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通感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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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姆没能从斯内普那里打听出任何事，也没能从斯内普那里得到出门的许可。但就是这样无聊的平静日常，也被突然出现的黑魔王打破了。

　　那天清晨黑魔王是突兀地出现在屋子里的，还是穿着他那身宽大的黑袍子，愉快地冲着他打招呼：“过来，我的男孩，让我看看你。”

　　苍白的大手压在汤姆的卷发上，伏地魔红色的眼睛仔细端详着他——汤姆微微蜷缩了下手指，分出一缕心神拨动了知识长袍上那张黑魔王的面孔，让分魂的气息隐藏在身体里，然后迷惑地回望那张可怖的脸。

　　那双大手往下滑了滑，轻轻抚摸了下汤姆的脸颊，那触感就像是什么塑胶模特冷冰冰的假手。“我的小男孩……希望你没有暗自和你的朋友们通信。”黑魔王低声说道，红色的眼睛紧盯着他。

　　“当然没有。”汤姆生硬地回答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突然被针对的不爽，“你不是让斯内普看管着我吗？”

　　他的魔力在黑魔王笼罩的魔压下躁动起来了，灰白色的雾气膨胀起来，像一只张牙舞爪的野兽——一直沉默旁观的斯内普谨慎地一直退到了雾气之外才停下来。

　　“野孩子。”黑魔王张大了他的鼻孔，嗅了嗅汤姆魔力中的味道，终于松开了挟制着他脑袋的手，轻描淡写地说道。

　　但是试探并没有停下来。

　　“西弗勒斯有放你出去散散心吗？”黑魔王问道。

　　这显然不是一个出于关怀目的的提问。

　　“我以为我没有被禁足。”汤姆脱口而出，然后直截了当地问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是一个巫师，汤姆。”黑魔王说，“生而不凡，和麻瓜们已经是云泥之别。我希望你认清这一点。”他的魔杖滑出了袖子，然后随意一点，汤姆扔在沙发上的游戏机就炸成了碎片。

　　汤姆不得不咬紧了后槽牙。

　　“乌鸦。”黑魔王向着窗台上的鸟伸出手臂，乌鸦歪了歪头，振翅落在了他的胳膊上。

　　“看好他。”黑魔王终于把眼神落在了斯内普身上，简短地吩咐了一句，然后就像他突然出现那样，突然消失了。

　　“……他到底是来干嘛的？”汤姆怒气冲冲地问斯内普。

　　斯内普眼神幽深地打量着他，没有说话。

　　“突然怀疑我和朋友们私下通讯、问我最近有没有在外面闲逛……还叫我离麻瓜远一点……”汤姆一一数着黑魔王的奇怪问话，飞快地动着脑子。

　　“是有什么消息泄露了？”汤姆怀疑的目光移向斯内普，“不然为什么怀疑我给谁通风报信了？”

　　斯内普依旧盯着他，没有说话。

　　“哈利在麻瓜社区施展魔咒的事情，难道其实是伏地魔派人去刺杀哈利的？他怀疑是我报了信所以哈利才逃过一劫？”

　　这是汤姆的第一个想法。尤其是当他看到斯内普扬起眉毛的时候，他开始有些确信自己的答案了。

　　但是这样的事情不至于让黑魔王亲自跑一趟吧？而且还是时隔一两个星期后？

　　他的魔力也隐隐约约波动着，灵觉仿佛置身于雪地，有一种针扎般的冷意，提示着他还没有想到关键的地方。

　　“闲逛……麻瓜……朋友……”汤姆喃喃自语着，一个疯狂的联想慢慢浮现上来。在他的好友中，只有赫敏和哈利出身麻瓜。但是能让黑魔王同时觉得消息泄露和亲近麻瓜的……难道是他终于察觉到了魂片之间的通感？！

　　所以黑魔王感觉有消息泄露了……如果他也能模糊感知到哈利的视角，在不知道哈利也是他的魂器之前，他当然最先怀疑可能会在麻瓜社区里闲逛散心的汤姆——毕竟乌鸦的视角一般是俯瞰。

　　好消息是经此一事汤姆至少能确认魂片之间的感知是模糊的，没有最糟糕假设中的那种清晰度，不然今天他迎来的就不是还算和善的黑魔王的询问了，而是当面一个“阿瓦达索命”了。

　　坏消息是黑魔王已经起了疑心，他还不能确定这种怀疑问题出在哪里……既然黑魔王认为他和朋友通气是有可能的，他也的确是个敢当面向黑魔王申请每日放风的人，那到底是什么让黑魔王觉得有地方不对劲？是感知中情绪不对劲吗？还是黑魔王以哈利视角看到了什么他认为不会出现在汤姆身上的事情？

　　他最好想办法打消黑魔王的疑虑，并且当真把黑魔王对魂片之间的感知联系到自己身上来——那么首先，他得联系上哈利。

　　“哈利在哪儿？”他问斯内普。

　　“你听到黑魔王的吩咐了，”斯内普谨慎地说，“他让我看好你。”

　　“别开玩笑了，非常紧急，我必须现在就联系上哈利。”

　　“听着，格兰芬多。”斯内普走近了，面色严肃地俯视着他，“黑魔王从不信任任何人。”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汤姆，希望这个莽撞但还算聪敏的家伙能听明白他的意思——他怎么能确定黑魔王没有安排其他手段来观察这两个不受他信任的人呢？

　　这个时候和哈利.波特通信，和上赶着送证据有什么区别？

　　汤姆的魔力雾气将他和斯内普包围起来，形成了一个保密的空间，他焦虑地压低了声音：“你不明白——”

　　但斯内普在嘴前竖起了食指，示意他闭嘴。

　　“我不想知道。”他冷淡地说，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汤姆一眼。在黑魔王已经起了疑心，随时可能拷问他的情况下，保守秘密的最好方法，就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斯内普挥手赶开了那些灰白的雾气，面无表情地加固了门窗的魔咒，确认以汤姆的魔力掌握水平没办法无声无息地破开咒语溜出去，然后一头钻进了他的魔药间。

　　“……”汤姆做了几个深呼吸，承认自己有点心乱了。

　　一定还有什么办法能和哈利联系上……汤姆拂开沙发上的游戏机残骸和碎屑，一屁股坐了下来，随手拽了一本书翻开做掩饰，然后将心神沉入了知识长袍。

　　既然黑魔王和哈利都能在无意识间完成魂片的感知联通，从原理上来讲，他也不是完全没可能用这种方法联系上哈利吧？

　　这么盘算着的汤姆，试着拨弄了一下节点上惨白呆滞的黑魔王面孔，试着找出什么发散的无形丝线之类的玩意儿。

　　就是要小心……汤姆琢磨着，千万别胡乱顺着一根摸出去，结果却一头撞上了黑魔王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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