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这是一个游戏179

　　银发的果戈里神情微变, 他下意识地摸进衣服的暗袋，却没有找到自己方才抢夺到的东西。

　　而此刻，原本该被他钳制的女孩眨眼间已经到了数十米外。

　　“异能力者？”他眯起眼。

　　川上艾希尔远远地看着他, 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摊开了被自己抱在怀中的书本，赫然就是被果戈里抢走的那个。

　　与此同时, 耳麦里兵荒马乱的杂音也传入了小丑的耳中，他轻巧地落在这片大楼的天台上, 身形修长, 白色的斗篷被甩在身后, 压低帽檐的动作让他敛下眉目。

　　分明是占地面积并不算宽阔的塔楼，此刻的天台地面却像是被延展了开来，从视觉和现实上, 面积都像是被扩大了数倍。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 ”男人骤然抬起脸，原本彬彬有礼的假象顿时被撕开，露出夹杂着兴奋与渴望的夸张表情，“那还远远不够啊。”

　　也不见他是怎样动作, 这个人便在原地凭空消失，下一刻便出现在了与川上艾希尔脸贴脸的位置，两人距离近得几乎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金发女孩似乎是被吓呆了, 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然而, 就在果戈里探手要去抢夺对方手中的“书”时，他摸了个空。

　　漂亮少女的影像像是衔接不良地一样在空中忽闪了一下，随即消失在小丑的视线里。

　　“在哪？”短暂的诧异过后, 果戈里反而燃起了兴趣。

　　他迅速转过头, 左右环视, 然而，视线所及范围之内，却没有任何生物出现。

　　在这个无限延展的天台上，连他所知道的、来自费奥多尔所建立的死屋之鼠的异能力者也消失了。

　　果戈里站在原地，除了天台的风，方才造成的一切破坏似乎都消失了，连原本盘桓在头顶上的白鲸也不见踪影。

　　小丑的表情维持着原来的样子，他眯起了眼，中间上弯的形状让他的表情显得格外诡谲。

　　“太棒了！那就来玩一下捉迷藏的游戏。”他随意舞动了一下手杖，梳在耳后银色的麻花辫随之甩动了两下。

　　“你说得对，这就是一个游戏。”

　　一道陌生的嗓音仿佛贴着耳边响起，带着显而易见的攻击性，冰冷的声线之下是即将燃烧的火山。

　　果戈里的瞳孔微微放大，他忽然将身体弯折成不可思议的角度，险险躲避开一颗即将射击到自己额头上的子弹。

　　高速运转的金属制弹头摩擦着空气产生高热，也在果戈里银色的发梢留下一道浅浅的焦痕。

　　小丑眯起未被扑克牌挡住的左眼，神色产生了一瞬间的变化。

　　他看向来人，只见对方从天空中往下直直地坠落，最终在快砸到天台上时下冲的速度骤然止住，最终轻盈地落在地面上。

　　那是一个身材高挑的青年，黑色的碎发被梳成狼尾的形状，同色系的大衣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一双暗红色的眸子在此刻像是燃起了炽热的火光，透着铺天盖地的杀气。

　　“你是……”果戈里眯眼看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方才欺负的女孩的半身。”神月佑一的脸上似乎有了一闪而逝的温柔，下一刻又被冷然的表情代替。

　　“港口黑手党准干部和‘正义’侦探？”果戈里兴致盎然，“真是让人感动的爱情故事。”

　　“不是爱情。”神月佑一向前走了一步。

　　他分明没有抬起手，但是果戈里却感觉到，自己面前浮现出一个不可见的空气墙，内部似乎即将爆发开恐怖的力量。

　　“是比那还要深刻得多的东西。”在小丑的注视之中，神月佑一抬起手臂，打了个响指。

　　果戈里的瞳孔骤缩。

　　下一刻，强悍无匹的力量从空气中爆发开来，刺得人睁不开眼睛。在这狂风骤雨过后，天台的石灰地面就仿佛是被犁过一遍，全部都是翻滚的碎石。

　　十几秒后，果戈里在百米开外闪出身形，那张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狼狈的神色，右眼上的方块扑克牌已经不知踪影，连带雪白的礼装上也沾染了不少烟尘。

　　与此同时，耳机里，费奥多尔的通讯里也传来巨大的爆炸声，随后就彻底断掉了联系。

　　果戈里抬起头，只见容色卓绝的一对璧人正并肩站在不远处，分明是完全不同的人，他们的脸上神态却有着奇特的相似性。都像是隔绝在这个世界之外，以另一种方式仿佛透过玻璃在注视着他。

　　这让果戈里有了一种此刻自己确实是舞台上的“小丑”的错觉。

　　“不回去看看吗？”神月佑一与川上艾希尔同时开口，连语速也趋于一致，过于合拍，以至于透露出某种诡异的气息。

　　果戈里察觉到，这似乎并不是自己能够抗衡的因素。意外总是接踵而至，小丑喜欢惊喜，但是却不热衷于“意外”这个单词。

　　周围的景色仿佛也在迅速变动，在下一刻浮现出它本真的模样。

　　仿佛晃神了一瞬间，下一刻，果戈里发觉，自己已经重新回到了原来的天台上，头顶的白鲸正在缓慢地游弋，在地面上投射下巨大的阴影，天台的地面也恢复了原状，仿佛没有经历过任何炮轰，天人五衰的异能力者不知何时已经倒在地面上，闭着眼睛不省人事。

　　未被登记的精神系异能力者？

　　费奥多尔明明已经将港口黑手党的异能力手册全部拿到手，果戈里回忆起，神月佑一的异能力名“随心所欲的神枪手”后方似乎被打了个问号。

　　他竟然对港口黑手党也隐藏了自己的真实能力。

　　每一个精神系异能力者都是行走的核.弹。忌惮逐渐浮上心头，小丑从天台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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