。

  她坐了一夜,身子已经麻木得快失去了知觉,但她依然坚定,坚决地站了起来。

  她走到窗前,从胸前的夹层里拿出一个荷包,里面装着一个平安符,是萧祁亲自去福灵寺为她求得。

  她从前身子不好,他总是为她担心,听说福灵寺的祈愿灵验,他就不远百里地跑去求符,在庙里磨了三天才见到住持。

  拿到符的当天他就一路快马赶了回来,那天下着小雨,她在府门等他,他伞都顾不上打,挂着清凉的雨丝奔袭到了她的面前。

  他本想抱她,又在前一刻想起身上的湿凉,于是只是小心翼翼地从胸口掏出这张纸符,递给她。

  萧祁的身上是凉的,但掌心是温热的,连带着那张平安符一起,染着他的体温,熨烫着她寒夜中的心。

  但是,宋秋觅明白,曾经再怎么珍贵的东西,一旦染上了污垢,从此就沦为了俗物。没有了宝贵的心意,平安符就失去了它的作用价值。

  她拿起抽屉里的剪刀——原备着是准备给他做一双冬日里穿的靴子,带进宫里的工具。

  朝着那张平安符剪去,连同纸符背面萧祁亲自写下的隽秀字迹“不离不弃,芳龄永继”。

  宋秋觅犹记得他写下这八个字的时候,是她在旁侧替他研的墨,他看着她,眸子里满是温柔,他说,保重好身体,他们未来的岁月还长。

  可是,再没有以后了。

  一想到这,她的手下越发发了狠,极快的功夫便将平安符剪得支离破碎,她又接着去剪荷包,从前摩挲过无数遍的,她珍惜不已,在深夜里贴在心口的布料也在顷刻间化为碎片。

  她每一刀刀都仿佛剪在自己的心上,但她还是一刻都没有停下。破败的腐肉若是不剪去,便永远不能结痂。

  这一刻,她不仅剪掉了他们的信物,也剪掉了她对他多年的情丝。

  一刹那间,内心挤压的所有情绪一下子冲到了胸口,她感觉胸前一阵闷痛,哇地一下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滴滴答答地落下,染红了那些碎片,也染红了她的衣襟。

  宋秋觅将碎片抛到龙凤花烛上面,看着它们被点燃,连同她殷红的鲜血一起,一点点化为灰烬,她面无表情地盯着这一切,直到空气中最后只剩下袅袅青烟。

  她啪地一下打开了窗棂,烟雾也飘散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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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秋觅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思绪如此冷静过。

  她现在处于一种很奇异的状态,一边是各种极端的情绪,疯狂地拉扯着她的身体,另一边是飞速运转的头脑,理智地计算出最有利的一切。

  她走出了殿门,吹着晨间的凉风,她很清楚,她的情绪并没有完全发泄出来。

  十年感情的背叛,没有这么容易熄灭怒火,但是萧祁是太子,身份尊贵,她想报复他,难如登天。

  还有宋家的那群人,她知晓他们觊觎她父母留下的家产,知晓她在他们心中不如宋霜眠一根手指头。

  但还是没有想到,所谓亲人居然能下作到这个地步。连同萧祁一起,欺瞒她,用这种方式羞辱她。

  报复宋家的难度不下于报复萧祁。

  于是顷刻之间,她便以最理性的思维做出了一个最歇斯底里的决定。

  她要去见这大雍朝真正的主宰,决定所有人生死的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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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御前太监王礼引宋秋觅进殿的时候,她都仿佛做梦一般,似是没想到如此轻易便获得了准许。

  但这种不真实感没有维持太久,很快就在她踏进殿门的一瞬间被打破了。

  在她跨过两仪殿的门槛的时候,砰的一声巨响,一个巨大的物体飞撞到殿门旁的墙上,她惊得往反方向连退几步,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个“物体”居然是一名朝臣。

  他重重地撞到墙上,口鼻溢出血来,肩膀上还插着一本奏折。之所以叫“插”,是因为那本奏折刺破了他的外袍,径直刺进了他的肌骨,同样汩汩流着血。

  朝臣的脸上来不及露出疼痛之色,就染上了莫大的恐慌。

  “无用之人,自然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上首的人淡淡道,似是轻叹,似是冷嘲。

  言语之人的声音平淡,甚至听不出什么情绪,里面夹杂的漠冷和凉薄却像凛冬的冽风般割过听众的肌体,冰冷疼痛。

  宋秋觅一下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仿佛一只冰冷的大手攥紧了她的心脏。

  作者有话说:

  作者阳了,所以V前随榜更,V后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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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裳从小思慕光风霁月,如画中人一般的太子殿下。但太子早早就与身份高贵的丞相之女订下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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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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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大婚的前一天,云裳身边之人又变回了那个阴鸷扭曲,病娇莫测的太子。

  #我要将那高悬皎月拉入泥沼,而我,终于可以肆意染指他#

  #曾经遥不可及的高岭之花,如今因我深深自卑,患得患失,辗转难眠#

  两个平行世界的男主互相疯狂吃醋,顶级修罗场。

  高岭之花太子×阴暗疯批太子妃,1v1,sc

  (女主来回互穿,两个平行世界的男主是一个人,只不过时间线事件线发生了变动。)

  (女主没有主动害人)

  预收重点排雷(必看!!!):男主控千万不要入,看了会后悔。提前预警所以概不接受心疼男主指责女主的评论。极端女主控,大女主爱好者也不建议入,和预期产生的偏差概不负责。虽然作者自认为偏爱女主,但是可能也会让你们看了发现不是你们想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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