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存在感0&86
盛浅自然是不敢把真实想法说出来, 她如今还是永声的签约艺人，她要是在这里得罪了老板，她怎么赚钱？怎么保证一日三餐？
她家里又没有矿, 没法躺平……
想到这个点后，盛浅的脑子里突然划过了一丝光, 她感觉她好像遗忘了一些事情。
《星光》中有粗略描写了男女主的家庭背景，盛浅作为没有名字的炮灰, 文中自然不会出现描写她家庭的句子。可是……
盛浅：一个人怎么会没有父母？她又不是猴子？
“浅浅，你吃不吃辣？”
盛浅没深入细想, 她的思绪被白延打断，听到他的问话后, 盛浅下意识答：“吃。”
白延：“我也喜欢吃辣，等一会我们可以……”
话痨白延哪怕是在调着料汁也停不下嘴巴, 而站在两人身后的Star Awn里的其他人在听到盛浅的回答后, 齐齐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盛浅吃辣？
真的吗？
苏婵月和秦杉月互相交换了眼神，彼此的眼睛里都有些许的不可思议。
要知道盛浅以前是绝对不会吃辣的食物的。她不吃辣倒不是因为不能吃，只是盛浅曾说吃辣会损害皮肤, 她作为即将出道的练习生, 是绝对不能因为吃错了食物影响了状态。
她自律起来简直可怕, 整个练习生涯里，苏婵月都没见过盛浅吃过辣。而如今, 曾经那么自律的人却提出要吃辣, 这实在是太令人惊讶了。
“你有没有觉得……浅浅哪里不对劲？”秦杉月俯身, 在苏婵月耳边幽幽道。
苏婵月：……
倒也不必靠这么近，感觉怪渗人的。
“我觉得还好, 她如今的状态可比以前好多了。”苏婵月说, “我总觉得以前的她活得太刻板, 整个人紧绷着，没一丝活气。有的时候我恍惚以为她不像是一个人……”
说到最后苏婵月笑了笑，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盛浅这么大一个活生生的人，当初她是怎么会觉得她是假人的？
一定是那个时候大家不熟悉，她产生错觉了。
“是啊……你说的也有道理。”秦杉月点了点头。她对苏婵月所说深有体会，不是苏婵月一个人觉得以前的盛浅“假”，她也是一样的感觉。
练习生期间，她每次和盛浅一起练舞时，这种感觉会变得极为强烈。
同期的练习生里，盛浅的舞蹈水平算是好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舞蹈考核时，她拿到的舞蹈分数总是差强人意。
直到有一次她听到了舞蹈老师对盛浅说的话——“你的舞蹈缺少灵魂。”
那个时候，她才明白她为什么觉得盛浅“假”。
一个人做事做到了完美，但她做事没有目的，每天的行动就像是规划好了的，活的规律却也很累。
盛浅的人和她的舞蹈一样缺少灵魂。
她有不属于Star Awn全员的业务能力，但她走到如今，他们无法从盛浅的眼睛里看出她的喜欢。
哪怕是得知出道名单上有她的名字时，她的反应也十分冷淡。
秦杉月不曾主动接触盛浅，倒不是说她排斥盛浅，而是她冥冥之中觉得盛浅不会想要有朋友的。
……曾经的她就是那样的人，像是一个呼哧漏风的花瓶，看似完美实则满身的裂痕，毫无灵魂。
而她本人似乎对爆红没什么想法，她每天练习的目的似乎只是为了争一个出道位，其余的事情……她漠然态度说明了一切。
秦杉月以为盛浅会一辈子这样过下去，可这些天盛浅的表现出乎了她的意料。
盛浅……她返炉重造了！她的眼睛里有属于人的光彩了！
最明显的是盛浅会表达情绪了，她会露出累的表情，也会因为一件小事露出微笑。
虽然盛浅如今的舞蹈跳得惨不忍睹，但秦杉月就是更喜欢看如今盛浅跳的舞。
没有人知道她每晚睡前都会打开手机看一遍出道舞台视频，多花的那十分钟就是为反复观看盛浅跳的舞。
视频里盛浅的表情懒洋洋的，手臂伸不直，腰下的也不标准，但——
谁说她这样跳不是为了和过去的人设割裂呢？
实力强劲却跳成了这个样子，盛浅一定是想摆脱过去那个一板一眼的自己，想借舞台告诉他们她真实的样子。
她一定是故意跳得这么差的！
秦杉月：为了展现自我，盛浅跳的实在是太努力了！
秦杉月的脑补能力强大，若是盛浅知道了她所想的，一定会告诉她——“没有什么真实不真实的，你觉得如今的她更真实，只是因为你以前面对的确实是一个按照剧情走的NPC。”
NPC是没有灵魂的，出道舞台上她也不是故意跳的烂，她是真的不会跳。
盛浅抱着大橘，白延瞅了她两眼，酸溜溜道：“怎么它到了你怀里也这么乖？”
盛浅：……
她怎么知道？不要忘记她差点也被大橘刀了的事情好吗？
盛浅张了张口，刚想说不知道，侧边传来了季星河疑惑的声音：“这鱼怎么杀，直接一刀剁了吗？”
盛浅顿了顿，视线望了过去：……
感情这么久过去还没把鱼杀了。
司明衍微微抬眸，他的表情稍显局促，眼中罕见出现了尴尬。
“哈哈哈——衍哥的表情好逗！截图！疯狂截图！”
“衍哥：失策了，这世界上竟然还有他不会的事情！”
“抓鱼不行，杀鱼也不行……衍哥要给力呀！hhh！”
直播间的评论区热热闹闹的，路人和粉丝都觉得司明衍的反应太真实有趣了，他脸上的表情不就是他们普通人遇到类似情况时会露出的表情吗？
“拍晕它。”
“……嗯？”
司明衍差点以为是听错了，但确认后刚才确实是盛浅在说话。
盛浅重复道：“拍晕它。”
司明衍按着鱼的手一顿，问：“怎么拍？”
盛浅：……这个不好描述。
案板上的多出来的一把菜刀引起了盛浅的注意，她拿过菜刀，一手抱着大橘，一手高高扬起，啪的一声——干净利索地用刀背把鱼拍晕了。
鱼：……晕死！
盛浅放下菜刀：“学会了吧？”
低头看着晕死在手掌心的鱼，司明衍的表情有瞬间的空白。
这……这么简单的吗？
看到拍鱼画面后内心受到冲击的还有季星河，他看着盛浅，平静的目光下隐藏着汹涌的情绪。
果然……果然……
盛浅果然有一手！
她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挺身而出，她手起刀落解决了困扰他们的难题，镜头下她的身影突然变得高大了起来……
这一幕若是播出去，一定会给盛浅圈很多粉。
这或许就是她的目的。
季星河垂眸，心想盛浅的心机可真深，他原以为已经看透了盛浅，却不曾想到盛浅想的比他远，若说他看到了盛浅接下来会走的五十步，那么盛浅早就已经给自己铺好了剩下要走的一百步。
想必现在网上已经有很多人被盛浅这一举动圈粉了。
季星河想。
盛浅帮完忙，她把菜刀放回了原位，走到了一旁默默观看。
白延也调好了料汁，闲着没事就主动提议帮季星河和司明衍一起杀鱼。
季星河看白延捞起了一条鱼，他学着盛浅的动作一刀背把鱼敲晕了。
把鱼敲晕后，剩下的事情做起来就变得容易很多。司明衍、季星河、白延三人都没有洁癖，去除鱼的内脏时也不觉得恶心。
二十分钟后，全部的鱼都修理好了。
处理完鱼后就该做菜了，作为全场唯一一位会做菜的许影后，她当仁不让成为了掌勺人，除此之外其他人都要跟着学做菜，帮着许影后打下手。
一大堆人挤在许影后身边，都没有盛浅能站的空间。
盛浅：算了。
本来就没她的事情，她没必要去凑那个热闹。
盛浅乖乖地坐回了原位。司明衍看过去的时候，真巧就看到了盛浅在面无表情地撸猫。
虽然盛浅的表情极淡，但从她撸猫的动作上可以看出她的心情不错。
她不会笑吗？
几乎没怎么见过她笑。
司明衍擦了擦手，走到了盛浅的面前。
身前落下黑影，盛浅的视线被挡去大半，她不得已地抬起了脸。
司明衍低头，视线从盛浅白皙的脸上滑过，淡淡道：“学过表情管理吗？”
盛浅：“学……过。”
学过，可她不会。
“考试了吗？”司明衍又说。
盛浅：“考了。”
司明衍：“等级？”
盛浅：“……A。”
这话说的她都心虚。
司明衍：“既然学过，就该记得什么什么时候该做什么表情，上综艺节目，你该多笑笑。”
他的目光从盛浅脸上存存刮过，从他紧皱的眉头可以看出不满。
盛浅一听就明白了。
这不就是典型的上司不满员工营业态度消极，亲自上场对峙的场面吗？
盛浅仰头望着司明衍，眨了眨眼，而后她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青涩的，不那么自然的微笑。
司明衍目光顿了顿，低头看见盛浅对着他微笑，她的微笑很假，僵硬的嘴角和闪烁的眼睫都表明出她是被迫营业的。
表情管理……零分。
司明衍忽略了心中闪过的一丝异样，冷静地给盛浅的表现打了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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