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绿茶邵暮蘅 ◇180

  再加上喻殊白一个,三个人武功底子都不差,特别是子车寻,边境的风霜中长大,常年不停歇的战斗几乎把他磨炼成了一把散发着寒芒的剑,凛冽耀眼。

  几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围绕着破庙的刺客就全部被人解决了。但是为了问清楚他们的来历,谢晚宁暂时留下了一个没有动手。

  这时,沂河跑过来,机敏地点燃了火堆。

  火光又重新照亮了整间破庙,邵暮蘅也被拥着从后面走了出来。

  而在邵暮蘅出现之后,朱桢抬起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看了他一眼,然后往朱晨曦那边缩了一下,躲在了他身边。

  这边,谢晚宁还在审问刺客,她将长剑抵在刺客的脖颈处,冷声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刺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嘴角溢出了一丝血线,但死死咬着牙,一言不发。

  随后,邵暮蘅走到了谢晚宁背后,琉璃般的眼瞳映着火光,显得玲珑剔透,却森然冷漠。

  刺客看见了邵暮蘅的脸,一瞬间,他瞳孔一缩,眸光不由的有些闪烁。

  但邵暮蘅只是冷淡地盯了他片刻,很快就移开了目光,仿佛与他素不相识。

  谢晚宁见刺客久不回话,疑心他耍什么花招,长剑毫不留情地深入了几分,立即在他脖子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剑痕,语调冷淡:“说。”

  刺客咬牙改口道:“若是我说了,你就能放过我?”

  “若是你不说,才是一点活着的可能性也没有。”谢晚宁一点也不跟刺客打无所谓的商量。

  刺客像是纠结犹豫了良久,然后将手伸入胸前掏了掏,像是拿到了什么东西,然后说道:“我只不过是被人雇来的,对方很有戒心,瞒的很紧,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只是给了我这个东西……”

  他说着,小心翼翼地将从胸口处拿出来。

  谢晚宁认真地盯着刺客的手,慢慢的,缓缓的,然而下一刻,刺客掏出来的手上攥着把匕首,猛得朝谢晚宁一刺,发出一声尖叫:“去死吧!”

  谢晚宁下意识往后一退,抬手就要用手中的长剑去抵御匕首的攻势,然而眼前黑影一闪,身边的一个人影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情况下,扑向了谢晚宁。

  只听的噗嗤一声,是匕首刺入□□的声音。

  谢晚宁大惊:“邵夫子!”

  邵暮蘅替谢晚宁挡了这一刀,伤在肩膀的地方,很深,鲜血源源不断地从伤口里面涌出来,将他的白色衣裳浸湿。

  随后,邵暮蘅面色发白,身体晃了一晃,彻底软了下来。

  谢晚宁下意识地伸手去抱住他,将人搂在了怀里,面色讶然:“邵夫子!你为什么要替我挡这一刀?!我明明……我明明……”

  她明明是可以自己躲开的!

  邵暮蘅的嘴唇毫无血色,像是失血过多一样,将头靠在谢晚宁的肩膀上。

  听见谢晚宁这么说,邵暮蘅勾起唇角,惨淡一笑:“对、对不起……我还以为……还以为你是从前的晚宁,我怕你受伤……对不起……”

  谢晚宁眼眸狠狠一动,喉结滚动了下,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能恶狠狠地瞪向刺客。

  然而刺客似乎也被这种情况惊到了,他呆愣了半刻,随后试图解释道:“不、不是这样的,我……”

  然而就在此时,躺在谢晚宁怀中的邵暮蘅忽然叫了一下,声音里满是焦急和担忧:“晚宁!他的手在动!”

  喻殊白一瞬间大感不妙,正要劝谢晚宁好歹也留下一个活口,但是谢晚宁已经悍然出手,长剑如同箭矢一般迅速刺出,眨眼之间划破了刺客的喉管。

  刺客简直来不及反应,只能瞪大了眼睛,眼眸里满是不可思议,用尽最后的力气指向谢晚宁与邵暮蘅二人,言语断断续续:“你……你……”

  两个“你”字过后,刺客终于闭眼倒下,再无声息。

  谢晚宁以为刺客指的是她自己,完全不把他当回事,面色冷然地收回长剑,一把将之插入了剑鞘之中。

  再低头看怀中的邵暮蘅时,也不知道是受了惊吓还是失血过多,他的头软软地垂了下来,像是晕过去的,墨黑长发下,苍白清俊的眉眼满是破碎感,仿佛下一刻便要撑不住了。

  喻殊白在旁边看着,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谢晚宁已经嚯的一下抱着邵暮蘅站了起来,语气着急:“院长,咱们的金疮药都在哪儿?快,邵夫子需要马上上药。”

  看她这幅着急忙慌的样子,喻殊白顿了顿,把所有的话都咽进了喉咙里,指着自己带来的马车道:“在我车上,让沂河带你去拿。”

  “谢谢院长!”

  谢晚宁说着,立即抱着邵暮蘅走远了。

  子车寻颇为气急败坏地跟了几步,想说什么,又碍于现场不止他与喻殊白两个人,但若是憋着不说,又实在是堵得慌,便单独把喻殊白拉到一边,挡着众人的视线问:“你刚才真看见那个刺客动手了?”

  喻殊白的眉眼被风中的火光照耀的不甚明朗,闻言,他摇了摇头:“没有。”

  “那邵暮蘅在叫些什么?!”子车寻骂骂咧咧:“显着他了?你们京都人的心眼子一个比一个多,对自己也是一个比一个狠。受这一刀他为什么?若是单单只为了再离晚宁近一些,本侯是万万不信的!”

  喻殊白自然也不信,但其实只要子车寻冷静下来想,便不难猜到邵暮蘅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早就怀疑,甚至确定邵暮蘅就是下血光蛊虫的人,他的背后可能是朱敏仪,也可能是安国,反正必然是一个组织。

  组织内,总有人曾经见过他的真容。

  也许在邵暮蘅与那刺客打了照面的下一刻,这个计划就在他心里成型了。

  一方面,他可以除掉这个不确定的隐患,确保自己的身份在谢晚宁面前,还是那个柔柔弱弱,清清白白,什么都不会的,需要人保护的书生。

  另一方面,他还可以借受伤的契机,与谢晚宁拉进感情,引起谢晚宁的愧疚。

  谢晚宁这个人他们太了解了,吃软不吃硬,一辈子就栽在温言软语这上面了。

  想着,子车寻忍不住狠狠地踹了一下破庙的木门,低声怒道:“你们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动手?若是再拖下去,本侯不确定哪天晚上会直接提着刀,抓住邵暮蘅狠狠捅他一下。”

  闻言,喻殊白斜睨了他一眼,凉凉道:“你还真把他当文弱书生看?你捅他一刀,他给你一只蛊。他死了便死了,你不活遭罪?”

  子车寻眼里涌现了一点戾气:“本侯是实在忍不住……”

  “忍不住也得忍。”喻殊白的手轻轻摩挲着自己的衣袖,狐狸眼冷的可怕:“无论怎么样,邵暮蘅现在还不能死。太突兀,也太快,晚宁很难没有怀疑。若是往日又查出些什么端倪,你我是打算与她一辈子为敌?”

  “那你说怎么办?”子车寻暴躁道。

  “等,等一个合适的契机,让邵暮蘅主动对晚宁提出远行。”喻殊白眼底里闪烁着精明的算计:“能模仿邵暮蘅笔迹的人我已经找到了,只要这个契机到了,我就能有把握让他一辈子与晚宁只靠书信联系。”

  子车寻闻言,勉强忍下了自己的脾气,道:“好,本侯等着。”

  言罢,子车寻就看见喻殊白准备往庙外走去,看样子是想去他的马车上。

  子车寻愣了一愣,问:“你干什么去?”

  喻殊白头也不回地说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子车寻闻言,自个儿琢磨了一下,表情有些臭。

  京都人果然贯会冠冕堂皇地讲话,听墙角就听墙角嘛,还扯上《孙子兵法》了。

  腹诽着,子车寻也跟着喻殊白跑了过去。

  只是在过程中,子车寻忽然感觉到有一股凉嗖嗖的视线。

  子车寻不由顺着感觉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对方正是朱桢。

  方才刺客来的突然,邵暮蘅受伤也突然,所以一切兵荒马乱的,一时间没顾上他们父子俩。

  朱晨曦显然被吓的不轻,火都点起来了,还搁哪儿瑟瑟发抖,面色白如金纸。

  但是他儿子朱桢可比他冷静多了,像是一块冰凿成的小人,面上无喜无怒,一点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害怕和惶恐都没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瞳只是静静地盯着邵暮蘅离去的地方,仿佛看透了一切世事,显得森然冷寒。

  但是看见子车寻注意到他的目光,并且看过来的时候,朱桢又将视线移开了,慢慢悠悠地躲进了朱晨曦的怀里,垂着眼眸,细软的黑发落下来,遮住他小半张侧脸,才终于有了一点孩童的错觉。

  子车寻不由对此皱眉。

  他知道居简行和喻殊白想要把朱敏仪拉下马,毕竟一个国家若是有一个将子民视为棋子的皇帝,是这个国家的不幸,而朱桢就是他们二人看中的候选人。

  只是子车寻觉得这个朱桢实在有了超越孩童年龄的成熟与稳重,不像是个能够忍受别人摆布的。

  若是居简行与喻殊白执意要立他,等这个孩子成长起来之后,难保不会第一个对他们下手。

  毕竟对于当朝上位者来说,一个摄政王,一个琢玉盟,说不定还要算上他子车一家,都是莫大的威胁。

  权利,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上的时候,上位者才会感到无比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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