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开学之夜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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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堂里是一片尖顶黑帽子的海洋，每张长长的桌子旁边都坐满了学生，成千上万支漂浮在空中的蜡烛把所有人的脸都照得发亮。
“看来我们错过分院仪式了。”赫敏说着，轻快地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麦格教授跟你们说了什么？”罗恩伸着脑袋问道。
“秘密。”赫敏笑眯眯地说。
罗恩张了张口，还没说话，邓布利多校长就站起来开始致词了，他只好又闭上嘴。
“欢迎！欢迎在新学年来到霍格沃兹。”邓布利多的白胡子在烛光下闪闪发亮，“我有几句话要对你们大家说，其中有一件事是非常严肃的……”他清了清嗓子。
“所以我想我最好在你们被这顿大餐弄得迷迷糊糊以前把这件事情说清楚。”邓布利多对着每一个人和蔼地微笑，“目前，我们学校要长期接待若干阿兹卡班的摄魂怪，它们来这里是为了执行魔法部的公务。”
邓布利多停顿了一下，收敛了笑意，严肃地说道：“它们驻扎在学校这片场地的每一个入口，在它们在此逗留期间，我必须说清楚的是，任何人未经允许都不得离开学校。摄魂怪不应受到任何玩花招或者伪装的欺骗——隐身衣也不行。”他面无表情地补充了一句。
“摄魂怪天生不懂得什么是请求或者借口，因为我警告你们每一个人，不要给它们以伤害你们的任何借口。相信在它们搜查了霍格沃兹特快列车之后，你们已经对于摄魂怪有了初步的认识，和摄魂怪发生冲突将是非常危险的事情。我希望级长们，还有学生会主席们，担负起责任来，为保证同学们的安全作出切实可行的努力来。”
邓布利多环视了一圈礼堂，满意地看到每个孩子都听了进去，这才重新展露了微笑，说道：“比较令人高兴的是，今年我们有两位新老师加入我们的队伍。”
“第一位是卢平教授，他慨然同意补上黑魔法防御课的空缺。”
响起了一些零零落落的掌声。
“至于第二位，唔，我遗憾地告诉你们，我们的保护神奇生物课的教授凯特尔伯恩教授去年年底退休了，鲁伯.海格将在担任狩猎场看守之外，兼任教师之职。”
格兰芬多长桌上立刻响起一片轰然叫好声。
海格？
汤姆失去了笑容。
一个显然没有获取相应教师资格的霍格沃兹肄业生？校长是认真的吗？海格是被开除之后奋发自学进修了吗？他有足够的知识贮备吗？他知道怎么进行有效教学吗？
以前只是随便招人敷衍一下黑魔法防御课，现在连保护神奇生物课也不放过了？
他看了看教师席上满脸通红、既害羞又兴奋的海格，又看了看笑容满面的邓布利多校长，最后看了看身边兴奋得恨不得跳起来的朋友们，勉强把话吞了回去。
好吧。他想，先试听一下，或许海格就是在教学方面特别有天赋呢？野路子出身的优秀教师也是有的嘛，不能盲目地下定论。
“我们早该知道！”罗恩上蹿下跳地叫道，“还有谁会让我们去买一本咬人的怪书？”他大笑着拍着汤姆的肩，汤姆勾了下嘴角，没有说话。
等到一餐丰美的大餐过后，学生们疲惫地爬回久违的寝室休息。汤姆的乌鸦早已经落在了窗口，歪着脑袋看着他。
“吃了吗？”汤姆给它倒了水和粮。
啾啾看都没看，支起一只翅膀斜斜指着门。
“好吧，好吧。”汤姆叹了口气，走过去把自家的懒乌鸦抱了起来，先用它的专属毛巾给它擦了擦身上的雨水，然后抱着它溜出了格兰芬多塔。
“我们去哪儿？”他低声跟自己的乌鸦商量，脑子里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一个最佳地点，“有求必应屋怎么样？”
乌鸦懒洋洋地把头搁在他肩头，轻轻“啊”了一声。
“我想要一间书房。”汤姆在巨怪棒打芭蕾舞教师的挂毯前一边走，一边专心想了三遍，看着白墙无声无息转换了模样，变成了一扇门。
临进门之前，他回头在挂毯角落里补了一个圆鼓鼓的眼球花纹，这样如果有人经过他就可以有所警觉。
“好了。”汤姆倒在书房的靠背椅里，“我今天很累，所以有什么就快点说吧，我想早点休息。”
“你今天当然会很累。”乌鸦站在桌子上，暗红色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他，“我还猜你头很疼。”
汤姆掀起眼皮看了它一言，抬手摸了摸脖子上已经结了血痂的伤口，若有所思地问：“所以之前在车上，我到底对摄魂怪喊出了什么咒语？”
乌鸦发出了一阵古怪的笑声。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冲着摄魂怪施摄魂取念的，”乌鸦怪笑着说，“你的魔法反噬反应已经算是很轻微了。”
“如果对摄魂怪进行摄魂取念会怎么样？”
“自动投喂？”乌鸦歪着脑袋打量他，“虽然它们平时主要以快乐、希望和活下去的欲望为食，但其实它们还是更觉得灵魂更加可口的。”
汤姆听着都震惊了：“这么说它们还知道要细水长流、不能直接一口吃掉？”
“巫师们总会教会它们不能乱吃东西的。”乌鸦冷酷地说。
“但是摄魂咒这种都不能说是自动送到嘴边的灵魂能量吧，得说是强行塞进嘴里逼着咽下去的小零嘴啊！”乌鸦笑得拿翅膀拍桌面，“摄魂怪当然从善如流啦。”
汤姆深吸了一口气。
“不过不要紧，”乌鸦安慰说，“当时你的魔力运转很缓慢，调动的魔力不多。你又在列车上，霍格沃兹学生的身份是受魔咒保护的，单单一个摄魂怪还不敢以身试法，它最多就是把你送上门的一点灵魂能量吃掉了。所以你肯定头晕恶心，这是正常的，多休息休息就会恢复过来的。”
“所以……对着摄魂怪进行摄魂取念必定失败，是不是？”汤姆伸手把乌鸦抱在了怀里。
“当然啦。”
但是他的魔咒并不能完全说是失败了……
汤姆若有所思地一下下摸着乌鸦，翻着脑子那些多出来的痛苦片段。
或许是因为他的摄魂取念并不正规，而是脱胎于洛哈特的天赋巫术模型？
那些片段感知起来令人很不舒服，他干脆地把那些外来的痛苦片段和混乱的记忆推到边缘处当做材料筑了一层矮矮的墙，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叹息之墙。
很好，他想。现在他也可以说，欢迎有谁能来读他的大脑试试看了。
“那这是什么？”汤姆从兜里把那块不规则的透明块儿掏了出来。
他输出了一点儿魔力，但那块东西好像没什么反应。
“你为什么不尝尝看呢？”乌鸦挣开他的手，蹦回了桌子上。
“什么东西就要我尝尝看啊。”汤姆抱怨说，“从地上捡的东西往嘴里放？”他又是敲又是闻，又是泡水又是火烤的，都没有什么变化。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才在乌鸦看好戏的眼神下，不情不愿地冲洗了下那块不明物，小心翼翼地用牙叩了一下。
他保证，他原本只是想咬一下试试的。但古怪的是，他刚刚张开嘴，试探性地叼住那玩意儿，它就飞快地融化了，融化成一股似液体非液体、似气体非气体的奇怪状态，非常顺滑地顺着他的食道滋溜一下掉到他的胃里。
汤姆呆住了。
然后他感觉一阵清凉从胃里扩散到全身，冷得他一激灵，但是好像浑身的疲乏都随之一扫而空，体内的魔力总量也猛然往上蹿了一丝，脑子也清醒了很多，之前的眩晕恶心也都消失了。
“……这是……什么？”汤姆喃喃地问。
“我不知道。”乌鸦探头探脑地打量他，“你感觉怎么样？”
不知道？？？
汤姆怒而擒鸟，一阵疯狂撸毛。
“你都不知道是什么你就要我尝尝看？”汤姆都气笑了，“你是真不怕毒死我啊，我死了你就是流浪鸟了你知不知道？”
乌鸦不屑地扭开头：“流浪猫，流浪狗，谁听说过流浪鸟？”
“这是重点吗？！”汤姆咆哮道。
“啊呀。”乌鸦不耐烦地叫了一声，在从身体里散发出来的黑雾中变成了身披羽衣、头戴金冕的女子——汤姆火速把她从怀里推出去了。
阿尼玛曲起腿坐在了桌子上，披散的头发落在汤姆身上。
“坐姿！”汤姆闭上了眼。
阿尼玛轻轻笑了一声。
“你在害怕什么？”她伸手托起汤姆的下巴，“我虽然不太确定那是什么，但是也有一个大致的猜想……怎么，你当真疑心我想要伤害你？”
“……所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汤姆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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