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争风吃醋 ◇145

  好在有喻殊白在,在一些方面可以给予谢晚宁提醒,所以下午的审讯算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没有被对方抓到什么有用的把柄。

  只是这次的审讯过后,谢晚宁还是不敢放松警惕,因为最终定音,还是在第二天的堂审之上。

  谢晚宁坐在牢中,静静地望着木窗子外的天空,默默出神。

  她有一些预感,明日的朝堂审讯不会那么轻易地过去,可能会有一些避免不了的皮肉之苦。

  想着,谢晚宁对站在她身边的喻殊白道:“院长,若明日我要做任何事情,你都不要阻止我,我有我自己的考量。”

  喻殊白垂眸想了一下,问:“你决定好了吗?”

  “嗯。”谢晚宁点头,神色坚定。

  “好。”

  喻殊白轻声道,尔后又笑了一下,眼眸里闪烁着温柔与宠溺:“你做什么我都由着你,只是一条,把我送你的簪子戴好。”

  谢晚宁有些疑惑,不知道为什么喻殊白总是让她把簪子戴好,不过她想,也许是院长说的,他不愿意看见送出去的东西被束之高阁,收礼的人总要时时刻刻带在身边才好。

  于是她点了点头,道:“好。”

  喻殊白笑了一下,伸出去手去,揉乱了谢晚宁的头发。

  只有居简行站在一边看了眼谢晚宁发髻上的簪子,血红的颜色炙热如火,仿佛冬日里绽放的盛世红梅,也宛如夜幕中唯一璀璨的烟火。

  这样耀眼的颜色,让他顿了一下,掩在袖子中的手不自觉地摩挲了一下那根红珊瑚簪子。

  这簪子他一直没能送出手。

  居简行垂眸看着,就越发想念他还在沧州的时候。

  而这时,谢晚宁忽然叫到他,道:“王爷。”

  居简行抬起头,两个人对视一回,谢晚宁认真道:“虽然话已经说过了很多次,但我还是要请王爷您放心,我不会外求真相,致使任何一个人蒙冤的。”

  居简行心知谢晚宁对自己只有这些话可以说,他藏在面具后的眼眸闪过一丝不可避免的失落,随即点了点头:“嗯。”

  而子车寻一反常态的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环臂抱胸,懒懒地依靠墙壁站立,丹凤眼淡淡地垂下来,看谢晚宁与两个人互动。

  片刻后,等喻殊白将该交代的东西全部说完,众人也到时间离开牢房了。

  喻殊白与居简行先走了出去,子车寻故意在后面磨蹭了一下。但是他转悠了片刻,发现谢晚宁居然没有半点叫住他的意思。

  子车寻琉璃色的眼眸染上一抹恼意,紧了紧牙根,转身就往后走。

  他本想一走了之,不做多说,但是他走了两步之后,回头看见谢晚宁一个人被埋没在越来越浓的黑暗之中,脚步又不知不觉地停了下来。

  “喂,谢晚宁。”子车寻站在原地冲谢晚宁喊了一声。

  谢晚宁抬起头来,神色疑惑:“小侯爷怎么了?”

  子车寻抿了一下嘴唇,面色有些不自然,但是他顿了片刻,还是问:“你就没有什么话是对本侯说的?”

  “什么话?”谢晚宁歪头。

  子车寻面色立即变得恼怒了,他回眸瞥了一眼喻殊白、居简行等人,确认他们已经走出了刑部,不会听到自己说话之后,才又往谢晚宁那边走了两步,道:“你对喻殊白有话说,对居简行也有话可以保证,就单单对本侯没有半点嘱咐是吧?”

  谢晚宁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由忍俊不禁道:“小侯爷想听我说什么?”

  子车寻闻言,认真在脑中想了一回,但反应过来之后又忍不住恼怒道:“这话是你想,难道还要本侯帮你说?”

  谢晚宁低声笑了两下,在昏暗的火把之下,她一双桃花眼仿佛泛着潋滟春光:“那我祝小侯爷今晚睡个好觉。”

  子车寻:“就一句?”

  “唔……”谢晚宁沉吟了片刻,道:“小侯爷明天见。”

  “没了?”

  谢晚宁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还有,最后一句。”

  “说。”子车寻面色不虞。

  “不要担心我。”谢晚宁站起来走到牢房边,终于正色起来:“小侯爷你答应我,无论明天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冲动。”

  “本侯不会。”

  “不,你会。”谢晚宁认真道:“小侯爷,我知道你的不满。但是说认真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要你忍过这一段,至少忍到回到泾川。”

  “谢晚宁,你说认真的,那本侯也对你说一句认真话。”子车寻沉下眼眸:“对本侯来说,从来没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如果这屋檐遮得住本侯的头,那本侯为何不能掀了它?”

  谢晚宁颇为惊愕,她道:“小侯爷你要做什么?”

  子车寻默了一下,只说道:“你知道吗,居简行对本侯的忌惮是对的。”

  说完这一句,他已经不打算多留了,转身便要离开。

  但是往后走了两步,他又停住,转过身来,对谢晚宁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对了,还有一件事情,谢晚宁,本侯发现你的眼睛不是一般的瞎。”

  谢晚宁这回是真疑惑了,她问:“小侯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子车寻哼了一下,眼眸中藏着些许情绪,意有所指道:“意思就是如果把你是一家之主,你的后宅将会不得安宁。”

  言罢,子车寻不再停留,真的离开了,徒留下谢晚宁对于子车寻的话思索。

  她是一家之主的话,她的后宅会不得安宁?

  小侯爷这是说的哪儿的疯话?

  一夜无梦后,第二日一大早,就有官员前来提谢晚宁去朝堂。

  谢晚宁将自己收拾了一番,认真仔细地梳好了头,换上了一身新衣,戴上喻殊白送她的簪子,随后才跟着官员一同离开了。

  皇宫还是那个皇宫,威严、耸立,漂亮的红墙琉璃瓦在湛蓝的天空下,显的格外的大气古朴。

  谢晚宁在官员的带领下,从会极门走入,一路走过漂亮的十二座汉白玉桥,迎面而来的就会恢弘壮阔的朝拜地。

  往上看,有大理石凿成的一百级台阶,一级级往上。石壁上凿着云纹和龙纹,二龙戏珠之势十分震撼。

  而朱敏仪此时就坐在最高一层,背靠龙椅,居高临下地看着被带过来的谢晚宁。而在汉白玉道路的两旁,分别站着文武百官。大家身穿不同颜色的官服,手持玉圭,静静地看着谢晚宁走过来。

  而子车寻作为有爵位的小侯爷,被特赏站在武官的那一列。喻殊白作为澜沧书院的院长,则站在文官的那一列。居简行作为摄政王,站在所有人的前面,能比他高一等的,就只有朱敏仪。而邵暮蘅虽然作为澜沧书院的夫子,但在朝中还兼有虚职,因此站在文官的末尾。

  在谢晚宁走近的时候,这四个人的目光就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朱敏仪的目光也定定地看着谢晚宁,眼神中藏着紧张。但是站在他身边的孟云对他使了一下眼色,朱敏仪便鼓起勇气道:“谢晚宁,经过这三天的审讯,你都不肯吐出幕后真凶,致使南疆小王子朱厌至今没有找到。该当何罪?”

  谢晚宁这几天都把这些话说腻了,但是面对朱敏仪,她还是把以前的话都重复了一遍:“回陛下的话,草民一身清白,不是帮凶,亦不知道主凶,所以根本没有‘不肯吐出幕后真凶’这一说法。”

  朱敏仪心下有些慌乱,但还是勉强端住,拔高声音道:“此事事关江山社稷,朕不得不慎重。特别是这事在流言之中还牵扯了摄政王与朱厌,朕就越要弄个清楚明白。谢晚宁,你懂吗?”

  谢晚宁心中有了点不详的预感,但还是点头。

  “好。”朱敏仪放在扶手上的手微微捏紧了,道:“我大金朝有祖制,当事关重大,牵涉甚广的证词无法辩其真伪的时候,便可以施以庭杖之刑。谢晚宁,如果你能够挨过七七四十九道庭杖,那你的证词就可以被采用,反之就不可以,你听懂了吗?”

  谢晚宁一愣。

  朝堂之下的众人也是表情纷呈,看向谢晚宁的目光也是各有不同。

  朱敏仪放缓了声音道:“但是如果你反悔,想要改邪归正,说出真相,那就可以不用受这道皮肉之苦。”

  谢晚宁抿了一下嘴唇,垂眸没有做声。

  朱用一种颇为期待的目光看着她,希望谢晚宁会因为畏惧严厉刑法而退缩,愿意指认居简行。

  但是片刻之后,他只听到下方传来了坚定的一声:“草民甘愿受罚以证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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